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轻轻地转动砚台,只见一旁的书架缓缓移动开来,显露出背后隐藏的秘室入口。
“果然在这里,看来那些侦探小说没白看。“沈冰凝心中暗喜。
感觉到箫翊投来的疑惑目光,沈冰凝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是雷夫人私下透露给我的。“
绝对不能让箫翊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怀疑,这是沈冰凝心中坚定的信念。
她跨入密室,只见内部布置简约,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案,香炉中升起缕缕轻烟,供奉之物整齐排列,而墙上挂着的祖宗画像格外引人注目。
她走近细看,画像下附有几行小字,表明这画中人是雷氏的先祖。
“雷天鸿这个人真是奇怪,为何要选择如此隐蔽的地方祭拜祖先,而不是在家族宗祠举行公开的仪式?更不用说那神秘的天行针谱到底藏在哪里了?“
密室空间不大,一眼望去并没有天行针谱的踪影,唯一的谜团似乎就在于那幅画像之上。
“会不会就藏在画像后面呢?
“沈冰凝用指尖轻轻敲打着画框,心里暗暗揣测。
箫翊听到她的猜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画布,一个隐秘的凹槽显现出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精致的白玉盒,那似乎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宝物。
“毕竟礼多人不怪嘛。“沈冰凝朝着画像深深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词,“请原谅我们的打扰,切莫责怪。“
随着箫翊缓缓打开玉盒,一块看似平凡的白布映入眼帘,布上描绘着行针的手法和密集的文字说明。
“这就是天行针谱吗?看起来并不起眼。“
箫翊快速浏览了一遍,将其牢记于心。
一旁的沈冰凝好奇心驱使下,踮起脚尖努力想要看清,虽然对图解部分一头雾水,但文字描述部分还算勉强能够理解。
脚尖逐渐酸痛,她干脆拽了拽箫翊的手臂,示意找个更舒适的位置阅读。
布上的文字详细阐述了施针的精妙之处、如何疏通穴位以及每个穴位的功能。
当她看到“关元穴”和“肾俞穴”时,眼神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会,这些穴位似乎对于男性的一些隐疾有特别的疗效。
她不经意间瞥见箫翊,发现他的目光同样胶着于那些穴位上。
心中的猜想愈发坚定,他之所以寻找天行针谱,其目的显然在于治疗某种难以言喻的病症。
想到这里,沈冰凝收回了探究的目光,不再多看,转身守在密室门口,警觉地监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一刻钟后,箫翊将物品归位,走到密室口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沈冰凝惊讶地回头,“这就完了?你确定都记住了吗?不考虑抄一份以防万一?“
箫翊拉她出门,熟练地关闭了密室的机关,语气平淡地说:“你想留下,随你的便。“
“不了不了,快走快走!“沈冰凝连忙催促,这种偷窃的行为让她感到十分不安,恨不得立刻离开。
走出书房,在庭院的老树下,她放下了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用红糖制成的“药丸”。
既然答应了要帮助雷家男子治病,自然得有所表示。
根据与雷夫人的约定,在看过针谱后将这“药”留在此地,至于如何让雷家男丁服下,就是雷夫人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这药……“
箫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冰凝慌忙捂住了嘴,她四处打量着,压低声音说:“小声点,要是被人听到了可不好。“
万一雷夫人安插的眼线就在附近,万一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面对沈冰凝柔软的手指捂住自己嘴的动作,箫翊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保护着她安全离开了雷府。
直到马车远离雷府许久,沈冰凝才放松下来,对着箫翊解释:“尽管药是假的,但是对于雷夫人来说,它代表着希望,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且说今日,我有幸从雷夫人口中得知,雷家族中适婚的青年才俊们的相亲情形,并为她精心做了一番细致入微的筛选,希望能够借此助她一臂之力,早日实现家族绵延的愿望。
“爱妃竟能从那些女子的身上察觉到……”箫翊沉吟片刻,回忆起沈冰凝早前的话语,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莫非真是血型之秘?抑或是能够预知哪位女子有诞下男丁的福气?”
言语间,驾驶马车的暗风也不禁被这话题激起浓厚的好奇,庆幸于主子的直接提问,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内心暗想,若这位沈美人真有此等通天彻地之能,那可真谓世间罕见之奇术了。
然而,沈冰凝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其实并不尽然。”
言至此处,不得不提雷夫人的迫切之心。
她对于族中未婚男子相中的女子,无论出身、品性乃至家世,无一不是了如指掌,每个细节都细细揣摩,以期找到最佳的匹配。
正是这份焦急促使她特别留意那些出自多子多福家庭的女子,她们家中往往有姐妹,且每人均育有两名或以上的孩子,沈冰凝便以此为由,向雷夫人推荐,言谈间盛赞这些女子福泽深沉,子孙兴旺。
然而,这背后的真实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些女子大多并非o型血统,据民间传说,这样的血型更易生育男儿。
至于诞下公子还是千金,以雷夫人那般急迫的心情,在她们婚后定会督促早日开枝散叶,子女一多,自然迟早会有男丁降世。
若终是女儿绕膝,那也只能归咎于命运的安排,任谁也无力更改。
一番独辟蹊径的解释后,箫翊的目光变得复杂深邃,再次打量起沈冰凝,眼中涌动的兴趣与仿佛在鉴赏稀世珍宝的神态,毫不遮掩,令沈冰凝心中一紧,不禁轻颤。
“哎呀,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真有些叫人心慌。”
她半带玩笑,半是真意地说道。
箫翊闻言,缓缓收回目光,面上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爱妃何须惊慌,孤怎会对你不利。”
但沈冰凝分明感受到,他刚才的目光锐利如刀,似是要将她剖析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