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楒澜和周策宸本来正对望着,二人听见声音后扭头,陆寒泽站在门口。
陆寒泽捂住双眼准备走,周策宸立马起身,顺势拉起沈楒澜。
“何事,快说。”周策宸对陆寒泽道。
周策宸给沈楒澜整理好衣服好头饰后,陆寒泽才一脸打趣是表情进来。
“是我没眼力见,打扰到你们夫妻二人了。”陆寒泽道。
沈楒澜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周策宸也懒得回答他的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陆寒泽见状清了清嗓子后道:“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们青天白日……”
“陆寒泽。”周策宸冷着声音喊陆寒泽的名字。
“有何事,快说。”
陆寒泽这才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他正色道:“几日后是周景陌大婚,你们打算如何?”
听到这话沈楒澜想起了赵茹蕴,她马上会和周景陌联姻。
周策宸看向沈楒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沈楒澜低头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我们自然是要送上贺礼,以表祝贺。”
陆寒泽微微点头,接着说:“此次联姻,对周景陌来说意义重大。赵家手握重兵,若是能借此机会得到赵家的支持,周景陌在朝堂上的地位恐怕会更加稳固。”
周策宸冷笑一声:“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备一份厚礼,去参加婚礼。”
沈楒澜心下却五味杂陈。
“周景陌是皇子,仅靠些零散的罪证皇帝不会治他的罪。”
“所以我们要逼他一把。”周策宸道。
“婚礼,不可破坏。”沈楒澜淡声道。
周策宸知晓她为了什么他答:“放心,不会的。”
……
海棠桃李雨中空,更着清明两日风。
春光易逝,转眼间已到了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断魂啊。”陆寒泽撑着油纸伞下了船看着岸上的人念着这句诗。
“终于回来了。”陆寒泽感叹道。
岸上,商贩们摆着摊子戴着斗笠在摊前吆喝着,妇人们打着伞跨着篮子挑选着瓜果蔬菜。
春日里正是鱼肥的季节,从河里或是海上运来的新鲜的鱼摆在鱼摊里贩卖着。
周策宸牵着沈楒澜的手下了船,“小心些。”
沈楒澜看着涌动的人流,“终于回城了。”
与陆寒泽拜别后,周策宸带着沈楒澜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明日去瞧一瞧母亲,如何?”周策宸看向沈楒澜。
沈楒澜有些意外,周策宸事事都在为自己着想,他知道自己离家许久怕自己想念家人。
“不去面圣?”沈楒澜问。
“我先将你送回府后去宫里一趟。”
沈楒澜:“那杨桢可会为难于你?”
“放心。”周策宸道。
沈楒澜点头,“那我等你归家用晚膳。”
周策宸的手抚上沈楒澜的脸颊,“这些日子跟着我奔波,倒是瘦了。”
“怎会?你日日命人做那么多好吃的,我怎会瘦。”沈楒澜笑着看向周策宸。
“王爷又诓我。”
周策宸的拇指轻抚沈楒澜的脸颊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沈楒澜水眸动了动。
到了王府后,林管家带着下人们在府前迎接。
周策宸先下了马车,他撑着伞扶沈楒澜下来。
待到沈楒澜下马车后周策宸将手上的伞交给她,“雨天风凉,你先回去,晚上我回府陪你用膳。”
沈楒澜在周策宸欲转身之际拉住了他的衣袖。
“早些回来。”她柔声道。
“好。”
……
沈楒澜回到王府在离园阁沐浴后露浓给她端来一碗茶。
“王爷之前吩咐奴婢在您沐浴后给您煮一碗桂花乌龙茶。”
沈楒澜看着那只小瓷碗,周策宸知晓自己的一切喜恶和习惯。
喝完了茶后,沈楒澜看着下人们一箱箱搬着自己从扬州带回来的东西,她回到房间内。
流春过来请安。
“起来吧。”沈楒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
流春起身后,沈楒澜看着她一身的装扮,手上头发上都多了许多饰品。
“娘娘,前两日我使计让虞夫人发现了我的存在。”
沈楒澜了然,“她知道是你了?”
流春摇头,“她只知沈靖在外养了人,却不知道是我。”
“我若让你回沈府,你可想去?”沈楒澜看向流春。
“一切全凭娘娘安排。”流春道。
“好,我马上会安排你进沈家,东府的所有动向,由你掌控。”
沈楒澜拿出一个小瓷瓶道:“这药,等你进沈府时想办法下在虞盼春饭食里。”
“你想过好日子想要你娘安康,如今所有一切都由你自己争,我会保你平安。”
流春听完后立马下跪:“誓死效忠娘娘。”
“下去吧。”沈楒澜道。
“是。”
流春走后,沈楒澜独自一人用了午膳,她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盘盘菜却觉得索然无味。
一旁的露浓见状立刻道:“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楒澜摇头。
碧蕊:“这些日子娘娘日日和王爷在一起用膳,如今一个人自然吃起来会索然无味。”
“不过娘娘还是保重身体要紧,等王爷晚上回来陪娘娘用膳。”
沈楒澜不知为何,今日回府后心一直快速的跳着,总觉心慌。
可偏偏如今平安归府,心中应当是安稳的才是。
许是日日在外,如今回来怕是不习惯了。
“朝云呢?”沈楒澜放下筷子不想再吃。
“按娘娘的吩咐,去管家那拿账本了。”
沈楒澜点头,而后由下人们漱口擦完嘴后起身。
“回去看账本。”沈楒澜道。
“娘娘刚回来,不歇一歇?”露浓道。
沈楒澜摇头,心里慌,看些东西让自己静一静才好。
待她坐到书房内侧房间的小桌案前翻看着账本时,她先是一页页翻着,到最后她蹙眉将账本合上。
“怎会如此?”沈楒澜小声念着。
账本也看不下去。
沈楒澜把那一叠账本放下后研墨练字。
练字可静心。
先是一个字一个字耐着心去写,可大半张纸写下来却愈发觉得不满意,于是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小狼毫。
放下手中的笔后,沈楒澜拿起茶杯想喝口茶,可茶杯里又没水。
于是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谁料茶壶放下时,茶杯被打翻,水洒了一桌子,连纸上的字也被打湿,黑色的墨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