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心潮澎湃地寻到李铁山,挚诚言道:“铁山叔,我渴盼随您修习打猎之术,恳请您纳我为徒,对我加以训诲。”
李铁山凝视着我那满怀热忱的眼眸,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和婉应道:“阿木啊,好,只要你具此决心,叔必倾囊相授。”
此后,李铁山开启了对我的悉心授业之旅,将诸般猎物的生活习性与实用的打猎技法,耐心且精细地传授于我。
李铁山轻抬手指着地上的脚印,缓声言道:“阿木,你且观之,此乃野猪之脚印。此畜常流连于林中之泥坑周遭活动。再者,拉弓射箭之际,务必做到稳如磐石、准似星矢、狠若苍鹰。”
我恭听着,连连点头,应道:“铁山叔,您所言,我必铭记肺腑,定当潜心研学。”
经一段时光锲而不舍地砥砺,我渐次熟稔地掌握了拉弓射箭与设陷阱之技法。我满心欢悦地向李铁山展示,言道:
“铁山叔,您瞧瞧,现今我的这技艺,可否还行?”
李铁山面带悦色鼓励道:“甚善甚善,然仍需勤勉操练。”
一月之后,我与二虎伴随李铁山上山狩猎。行至山上的岔路口,李铁山详加审视了几条小路,进言道:“吾等分头行进,如此,觅得猎物之胜算将会更大。”
我赶忙应道:“善哉铁山叔,那咱就分开探寻一番。”
二虎亦颔首:“好,那诸位皆小心为上。”
众人颔首应诺,继而各自分头而行。
我踏入山林徐行,悉心察视着周遭,正当我全神贯注寻觅猎物之时,一时疏失,脚下猝然一绊。踏中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咔嚓”一声,清越的断裂之声骤然响起。“实乃晦气。”我于心中暗自低语。
尚未待我抬首,耳畔猛地传来一声怒啸,顺着啸声望去,只见左方数十步之遥处,一只身形壮硕的老虎正伏于石上,抬起头颅狠狠地凝视着我。原来是我不慎惊扰了这只正在酣睡的老虎。
紧接着,一声穿云裂石的吼叫传来,它似闪电一般,以风驰电掣之速朝我悍然扑来。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骇得冷汗“唰”地涌出,整个身躯仿若被寒冰冻住一般,双腿绵软,几近丧失支撑身体的力道。极度的怖惧令我大脑瞬时空白,仅能本能地敞开喉咙,竭尽心力地嘶喊:“救命啊!”
就在此不远之处,二虎正潜心专注地搜寻着猎物,蓦地听到我的呼救之声:“二虎,救我!”二虎闻之,神色骤紧,迅疾朝我的方向奔来,边奔边呼:“阿木,莫惧,先避至身旁大树之后!”
我闻二虎之言,心中的恐惧瞬时消减许多,呐呐道:“好,好的。”双脚亦恢复了力气,遂即刻奔至大树之后。
只见二虎此时已然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迅疾伸手搭弓,瞄准老虎,咬牙切齿道:“你这孽畜,休想伤人!”一箭射出,那箭直直刺进老虎臀部。老虎吃痛,愈发愤怒地咆哮起来,吼声震得树叶都瑟瑟颤抖。
这时,远处的李铁山也闻声赶到,他立于另一个方向,急切地连射三箭,边射边喊:“阿木,挺住!”却仅中一箭。李铁山满面懊丧地说:“哎呀,都怪我,过于忧心阿木,手都不稳了。”
眼看老虎朝二虎扑去,我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二虎哥,小心!”突然瞥见旁边有块大石头,也无暇他顾,捡起来就朝老虎砸过去,口中还叫嚷着:“孽畜,看这里!”老虎吃痛后,掉转头朝我奔来。
这时李铁山见我无事,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阿木平安就好。”心情平复不少的他,继续连射三弓,每一箭都带着他的决意,“嗖嗖嗖”,箭箭命中虎头。
老虎遭受重创,渐渐体力难支,“扑通”一声倒下了。二虎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阿木,无事了。”我劫后余生般地说道:“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就性命难保了。”李铁山也走过来,笑着说:“大家都安然无恙就好,这老虎着实凶悍。”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哎呀妈呀,总算将它制服了。”
接下来,我们站在老虎旁边,开始筹谋着如何才能将这庞然大物带下山去。我挠了挠头,率先言道:“这老虎如此硕大,要弄下山去可不简单啊。”二虎思索片刻,道:“要不,我们砍一根粗木,将虎的四肢绑在上面,咱们扛下山?”李铁山点点头:“行,就依此计。”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砍来了适宜的粗木,将老虎的四肢牢牢绑在上面,便准备启程下山。
才行了一小段路程,我们就累得气喘吁吁。李铁山抹了一把汗,喘着气说:“这老虎着实沉重,咱们轮流来扛吧,否则谁也撑持不下去。”
我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说道:“行,也只能这般了。”
二虎也点点头,道:“好,那就开始轮流吧,我和阿木先来第一趟。”
于是,一路三人轮流上阵,咬牙坚持着。
