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实界域的一座行宫高台上,一位身着漆黑薄纱、仪态雍容的年轻女子注视着远方的激战,不禁轻轻摇首,轻启朱唇:“看来……他们都已陨落,叶飘零这九魂之一,确实不简单。”
“不错,上古九魂,无人可敌。”一位身形伟岸的青年站立于女子身后,长剑负背,黑发飞扬,随夜风摆动。
年轻女子缓缓转身,望向身后青年,她额头上的奇异印记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幽青光芒,“我记得你们天玄宗誓守人间正义之道,那么你会愿意去降服这只僵尸吗?”
那青年凝望女子,往前缓行数步,背负双手站定,目光望向远处那不断涌现的夺目光辉,声音低沉而深远:“守护世间正义,大祭司,你认为我还算是天玄宗的弟子吗?我降临此界已逾千年,还有几人还记得我的存在?当初灭仙之劫,连天玄宗都无法逃脱,而我却没有回去援助门派共度难关,我……”
“你是否还对当时未能让你重回人间界而耿耿于怀?”女子打断了青年的话。
青年低头回应:“贺天平岂敢有如此念头。”但从他的神情上看,显然言不由衷。
女子缓缓闭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那灾难,并非你能阻止,即使是本人亲自干预人间,亦无法扭转局势。那不是你我能抵挡的力量。即使燃烧了你自己体内的神魔血,也无法匹敌那股力量的强大。”
短暂沉默后,女子再次睁眼,望向眼前的青年:“罢了,去解封卿焰吧,我知道你一直渴望释放他。不过我要提醒你,他已被魔化,你需要谨慎行事。与他一起消灭叶飘零,再回到此处。”语罢,女子身影悄然消失在行宫之顶。
那青年望着离开的女子,没有多言,随即身形一动,向着宫殿深处飞去。
此刻的山谷之中,叶飘零正与那位老人形的僵尸共同围困着唯一剩余的真实界强者。虽然真界强者实力强大无比,但在叶飘零与老僵尸的双重攻击下依然处境危险。叶飘零魔气缠身,手中的太极神魔图闪烁奇异光芒,在明亮刺目的光辉中四处冲刺。其胸口虽插有战刀,但并不影响他的狂暴战斗。
“可恶!”真界强者怒吼一声,双掌猛然释放出两条长达百尺的璀璨神光,以极快的速度斩向叶飘零和老僵尸。天空被神光照耀得光彩照人,充满了浓浓的杀机,连虚空都在为之震颤。
“战!”叶飘零手持太极神魔图置于右手顶端,左手拔出胸前的战刀,大声疾呼,奋力挥劈。天地为之黯然失色,一团血红之光从天而降,与真界强者散发出的银色光辉碰撞数百次,在黑暗夜空中产生无数光芒炸开的光影。
叶飘零魔吼回荡云霄,太极神魔图在他右手中快速旋转,仿佛形成了一个微小的虚空黑洞。一阵来自古老混沌年代的波动从太极图散开,覆盖四方世界。而他左手臂凝聚的尸气利刃上燃起滔天尸火,无视真界强者所有防护手段,带着压倒性的绝对实力朝真实界的强者攻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变化,真界强者脸色骤变。若单论实力,他丝毫不惧叶飘零,但叶飘零手中那神秘莫测的太极神魔图使其力量大增,绝不可忽视,毕竟叶飘零一人就杀死了两名强敌。
真实界强者巧妙躲开了战意盎然的叶飘零,转而发出两股奇特的符光,将老僵尸双手牢牢绑住,随即单手划动,引出一束极其纯净且精深的原力,转化为复杂的符咒,连续打在老僵尸胸前。
老僵尸怒吼不止,无奈被真界强者束缚住无法反抗。口中不断吐出阴冷的尸气,几口纯度极高的尸气喷射之后,老僵尸如同被剥夺生命力般重重跌倒于地,就在小麒麟身边。其双眸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具普通僵尸。
利用这一空隙机会,叶飘零已经逼近真界强者身前,屠神手破空而出,携带着无尽魔力与滔天尸气,遮掩半边天际,而在那尸气弥漫之处,小麒麟看到了太极神魔图宛如一座巍峨山峰坠落,在神图中心竟盘坐着一个小黑影。只是此时小黑影显得煞气冲天,令人不寒而栗。
小麒麟面对这小黑影时,甚至感到一种呼吸都变得困难的压力。
小黑影随着太极神魔图撞击真界强者,发出凄厉悲吼之声,小麒麟眼见神秘的小黑影将那名强者撕碎并被太极神魔图吸收。紧随其后,太极图与神秘小人合一,迅速钻入叶飘零的胸膛,隐匿不见。
“嘭!”叶飘零身躯急速下沉,落在山脉之地形成巨大窟窿,尘埃弥漫。待烟雾消散后,他缓缓站立起来,重新恢复成人形,全身伤痕已全部消弭无踪,这一幕令小麒麟愕然不已——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它还是首次见到。
“哼!何等强横的凶煞之力!”还未等小麒麟开口,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夜空中涌来,使大地为之破裂。仅仅这份气息就足以使山峦倾塌,由此可看出新到访者之强盛。
“哦?”叶飘零眉头紧锁,抬起头望向上空,只见两人影速掠而来,停立于前方巨石上,在满目疮痍的山脉上透出一种无形之压迫感……
真正的强者,与眼前这两位相比,之前遭遇的那五人简直就是凡俗之辈。
叶飘零昂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新来者,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笑意。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叶飘零向前迈出两步,同小麒麟一同面对两位新人,抬首注视着他们。两人身材健壮,一名面庞温文尔雅,犹如文人般高雅淡定,背后佩剑,在夜晚中衣袂翩翩。他的色平和,但偶尔散发出淡然的杀气,令人心生警惕。
\&谬矣,九骨魔龙纵源自青龙皇之躯,然主魔心,与青龙皇真身迥异。吾料……即便汝分封九骨魔龙,亦难惹诸天众界之怒。”叶飘零言辞淡然,话语间透露着超脱。
贺天平目含奇色凝视叶飘零,良久方语:“未料汝已通晓九骨魔龙来历,呵呵,这是劝吾勿与汝敌乎?”
