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盐制作出来几天后,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村民们的餐桌上,不再是那苦涩难咽的粗盐,取而代之的是洁白如雪、口感细腻的细盐。
这一天,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来到了村长王德福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阵阵笑声,原来是村长正和几位村里的长辈在谈论着这细盐带来的变化。
我敲了敲门,走进屋内。村长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阿木,快过来坐。”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些急切地说道:“村长,咱们这细盐做出来了,村里大伙也都吃上了,可不能光咱们自己享用,得想办法把盐卖出去,给村里多赚些钱。”
村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个好主意。那你心里可有啥打算?”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这几天琢磨了一下,咱这细盐品质这么好,跟那苦涩的粗盐根本没法比。我觉得定价得高一些,至少得 150 文一斤。”
屋里的赵大叔听到这个价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大叔说道:“阿木,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能卖得出去吗?”
我认真地解释道:“叔伯,您想想,咱们这细盐味道好,杂质少,那些富贵人家肯定愿意花这个价钱买更好的东西。而且现在市面上的粗盐一般也就 60文到100文一斤,咱们的细盐多了这么多优点,价格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村长王德福沉思了片刻,说道:“阿木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小瞧了这细盐的价值。但也得考虑市场的接受程度。”
我接着说:“村长,咱们可以先小批量地拿去卖,试试水。如果卖得好,再大量供应。而且咱们还可以讲讲这细盐的制作有多不容易,让买家知道它值这个价。”
村长王德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先准备准备,选个好日子把盐拿到县城去卖。对了,我认识县城一位盐商叫袁天酬,说不定能通过他打开销路。”
通过村长的关系,很快与县城第二大盐商袁天酬见上面。县城的四大盐商,各有其背景和现状。
首先是袁天酬,他是县城的第二大盐商,为人精明能干,生意头脑极佳。虽出身贫寒,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在盐商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的盐铺分布广泛,但近年来受到第一大盐商的挤压,一直渴望能找到新的优质盐源,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排名第一的盐商叫林富祥,家族世代经营盐业,根基深厚,人脉广泛。他掌控着县城大部分的盐业市场,对袁天酬的崛起一直心存警惕。
第三位盐商是赵德财,原本是个小商贩,机缘巧合之下涉足盐业,靠着一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在县城站稳了脚跟。但由于缺乏长远规划和稳定的盐源,生意时好时坏。
最后一位盐商是孙永贵,他是个谨慎保守的人,生意规模不大,但口碑不错,主要服务于一些固定的老客户。
说起村长救袁天酬的事,那得回溯到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
那天,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尚早。村长去县城办事,事情办完后天色已暗,他便匆匆踏上了归村的路。路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时,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村长心中一紧,顺着声音走去,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拳打脚踢。那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却仍紧紧护着怀里的一个包袱,嘴里不断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村长见此情景,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村长之所以敢“多管闲事”并不是不自量力,因为他曾经是一位将军麾下的亲兵,武艺不俗!这个晚点再介绍,救人要紧。
那几个大汉听到有人呵斥,停了手,纷纷转头看着村长,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恶狠狠地瞪着他:“老家伙,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罢从怀里掏出小刀就往村长冲来。
村长当时还不到五十岁,身长八尺左右换算成现在单位就是一米八上下。常年当兵身体也非常健硕,所以完全不惧怕如此一个宵小之辈!
当大汉举起小刀准备刺杀那刻,村长的大拳头已经提前打在他胸口,还没等大汉反应过来 ,又是一个螳螂腿扫下,只见大汉随即倒地,嘴角还渗出一点血丝,小刀也飞落到了远处。
另外两个大汉看到此景,哪里还顾得上年轻人,分别掏出家伙就朝村长冲来!结局不言而喻,就他们这种小混混平时欺负下老实人还行,可但凡遇到点武艺的就不太量力了。
村长毫无惧色走了几步,用脚踩住其中一个大汉的胸部道:“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般欺负一个后生,算什么本事!”说着又是一脚踢飞几尺。
大汉们被村长的气势镇住,加上尽被打倒,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个个面露俱色。
此时,地上的年轻人趁机爬起来,躲到了村长身后。他满脸淤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村长看着他,轻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年轻人颤抖着说:“多谢大叔相救,我……我没事。”
大汉们见村长护着年轻人,虽心头恼怒,但也无计可施,此刻说吓尿都不为过。
村长再次回过头,望着躺在地上的大汉说道:“怎么?还要打吗”
大汉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哼,别以为我们怕你,今天是没吃饭所以没有力气,下次可没这么好运!”说罢,他们爬起来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往巷口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村长。
村长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年轻人:“孩子,你怎么惹上这些人的?”