终于,半天的时间过去,我们来到了村口。还没进村,眼尖的村民就看到了我们扛着的老虎,纷纷围了上来。
张婶双目圆睁,满脸讶异道:“老铁头,今日是何缘由,竟猎到了如此大的一只老虎!这得费多少心力啊。”
李铁山笑着说:“张婶,莫提了,此次着实险象环生,差些就回不来啦。”
赵大叔也竖起大拇指,啧啧赞道:“铁山,你带着两个后生,这能耐真是绝了,为咱村争了大光,快给咱讲讲是如何猎到的吧。”
李铁山回道:“赵大叔,哎,也是运气好加上众人配合,当时阿木不小心将老虎惊醒,险些被扑咬,幸得二虎机灵,引开了老虎,我再补上几箭,这才将其拿下。”
其他众村民也纷纷附和道:“真是太厉害了,这回铁山一家可是立了大功啊。”
张婶又道:“不管怎样,都是大本事,今晚咱村可要好好欢庆一番。”
李铁山笑着应道:“哈哈,好,今晚大家都来我家分虎肉,一同畅快欢乐。”
众村民纷纷应和:“对对对,好好热闹热闹。”
大家欢呼着跟着我们来到李铁山家中。一路上,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次非凡的猎虎行动,笑声与话语声交织在一起。
不一会儿,李铁山家中热闹异常,犹如热锅中的沸水。人们穿梭往来,忙碌不停。
就在此时,村长带着王梦儿姐妹也匆匆赶来。村长满面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细缝,笑着说道:
“铁山,你们给村里挣足了颜面。猎得此虎,咱村的名望可要大增了。”
王梦儿眨动着灵动的双眸,望着我和二虎,脆生生地说道:
“阿木哥,二虎哥,你们实在了不起。往昔只是听闻老虎凶猛异常,未料你们竟能将其猎获,真是太厉害了。”
我一见到王梦儿,脸颊不由自主地泛红,略带羞涩地挠挠头说道:
“梦儿,也,也没有那么厉害啦,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二虎挺起胸膛,满脸自豪地看着王梦儿说道:
“妹妹,瞧见了吧,你哥我还是很有能耐的。不过你平日里在家可别老是数落我这不行那不行,这次知晓哥哥的厉害了吧。”
王梦儿撇撇嘴说道:“哼,就算这次厉害了,也不能自满,不过这次还是要夸赞你一下啦。”
二虎故意板起脸说道:“小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 ,不过这次确实凶险,往后啊,你在家好生待着,别四处乱跑让大家挂心,知晓了吗。”
王梦儿冲着二虎做了个鬼脸,而后又看向我,甜甜地笑着说道:“阿木哥,你真英勇。”
我被她这般夸赞,脸颊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啊,梦儿,你别,别这般讲。”
一旁的王宝儿也跟着点头,眼神中满是钦佩之情。大家都欢喜异常。
接下来,屋中愈发忙碌起来。有的在院子里支起炉灶开始烧水,升腾起的白色水汽弥漫在空中;
有的在案板旁熟练地切着菜,菜刀与案板相碰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李铁山招呼着我和二虎:“来,咱先把虎皮剥下,再分虎肉。”
我应道:“好嘞,铁山叔,这就来。”随后便快步走去。二虎也摩拳擦掌地说道:“哈哈,今日可要大干一场。”
我们挽起衣袖,开始动手操持起来。我们小心翼翼地剥着虎皮,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损坏了这珍贵的虎皮。
分好虎肉后,就开始处理那些要下锅的部分,仔细地清洗、切割,忙得不可开交。
很快,灶上的那口大锅“咕噜咕噜”地翻腾着,一大锅虎肉汤就炖煮好了。
那浓郁的肉香飘散在整个院子里,肆意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引得人们纷纷探头观望,馋得直咽口水。
夜晚,皓月当空,洒下银白的光辉。村民们围坐在院子里一同分食虎肉。赵大叔咬了一口虎肉,满足地咂咂嘴,说道:“这虎肉真香啊!
吃了这虎肉,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旁边的王婶也笑着应和道:
“是啊,多亏了铁山他们,不然咱们哪能品尝到这虎肉哟。”
众人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虎肉,一边谈笑风生,现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饭后,众人纷纷向李铁山道谢,心满意足地离开。村长带着一家最后离开,王梦儿走在最后,经过我身边时,她偷偷塞给我一个香囊。
脸颊泛红,眼眸亮晶晶的,轻声说道:“阿木哥,这个给你。”然后就害羞地转身,跟着家人跑远了。
我拿着香囊,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香囊上还残留着王梦儿手上的余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陷入了沉思:
“这……梦儿她,莫不是对我……”想到此处,我的脸颊微微发热,心跳也加快了几分。月光如水,洒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