云晚晚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店内的热气,粉面含春,她的心情似是很好,红唇一直高高扬着,亮晶晶的水眸似是一把钩子,不断勾着人的心弦。
风雪交加的夜里,有人客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浑笑着打趣道,“这永乐郡主……还当真如传闻般的一样漂亮啊!你瞧那脸蛋,那身段,说是没嫁过人我都相信!”
他旁边的人猥琐笑了起来,“嘿嘿,她那样的,弄起来一定爽,要是能让我沾一回她的身子,要我死也愿意啊……”
本是京城的繁华地段,街上的人还是很多,楚北堂站在云梦间对面店铺的巷口,听到这二人的话来,脸色当下阴沉了下来,眼瞳中折射出了一缕凛冽。
一旁的楚一看着那俩吃了熊心豹子胆议论云晚晚的男人。
默默的在心中为他们点了一根蜡烛!
楚北堂离开了一会。
再回来的时候,脚下的衣袍沾了点血渍……
楚一尽收眼底,却也不敢吭声,只得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永乐郡主不待见他家王爷!
他家王爷每每出现,势必不会收到什么好脸色!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说出许多绝情的话来……
他家王爷又不乐意听那些,却也不知该怎么讨好,和她避免冲突,只得这般在背后注视。
“你们来了。”
忽地,云晚晚踏出了云梦间,望着他们这边的方向,那双潋滟的水眸遍布满了惊喜,紧而弯成了月牙儿,红色的发带都随风飘扬了起来。
她粉扑扑的脸上,带着些许撒娇和嗔怪,“怎么今日来的这样的晚,害我等了这么久,以为你今日不出现了。”
楚一登时错愕。
云晚晚这是发觉了他们每日出现,在对他家王爷说话?
他大为惊喜地望向了楚北堂。
楚北堂平静的心湖,更是一下子被搅动,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他的双目微微震颤,面上冷峻的表情近乎快要维系不住,想要过去问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愿意不去计较那些前程往事了吗?
然而,楚北堂的步子才刚迈了出去,就看到云晚晚步伐轻快的,迎上了一抹绯色的身影,对着那人笑的明媚灿烂。
“害永乐郡主久等,是本世子的错,这厢给永乐郡主赔罪了。”
罕见的绿色梅花,从慕时衍的背后拿出,递了云晚晚宜喜宜嗔的姣好面容上,她睨了慕时衍一眼,接了过去,嘴里面也不知道嘀咕说了什么,和慕时衍一同朝着云梦间内走去。
楚一就说,云晚晚怎么忽然对他家王爷转变了态度,搞了半天,原是对慕世子,他看着楚北堂的表情,不由多了几分同情。
“王爷,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再待下去,只怕接下来的画面,更不会让他们家王爷好受……
楚北堂的心,随着那抹出现的绯衣,迅速下坠到了冰川,无尽蔓延出的寒意,让他的血液透彻冰凉,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他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就好像被人拿着刀在身上凌迟般,痛不欲生。
慕时衍和云晚晚重新走了出来,眼前是激痛刺目的画面,扎着楚北堂的心脏,无数的情绪在翻滚着,说不清是悔,是怒,还是妒,他没有接楚一的话,而是问道。
“你说,是不是那般模样的更容易讨的女子喜欢?”
楚一听到这话,顿时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想过,自家王爷还会有怀疑自己模样的一天!
他望向不远处的慕时衍,身量高挑,面孔俊美,放荡不羁,桀骜不羁,再配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有趣护短的性子,活脱脱话本子里的主人公,往那一站,都不用用什么心思,都会令女子心动的。
再看看他家王爷楚北堂。
平心而论,他家王爷的长相也是出众的,不比那慕世子的差,但楚北堂那脾性和气质谁人受得住,活生生一个煞神,让人不寒而栗,令他忍不住的退避三舍。
所以楚一至今都搞不清楚,从前为什么云晚晚和云雪落,会看上他们家王爷,反正他要是女子,是不会喜欢楚北堂这一款的!
见楚一迟迟都没有回答,楚北堂的墨眸更冷了。
楚一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急忙道,“回王爷,属下觉得那种浪荡不羁的男子,看起来没安全感极了,还是像您这样沉稳内敛的,才受女子的喜欢。”
楚一违心说完后,低着头,迟迟都不敢去看楚北堂。
良久后。
才听到了楚北堂的回答。
他望着那辆马车离开的痕迹,薄唇缓缓开启。
“不,她喜欢。”
声音淹没在了冬日的雪中。
楚北堂的面孔更为冷戾,转身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晚,楚一急忙跟了上去。
他今夜没有回璃王府的冷苑。
而是住在了永乐郡主对面的府邸当中。
一闭眼,便是云晚晚对着慕时衍笑颜如花的模样,楚北堂的喉口一片苦涩,紧而又是嫉妒的火焰,如毒蛇般窜进了他的胸腔,在肆意啃咬着。
他难以入眠,伴着烈酒,才勉勉强强阖上了眼睛。
可在梦中,又是那人。
新婚之夜,云晚晚一袭如火般的嫁衣,坐在婚床上,他稀里糊涂的,被人引着走了过去,掀开了那喜庆的盖头,里面是那灵动狡黠的双目,姣好的容貌笑的和小狐狸般。
“啧,你这样看我干什么,难道不好看吗?”
楚北堂愣了又愣。
才发觉也是一袭红衣,是和她成亲的婚服……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
无数话语凝噎在内,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的半天都不说话?”
云晚晚对着他娇嗔一声,紧而脸上露出了几分惯有的嫌弃,滕然间站了起来。
“算了,不嫁你了,反正又不是没和离过,再和离一次也无妨!”
她扔下盖头,迈着步子,就要走。
刹那间。
楚北堂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将人牢牢扣在了怀中,紧紧地从背后拥住她,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将人融入到血肉之中,再也无法就此分离。
“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