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舒是在晚上八时左右回到宫里的。
程元与沈泉护送着公主,一路平安的来到了皇城第一门——大清门。
这个门,程元与沈泉自然没有资格踏入,所以他们在此便告退了。
璟舒则由百十人组成的女官队与侍卫队迎接,乘坐固伦公主的华丽轿辇一路被簇拥着回到了景仁宫。
彼时,整个皇宫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各处走道里鲜花着锦,香气袭人。
而景仁宫内,皇上与皇后已经焦急的等在了此处。
而令妃娘娘仗着自己深得皇上的宠爱与公主的倚重,居然也等在了景仁宫。
此时,璟舒一下轿辇,宫人便大声唱报道:“公主驾到!”
皇后与皇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同时迈出了一步,又同时收回了脚步,一起坐了下去,等待着公主进了殿内拜见父母。
璟舒一踏进大殿内便看f到了坐在主位的皇上与皇后,由不得她不在心中惊叹,不止老佛爷晴儿是剧中的老佛爷与晴儿,皇后与皇上也是,看到他们,便觉得好亲切!
好神奇,居然都是活的耶。
“阿玛额娘,女儿想死你们了!”璟舒几步间便溜了进来,她“咚”的一声,便往地上一跪,朝两个人“咚咚咚”地便是磕头请安,然后“蹭”地一声又起来了,快步来到了皇上与皇后的身边,一手拉住了一个,娇声娇气的问道,“阿玛额娘有没有想女儿啊?”
皇上又是慈爱又是欣喜的看着璟舒道:“阿玛听说你伤了头,本来以为要看到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活泼爱笑的小可爱。”
皇后也惊喜的看着璟舒道:“你皇阿玛说的是,磕了脑袋怎么连性子也变了啊?”
一旁的令妃原本正震惊于公主与皇上的称呼当中呢,公主叫的是“阿玛”,皇上应的也是“阿玛”,这就是说,此时只有父女没有君臣,只有亲情没有国统。
可是皇后的一句“皇阿玛”听着尊贵,但无形中却拉远了皇上与公主的距离。
这个皇后,一直都是如此不堪,根本就是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令妃掩下笑意,眸中尽是关心:“公主在五台山受了伤,伤势如何了?还疼吗?现在吃的什么药?一听说公主受了伤,皇上担心的夜不能寐,臣妾也是辗转难眠,公主以后可得小心点啊。”
闻言,璟舒看向了令妃,在剧中,这位美丽温柔的令妃娘娘圈粉无数,都说她对小燕子如何如何的好,她要是蛙哥的额娘就怎么怎么好了,等等等等。
可是此时看到活的令妃,璟舒却被她的心机惊着了。
她额娘还没来得及关心她的伤势呢,可是令妃一张口便是伤势如何,还疼吗。
可是虽说是问了她了,却又不等她回答,只连环炮似的说皇上如何了,令妃她自己如何了,可见问是假的,炫耀与皇上的关系是真的,站在皇上的立场上为皇上说好话是真的,让皇上觉得他们两个才是一体的也是真的。
最后再来叮嘱她一句,以后可得小心点啊,让人倍感她的关心与温柔。
最后,便是激怒皇后了。
果然,皇后开始阴阳怪气了:“令妃娘娘忙着伺候好皇上便可,固伦公主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
皇后的话音一落,皇上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令妃脸上浮起了委屈的笑容,她柔柔的说道:“娘娘,臣妾也是关心公主,公主向来与臣妾亲厚,臣妾......”
璟舒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白莲花,十分新奇的依偎在了皇后的身边,茶香四溢的说道:“额娘,令妃娘娘也是关心儿臣,并没有什么别的用意的。令妃娘娘,我的伤势还好,就磕下来的时候流了一些血,就看着吓人而已,已经不疼了,现在也不吃药了,就外用些梅花点舌丹,让令妃娘娘操心了。”
璟舒将刚才令妃问的一连串的问题,一一的解答了回去,令妃的脸上便有些微妙了起来,她讪讪的说道:“没有事便好,没有事便好,如此,臣妾也就放心了。”
皇上却说道:“哪里无事了?女孩子家的血多精贵?而且,还要外敷常寿独家秘制的梅花点舌丹,可见伤势不一般。皇后,你是额娘,多费些心,好好的给舒儿补补,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金枝玉叶,便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是珍贵的,小觑不得。”
“是,皇上,臣妾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咱们的舒儿。”
“额娘,阿玛,舒儿在五台山可干了不少大事呢,等阿玛额娘陪着舒儿用了晚膳,舒儿再一一的讲给额娘与阿玛听啊。”
虽然皇上一个时辰前已经用过晚膳了,但是,公主这次出宫吃了不少苦头,皇上自然不会拒绝,遂哈哈一笑道:“好,那朕便与皇后都陪着你再用一些,容嬷嬷,快快传膳。”
容嬷嬷立即命人将景仁宫小厨房内做的公主爱吃的菜品,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璟舒粗略的一看,竟然有三十几样。
她看向了令妃,见她一副悠闲自得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令妃娘娘的目的在于伺候着皇上吃个饭,再“顺便”把人领去延禧宫啊。
这个坏女人,又来这一招,容嬷嬷眼神不善的盯了令妃好几眼,这个女的真的太令她厌恶了,今日公主回宫,帝后一三口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了,她偏偏要杵在这里当门神,真是太气人了。
璟舒决定送她离开,遂走到了令妃的身边,用从前那种与她十分亲厚的口气说道:“令妃娘娘,今天舒儿有些累了,等明日舒儿歇息一晚身子好了,再去延禧宫看你吧,容嬷嬷,你是宫中的老人了,你代我送送我令妃娘娘吧。”
容嬷嬷立即高声的应道:“是,公主。令妃娘娘,这边请吧,莫要打扰了皇上皇后与公主一家三口的团圆。”
如此直白的撵人,令妃有些不堪受辱,她委委屈屈的看向了皇上。
璟舒立即便挡在了皇上与令妃的中间,挽住了令妃的胳膊,十分亲呢的带着她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舒儿知道令妃娘娘最关心舒儿了,舒儿在五台山的日子里,除了十分的想念阿玛额娘,想得最多的便是令妃娘娘了。等明日舒儿亲自去延禧宫看娘娘,娘娘可不要嫌舒儿烦人哪。”
这下令妃顾不上皇上了,只顺着璟舒的话语说道:“瞧舒儿说的,臣妾有多喜欢舒儿,舒儿能不知道吗?臣妾恨不得舒儿能住在延禧宫陪伴臣妾呢。”
璟舒此时刚好把人送到了殿门口,她干脆发挥下国际主义精神,将人送到院外吧,遂继续带着令妃娘娘往外走,这时候皇上已经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声了,璟舒敷衍道:“令妃娘娘说的对,舒儿都知道的。腊梅冬雪,天黑,一路上好好的照看着你们娘娘,务必让娘娘早些休息,娘娘这些天因为担心我都没有休息的好,实在令我感动,一定要照顾好娘娘,知道吗? ”
腊梅冬雪应道:“是,公主。”
令妃......,公主去了一趟五台山竟然性情大变了,如今说的话便如软刀子割肉,且还处处与自己作对,看来指婚尔康之事,另有隐情啊。
但是,指婚这事先放一放,最好先弄清楚公主性格大变的原因,她才好对症下药啊。
只是女儿家性情大变能有什么原因呢?无非就是家中出了大事(比如抄家流放),或者自己出了大事(比如失恋)。
但这些,放在公主身上都不现实呀。
令妃带着丝丝的疑惑,回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