年轻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含泪说道:“大叔,我叫袁天酬,本是来县城做些小买卖的。今天刚赚了点钱,准备拿回家给生病的母亲买药,没想到被这伙强盗盯上了,非要抢我的钱。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这钱肯定保不住,母亲的药也没了着落。”
村长叹了口气:“孩子,世道艰难,但咱做人要有骨气。你快走吧,那几个人应该没力气再抢你了。”
袁天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叔,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今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村长连忙扶起他:“孩子,快起来,谁见了都会出手相助的,赶紧走吧。”
袁天酬深深地看了村长一眼,记下了村长的模样,然后怀揣着包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袁天酬努力打拼,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每当遇到困难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村长在那个寒冷的雪夜挺身而出的身影,心中便充满了力量。
几年过去了,袁天酬终于成为了县城的第二大盐商。但他从未忘记村长的救命之恩,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
第二天村长带着我们坐上牛车就往县城赶,县城离我们永乐村不是太远坐牛车大概半天时间,如果骑快马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用现代时间换算就是三小时。
牛车在袁府的前门停下,村长下了马车伸了伸懒腰而后才走向大门,坐了半天牛车确实有些累,更何况上了年纪的村长,之前说到村长是当过兵,是的,四十五年前有个年轻的大将军叫穆武,而村长就是大将军账下的其中一个亲兵,穆武是大齐国北山关着名的守将,北山关以北30里是茫茫戈壁,走出戈壁后就是一望无尽的大草原!好战的游牧蛮子就是这里的主人。
穆武大将军镇守北山关30多年来,打退蛮子20多次从没一次败绩,是当之无愧的长胜将军!如今老将军70多岁依然身体硬朗,只是早在十年前就退了下来,儿子穆平安接替了他的位置。穆武一共三个儿子,穆平安是长子,其他是后话了。
说回村长王德福,因为早年跟随穆武大将军常年在外作战,耽误了生育儿女的事情。他有两位夫人,大夫人孙柳是一秀才之女,14岁过门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给村长留下子嗣,村长又对大夫人情深,所以直到45岁的时候,才娶了18岁的二夫人苏雪如。
苏雪如曾是穆武府里一丫鬟,因为聪慧过人得到穆武夫人的十分喜爱!村长45岁那年刚好是穆武大将军60岁大寿,被应邀前去贺喜,一眼相中了站在老夫人旁边的苏雪如,后来在穆武的撮合下当年就完了婚。
婚后第二年便给村长生下王二虎,二虎还有两个妹妹,大的叫王梦儿比二虎小三岁今年12,小的叫王宝儿今年10岁,这些依旧是后话!
