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魔功第三卷的消息。
作者:朝辞故旧   霸业王权最新章节     
    随着王之夏身死 ,王家便如同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气神,再无昔日风光。

    墙倒众人推,当众人推墙之时,即使不是危墙,也会成为危墙。

    至于王家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已经不用顾浔去定夺了,全城百姓自然会给出答案。

    顾浔这新奇的‘民审’之术,着实让全城大族人人自危。

    毕竟他们这些吃人血馒头长大的家族,没有几个手里会是干净的。

    即使是干净的,只要敢逆势而行,皆会被翻涌的浪花所淹没。

    随着新政的推广,正如黄老财的预测的一般,最先遭灾的是土地。

    顾浔将所有明州城外的良田全部充公,然后开始重新按各户人头,进行良田划分。

    与之并行的便是改革税制,摊丁入亩,不再按人头收取税收,而是按田亩数量来收取收税。

    有了王家的先见之明,新政的落地还算是顺利,几乎没有遭到太多阻碍。

    当然,不遭遇阻碍是不可能的,不过在顾浔以民攻心的手段之下,几乎很快便被平息。

    那些个田地大户敢怒不敢言,恨不得将顾浔大卸八块。

    有些暗中偷偷雇佣杀手,想要弄死顾浔的,结果 杀手还没雇佣到,便被顾浔镇压。

    现在整个明州城内,大大小小,安置了无数夜幕暗子,随时监视着城内的风吹草动。

    别说雇佣杀手,就算是一个江湖武夫踏入明州城,都逃不脱夜幕眼线。

    倒是黄老财,先前大肆贱价抛售土地,回拢了不少资金。

    在顾浔新政推动之下,一跃成为明州首富。

    极为精明的他,立刻将半斤落九天,和顾浔看上的桌椅,送到了城主府。

    随着左典狱使江天成的到来,顾浔也决定离开明州了。

    前几天他收到了吞天魔功第三卷的消息。

    确切的说是寻找到了祖巫山的踪迹,因为在江家秘库之时,他便已经知道了第三卷被陪葬周太祖。

    万生经脉篇和百炼淬体篇,终究只是吞天魔功的基础篇。

    这两篇的重点都在筑基之上,修炼到地仙灵境已经是极点。

    若是在强行修炼下去,保不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正是如此,顾浔最近研制了众多奇毒,也不敢用来开辟毒脉。

    江天成挂的是左典狱使的官职,奈何柳州缺文官。

    故而在柳州推行新政落地时,他几乎是全程参与,细节上的东西,或许比顾浔还要老道。

    何况现江天成那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性格,最是适合当下明州城。

    这位江大人,若是让他揪住小尾巴,可真的是手起刀落,下得去死手的。

    乱世行酷吏,酷吏出太平。

    这明州城有杨鏊和他在,顾浔还是无比放心的。

    明州城外 ,一人一骑背对着朝阳,再次踏上了行程。

    按照的原本的计划,他是要去往的江州的,可是现在不得不改道。

    按照的魔魍的说法,祖巫山乃是的天下万脉之首。

    大周之前,皆是各朝各代祭祀天地、新主封禅的圣神之地。

    自从周太祖命令江藏将其修成大墓之后,祖巫山便似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

    据说是江藏用风水之术,将其隐藏在了现在 北玄和西陵交界的神农架之中。

    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剑门关,便是神农架边缘,足可见神农架的险峻。

    不过此事倒也不是着急忙慌的赶,可以缓上一缓,一有确切消息,魔魍会第一时间传信而来的。

    三日后,顾浔提着一坛酒出现在了安南城头。

    说实话,此战他最对不起的便是这战死城头的两万大军。

    因为从一开始,这两万人,便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或许有人说他们死的毫无意义。

    实则不然,正是的这两万人的死战不退,消耗了两州联军大量的兵力和攻城耗材,才使得两州联军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

    两州补充兵力的间隙,顾浔才有机会出奇兵,奇袭明州。

    没有这两万兵马的牺牲,柳州也能打赢此战,只不过胜也是惨胜。

    届时,死的可能就不止是两万人 了,整个柳州大军或许都得打残,十不存一。

    放眼望去,整个安南城已经变成了废墟,稀稀拉拉的立着几堵尚未倒下的城墙。

    尤其是两州联军主攻的南城,整面城墙几乎已经被拆散。

    只有中间段还在风中苟延残喘。

    走马道上,干涸的鲜血,凝聚成厚厚一层暗红色血干。

    就连城内的民房,也几乎被拆干净,放眼望去,一片凄凉景色。

    深秋的风,本该掀起城外的片片稻浪,可惜的城外已经被践踏的一片泥泞。

    秋风寒,人心更寒。

    顾浔打开酒坛子,风拂过,带起醇厚的酒香。

    只是这酒香味落到顾浔的鼻间,变了味,多了几分苦涩和愧疚。

    顾浔张了张嘴,心中有千言万语呼之欲出,却如何也吐不出口。

    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兄弟们,柳州赢了,你们.......”

    原本已经到了喉咙的‘你们可以安息了’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柳州城是胜了,而且还是大胜。

    可他们却死了,许多人尸骨无存。

    谁都可以站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吐出‘安息’二字。

    唯独他不能。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他懂。

    不然当时就不会下定决心,让这两万兵马送死了。

    可心里终究是觉得愧疚。

    顾浔准备将整坛酒都倒在城头,倒剩一口之时,一只手纤细白玉的握住了酒坛子。

    “你不是觉的这酒你不配喝?”

    顾浔猛然抬头,看着女子那温婉的眼眸,眼睛不自觉湿润了些许,似有无数委屈一般。

    来人正是赵凝雪。

    她已经在此等两天了。

    她知道顾浔一定会来此,内心也一定会无比愧疚。

    这世间,已经没有人比她了解顾浔了。

    顾浔行事风格向来狠辣果决,可那只是表面。

    他的内心也有极其柔软的一面,比谁都感性。

    赵凝雪拿过顾浔手里的酒坛子,看向城内的残垣断壁。

    “他们从来不是为谁而战,而是为了自己而战。”

    “大虫进看家门,不拿起武器,还是一样的死。”

    第一次用兵,而且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换做谁心里也不好受。

    当年赵凝雪第一次用兵之时,与顾浔一样有着极重的负罪感。

    用兵之人,脚下注定白骨累累,可以冷血无情,但绝对不能藐视生命。

    一个不懂得体恤士兵生命之人,注定不是一个好将军,一个好统帅。

    大战之后,能心生愧疚,这样的统帅,才是值得士兵替他卖命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