叶飘零轻摇首,言曰:“否,仅实话实说尔。吾不恋过往,只探将来。”
\&汝竟看得开。”贺天平浅笑,随后神色略显苦楚,续语:“然则……即使撇开封印九骨魔龙之事,吾亦将与诸天众界为敌,此非选也,乃命中注定,无法逆之。”
见贺天平反复摇头,叶飘零内心亦生疑问,觉其言语之中或藏深层之意,但却琢磨不透。唯感贺天平对其似无仇无恨,也许正如彼早前所述,两者间实无冤无仇。
“每一灵魂皆负独立命运,无力抗拒,若苍穹之眼俯视万物,指引汝于设定轨迹中生存,游戏中迷失自我。敢反其者,必遭弃绝,沦落命运之遗。”贺天平仿佛喃喃自语,又似言于叶飘零耳畔。
叶飘零此前多次接触类似“命运”话题,昔日与尸祖后卿谈及天道命运之际,未究实质;不过,确信命运并非空谈,实乃具象化意识体。
“否,则命运非无懈可击。彼曾真实败北。”察觉贺天平目光投注,叶飘零接语:“弑神宗之主宰「辏」亲手征服命运。”
“「辍……”贺天平嘴角含笑:“诚然,「缂炙斩断命运束缚,世人咸知「寰能颠覆命运,却未明付出何种惨痛代价。”
闻言,叶飘零兴味盎然,看来贺天平知晓不少关於命运及「蕺酥间秘辛。
贺天平见叶飘零颇感兴趣之模样,遂偕同卿焰跃离巨石,朝叶飘零招手,“近前交谈一番如何?时光充裕,且稍后再决斗亦不迟。”
叶飘零与小麒麟交换眼色后,径向贺天平靠近而坐,但保持约十丈安全距离。
自始至终缄默的卿焰,此刻依旧不发一言。他紧挨贺天平静坐,双眸死盯叶飘零不放,眼底涌动凶猛杀机。
稍顷,贺天平首先开口:“叶兄可知将臣与「 K?关系耶?”
“哦?”叶飘零微愣点头答:“闻之一二,然难以定论。此事过于不可思议。”
“那汝揣测,将臣现今身处何方?”贺天平继续提问。
“太古之战后被分化至三界。”叶飘零应声。
“何人所为?”
“嗯……”面对此问,叶飘零哑然,实难知晓将臣被谁分封至三界。即便自己不知情,怕诸天界亦少有人清楚详情,除非是上古大能亲口相告。
察其无言以对,贺天平微笑道:“若云,彼命运间接介入分割将臣之举,汝信否?”
“这……吾……”叶飘零微蹙额,心疑是否应信。但转念一想,此般事宜,贺天平似无欺骗动机。更奇者,其信息来源何在?此刻,小麒麟罕见安静聆听,似乎同样对太古往事饶有兴趣。
观叶飘零迟疑神情,贺天平深呼吸后语:“猜得汝所惑。唯吾可以坦告,吾之所悉远超所想,此乃吾祖先单独遗留之秘密,源於久远时空的秘信。”
“唔……”稍瞬,叶飘零道:“请续讲。”
贺天平颔首,“希汝调适心绪,接下去的内容或将刷新汝对太古之争的理解。”稍作顿歇又言:“太古之战实非偶然,注定历史洪流里必有的一场血洗,一切已被布局算计,甚至连命运亦难逃脱摆布之命。”
至此,他却突然停顿,凝视叶飘零后问:“假使吾云,诸天界内一切文明均为从外部迁移而至,汝信否?”
不待回答即摇头自语,“罢了,先述命运。”遂继续展开关于“命运”的论述:“「蚝托宰直接缘起,实肇於尔等尸族出现。时至今日,未有人解尸族生来目的,乃至诞生时间,然其力量却有效地牵制了先天神魔攻势。足证尸族存世意义乃在于对抗先天神魔。”
“尚有多场表面上无意义的战役,实由某些隐匿存在特意筹划,完美地避开了先天神魔之洞察,保全了诸天实力。当先天神魔识破真相已迟矣,数千年前入侵诸天之行旨在探明界中真实战力。”
“太古强者封印渐解至灭仙劫来临种种迹象昭示,太古神明正逐渐回归。此事早已在万载之前由命运预知并通告于界。有关灭仙劫的预言同样来自命运口述。尔今初入真界,对此事全然无知。甚远的往昔,亦即尸族尚未现世之日,将臣之传说已遍布真界。”
“将臣师承来历无从知晓,仅知晓曾是一非凡勇者,实力登峰造极。然太古之战前夕忽无踪影,待太古大战爆发再度现身时已然为尸族始祖。彼时尚未成熟之尸族竟颇为强盛,无从推测在他消失的岁月里经历何种转变,这段空缺时光乃是将臣生命的谜团,仅他自己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