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周策宸喊她。
沈楒澜所以软哝一遍遍应着他。
“方才你喊我的在喊一遍。”
沈楒澜抬着头被周策宸吻着脖子折磨着。
“官人。”
“不是。”
沈楒澜脑子里闪过一个称呼,却有些不耻于口。
见她没有回应,周策宸惩戒她一般含住她的耳垂。
沈楒澜只觉身上一热,她娇声喊他“老师。”
周策宸的眼神晦涩不明。
……
梳妆台上,除了铜镜还晃动地摆放在梳妆台上,再无其他东西。
铜镜映射出来的是两个紧紧交叠的人影,不知多久,铜镜终于平稳下来。
可沈楒澜暖阁里的拔步床上,却能见到晃着的床帘。
今夜注定一夜无眠。
……
“你是谁家的小公子?”
秦霁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面前的人不说话。
“大娘子,这小公子在寺庙里待了三日了也无人来寻。”丫鬟向吴大娘子禀报。
跪在佛前的吴大娘子往一旁瞧了一眼,看见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想到自己还在病中的女儿,她心中一疼。
“你过来。”吴大娘子唤那孩子过去,大家都以为那孩子不会过去,因为他谁的话都不理。
没想到的是秦霁慢吞吞走到了吴大娘子身边。
“你父母呢?”吴大娘子从蒲团上起来,俯下身问他。
秦霁摇头不语。
“你不会说话。”吴大娘子问。
秦霁还是看着她不语。
吴大娘子瞧着一身名贵穿着却浑身脏兮兮的小人儿,她动了带他回去的念头。
前日给清禾请的道士称她命中有一劫,需要一个人来为她冲冲邪,可无论自己如何追问,那道士也不曾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想到她那不到三岁却日日以要吊命的孩子,吴大娘子又看向秦霁:“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秦霁点点头却依旧不语。
那日之后,秦霁就跟随吴大娘子回了家。
起先,他只是勇毅侯的小书童,每日给他磨墨备纸,半月后,勇毅侯发现这个孩童识字。
秦霁被带进府时没有名字,他亦从未提起过自己姓甚名谁是哪家人,可吴大娘子有私念,他起先带这个孩子回来只是想自己的女儿早日痊愈。
于是,他有了来叶府后的名字——疾安。
愿清禾身上顽疾能早日安康。
可令众人都想不到的是,半年后,叶清禾身上病当真好了。
吴大娘子自然是欢喜极了,她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视她如珍宝一般。
府中之人都说疾安是福星,当真为小姐冲了邪,于是乎叶家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当做亲生孩子养。
叶疾安九岁那年,入了叶家族谱,对外称叶家长子。
他知道,他既然姓了叶入了族谱,那他一生必定为叶清禾而活。
愿她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叶疾安在梦中惊醒来后见一片漆黑的屋子愣了愣。
分明许多年没有做梦过了,可自从上次叶清禾落水后他几乎夜夜做梦。
梦见他的父母死于大火之中,他的妹妹被贼人抓走,亦梦见他被带回叶家后小小的叶清禾伸出白嫩的小短手去牵他喊他哥哥。
叶疾安自梦中惊醒后便再无睡意,他想着叶清禾在水中给自己的那个吻眼神幽暗。
他们既然做了兄妹,那便注定不可能。
叶家养他十几年,他这辈子都为叶家而活,为叶清禾而活。
就连自己的姓名,都是因叶清禾而来。
他会爱她护她,却只能是作为兄长的爱护。
……
翌日,沈楒澜自睡梦中醒来,她睁开双眼瞧着头顶床帘的样式,这是她的萧澜轩。
想到昨日,她又闭了闭眼,第一次在自己的院中做这种事。
沈楒澜撑着身子起来,她身旁早已没人,瞧着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露浓。”沈楒澜喊道。
露浓进来就见沈楒澜坐在床榻之上发愣“娘娘,您醒了。”
沈楒澜问:“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午时了。”
“午时了?”沈楒澜没想到自己能睡这般久,然而她一见露浓,就瞧见她正笑着看向自己。
“王爷吩咐,不得打扰娘娘休息。”
沈楒澜捂着脸。
“王爷呢?”她问。
“王爷在书房,奴婢这就去请。”露浓答。
“唉,你等等。”沈楒澜叫住正准备出去的露浓。
“你……不必去喊他。”沈楒澜想到昨夜现在羞于见他。
露浓不知为何,但还是点点头。
“娘娘,今日流春又出去了。”露浓小声道。
沈楒澜听到这话后勾唇,她若是有脑子,就应该知道,这日日的监视早就露馅了。
“她何时出去的?”
“一个时辰前。”
沈楒澜点头,“先给我洗漱吧。”
“是。”
……
寿安堂里,王慈鸢冷眼瞧着正在被扇巴掌的流春。
“废物东西,我要你有何用,这就是你说的私会外男,感情不和?”
流春被打得发着抖:“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还有多少巴掌?”王慈鸢问。
“回老夫人,还有二十巴掌。”王慈鸢瞧着她脸上通红的模样道“换别的地方打,到时候别被看出来了。”
“是。”
沈楒澜今日腰实在是酸,她让朝云专门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好坐在后门处等着流春。
流春一进门,就撞见了守在门口的沈楒澜。
“娘娘。”她惊讶地瞧着沈楒澜以及站在她身后的人。
“这是去哪了?”沈楒澜问她。
“去……”
“去……”
“你说不出来,我来替你说,你去沈府了是吗?”
“没有,奴婢没有”流春立即否认。
沈楒澜也不恼,她扫了一眼她后道:“被打成这样还要替老太太瞒着,看来她给了你不少好处。”
“没有,娘娘相信奴婢,奴婢没有……”流春跪地摇着头道。
“让我来想想,推我下水,给王爷下药,在马车里放字画,向老太太汇报我每日的行踪……”
“够不够你认罪,流春?”沈楒澜瞧着跪在地上的人顿在原地。
“长点脑子,流春,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