切回袁府门口,村长王德福上前敲了二声大门站在门口,不一会儿就有家仆来开门,村长简单说明了身份,表示要拜见袁老板,家仆随即回屋报信。很快,袁天酬就踏着快步从院中出来,人没到声就到了:“恩公,恩公,您可算来了,我一直在盼着能再见到您哪!”在各种寒暄中,他连忙将村长和我们迎进屋。
袁府的院子极大,一进院门,便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翠竹,微风拂过,沙沙作响。再往前走,左侧是一个精致的花园,各色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右侧则是一个小小的池塘,荷叶田田,几尾金鱼在水中嬉戏。沿着甬道走了二十几步,才到前厅。
前厅宽敞明亮,摆放着名贵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村长笑着说:“袁老板,别这么客气,这次来是跟你谈笔生意。”袁天酬赶忙应道:“村长,您能亲自前来,那是给我袁某天大的面子,不管什么生意,咱们都好商量!”说着,便吩咐下人上茶,招待众人。
村长指了指我和二虎小心翼翼带来的细盐样品,微微眯起眼睛,郑重地说道:“你瞧瞧这细盐,品质上乘,那可是我们村子费了好大的劲儿辛苦制出来的。”说完,还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那细盐。
袁天酬接过细盐样品,先是放在鼻尖轻嗅,然后拿起一小撮放在掌心尝了一下,再仔细查看了一番,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不住地点头说道:“的确是好盐!这细盐颗粒均匀,色泽洁白,毫无杂质。不像那粗盐,颗粒大小不一,颜色灰暗,还夹杂着不少的泥沙和杂质,最关键是还带苦涩味。”
村长听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踱步了几步,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过目前村里盐产量有限,但如果我们合作顺利,后续完全可以扩大规模。”说完,目光坚定地看向袁天酬。
袁天酬点了点头,心里快速地盘算起来。他深知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一方面能获取到优质的盐源,进一步提升自己在盐商中的竞争力;另一方面,这也是报答村长救命之恩的绝佳时机。
袁天酬目光坚定地看着村长,说道:“恩人,价格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些细盐,我按你们 200 文一斤,只要能保证质量和稳定供应,以后铺子里所有盐都可以从你们这里供应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在想:“先给出这个价格稳住他们,后续若是能降低些成本,利润就更可观了。但这村长于我有恩,也不能太亏待了他们。”
村长听到 200 文一斤的价格,先是一震随即惊讶道:“200 文?200 文会不会太高了?虽然我知道你想报答我,但也不至做如此亏本买卖!这样我于心何忍。”
袁天酬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恩人呐,您有所不知。如今市面上的粗盐,质量偏好点的价格都已达到100文一斤,但其品质粗糙,杂质甚多,口感苦涩。而这细盐,品质绝佳,纯净无杂,烹饪出来的食物味道鲜美。百姓们一旦尝过用细盐烹饪的美食,必然会对粗盐失去兴趣。这细盐的市场需求定会大增,价格自然也能支撑得起。再者,如今这世道,朝廷腐败,战事频发,盐路时常受阻,盐的产量大幅下降。往后啊,这盐价只会涨,不会跌。200 文一斤,真不算高价。”
袁天酬接着说:“恩人,只是这生意场上难免有竞争,还得小心应对。”此时他暗自琢磨:“与这村子合作,得防着其他盐商暗中使绊子,我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村长说道:“袁老板,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村子的人都实诚,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就这样和袁天酬成功达成了合作,我们承诺第二天先送500斤细盐过来。以后只要产量提的上每月递增就是,而袁天酬也给到我们一个底线2000斤,就是只要不超过这个数目他能照单全收!
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了,夜色如墨,繁星点点。第二天一早,公鸡刚打鸣,我和二虎便带着一伙村民来到了仓库装车。大家手脚麻利,将一箱箱精心包装好的细盐搬到车上,用粗布仔细遮盖好。
我们组成了送盐队,浩浩荡荡地前往县城。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车轮嘎吱嘎吱地响着。我紧紧握着缰绳,额头渗出汗珠,心里忐忑又充满期待,嘴里念叨着:“这次可一定要顺利啊。”二虎则在旁边给大家鼓劲:“兄弟们,加把劲,咱们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终于抵达袁天酬的商铺,还没等我们停稳马车,袁天酬就亲自出来迎接。他快步走到车前,伸手揭开粗布,仔细查看了我们的细盐,用手指捻起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大声说道:“好盐,好盐!真是辛苦各位了。”
此时,二虎在一旁咧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兴奋地说道:“袁老板,您满意就好!这一路上可把我们累坏了。”
说话间袁天酬已经吩咐手下开始把盐往府内搬运起来,另外一个家仆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的小箱子。袁天酬指了指箱子接着说:“这个是这次的货款先给你们,以后的我会派专门的人给你们送到村里,毕竟这年头不太平,马匪四处横孽,你们直接带身上不太安全。”
这时家仆已经把箱子递到我们面前,我看向二虎示意了一下 便接过来箱子,里边可足足有一百两哪,这是我穿越过来的第一次收获,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但依旧强装镇定地说道:“袁老板,多谢您的关照!”
袁天酬摆摆手:“是你们的盐好,咱们这是双赢!”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我已经把箱子递给二虎,二虎接过箱子笑了笑 ,快步跑到车旁,放好以后连忙用几块粗布和一些稻草盖住 ,生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