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城的界外还蹲着一堆虎视眈眈的异兽呢，实在不行，脸都丢完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爹爹~”云渺小声地喊着，然后抬头看向琢光，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琢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知道了，你们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云渺眨了眨眼，心想原来如此，难怪要从那么久以前说起，不过几百万年前的事的确有些遥远，自己所知甚少，还是听岚尘说吧。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岚尘，岚尘接收到了云渺的眼神示意后，才缓缓开口问的第一件事其实是琢光的名字，随后才确认了一下上安城的大阵是否由琢光的灵力来供养。

    在得到了琢光的肯定后，岚尘心中已有了判断，接着问道：

    “虽然过去发生了很多，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查清这抹灵识到底是上古时期哪位大神遗留下来的。他对过去的事情太过执着、偏激，对现在的三界危害非常之大。”

    岚尘停了片刻，又看了一眼云渺，然后继续说道：

    “您，您也应该知道，当初我与渺渺也是因为那道灵识才......如今虽然有所提防，但也实在难以保证不会再出现像当初那样的事情。”

    提到这，岚尘停住，虽然渺渺是靠着运天轮回到过去更改了因果，但也只是将时间线重写覆盖了而已。

    他们面前的这位琢光尊上既然是开天便存在的灵蕴，肯定是不受影响的，之前第一次来镜花泽时这位给出的反应就足够证明了。

    在岚尘开口又说起这件刻意被他跟云渺想要遗忘的事情时，云渺心情也是低落了几分，但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琢光也将手收紧了几分。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只剩茶水咕嘟咕嘟的沸着，久久琢光叹了口气：

    “那就从这道灵识讲起吧，我久居此地，界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能看出你们也从那灵识口中听到了关于过去零碎的片段。”

    琢光的声音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你们所听到的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那道灵识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即使它产生了自我意识，那些残留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混乱不堪。”

    说着，琢光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收集来的灵识和云渺带来的那块一同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灵识与我有着相同的本源，它们大部分都位于界外，那是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只有极少数的灵识碎片散落在三界之中。”

    “这四块就是我辛苦收集而来的，再加上乖崽儿带来的这一块，现在你们应该能猜到它究竟是什么了吧？”

    随着琢光的话音落下，五片灵识开始相互融合。

    然而，当看到桌子上逐渐显现出的形状时，云渺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用两个小爪子紧紧地扒住桌子边缘，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更清楚地观察那个变化中的黑雾。

    如果不是琢光及时伸出手抱住他，恐怕他会直接贴到最外层用来禁锢这道灵识的结界上。

    岚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疑惑。

    那团黑雾逐渐凝聚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仔细观察后发现，它看起来竟然像一只白泽。

    然而，如果将其与云渺进行比较，又会感到似乎多出了一些什么。这种感觉让人不禁心生疑虑，仿佛这只白泽并非真正的白泽，而是另外一种存在。

    当黑雾完全停止流动时，云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这……这真的是白泽吗？难道那个试图毁灭三界的灵识就是一只白泽？而且今天还偷袭上安城，企图把我抓走并吞噬掉？！”

    云渺抬头看向琢光，眼中满是求证的神色。

    琢光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乖崽儿口中所说的“欺负”仅仅是被攻击而已，却没有料到这个灵识的记忆已经如此混乱，甚至对自己同族的幼崽也下手。

    琢光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他既是白泽，也不完全是白泽。如今，他只是两道灵识相互掺杂的结果。他们两人的记忆相互混杂，尽管记忆变得混乱不堪，但目标却是一致的。”

    安抚了一下怀里的乖崽儿，琢光才开始解释道：

    “当初两人一同对抗所谓的天道，一位便是与我同源的灵蕴，叫赤华，另一位就是曾经的初代白泽原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原先我便是选在了镜花泽避世，赤华常常来找我，时间久了也就跟原墨熟悉了，两人都是待不住的性子，隔三差五便要出去折腾一番。”

    “后来他们撞破了魔界的事情，才引得背后的人出手。”

    云渺赶忙问起：“所以那背后的人不是天道咯？”

    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如果真的是当时的天道出的手，那么想要摆平这件事就会变得非常棘手，甚至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而且，如果事情闹大了，很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三界，直接点就是，他们随便掺和，要不是赔上自己的小命，若是更改太大，整个三界都跟着一块倒霉。

    “的确不是天道，但那人似乎是窃取了天道的几分力量，要不然单论那个人也做不到将我重伤，甚至于斩杀赤华和原墨。”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岚尘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

    “可，若是那人窃取了天道的力量，还自行改变了三界的格局，造成了魔界无一活口。”

    “那人又是怎么成功窃取到天道的力量，甚至还有能力将其炼化，在来到三界中大肆折腾一番，就为将一整个魔界屠尽？”

    “甚至还出手导致您两位一个重伤一个身陨，就连天道一向偏爱的白泽都一同陨落，这么大的动静，当时的天道没察觉出来吗？又或者，这本就是天道亲手促成的？”

    说到这，刚才周身气息还十分随和的琢光一刹那间的压迫感便朝着岚尘袭去，温和的声音也带了些冷意：“岚尘你逾举了，不可这般妄议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