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被火锅里的麻辣味呛到的常笑,立马灌了一大杯冰可乐通通气。
被取消了晚饭的杜仲,正耷拉着尾巴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常笑又夹起了一块熟的刚刚好的肥牛,凑到了杜仲眼前香喷喷的大口吃着。
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让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杜仲因为逐渐增加的运动量选择了罢工,硬是趴在地上不动。
“杜仲!你再闹脾气今晚就别想靠着我睡觉!”常笑对着死皮赖脸的杜仲吼道。
而杜仲正飞机耳加满脸疑惑地歪头看向常笑,似乎是表达着【主人,为什么要骂我??】
常笑知道它听得懂训斥。
杜仲小时候就已经展现了超凡的智商,不但听得懂指令拿拖鞋拿纸巾,也会一一试探常家人的极限,不让它拿桌脚磨牙,就开始磨椅子,就是不要磨牙棒。
所以现在看它整只狗都摆烂的厉害,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给了它一巴掌,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道理也讲了,杜仲依旧不为所动。
常笑见状只能用杀手锏--取消晚饭。
杜仲气得在常笑饭桌旁直遛弯,这回轮到常笑不为所动了。
黄芪休闲地叼着一根猫条从战斗区溜达而过。
而楼下的施家也正在吃着晚饭,昨日拿回来的一堆物资里面也有小米,所以今日吃的是小米粥。
为了省粮食,每个人都只是吃个七分饱。
听着楼上的声响,施瑶疑惑道:“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狗蹦跶的声音?你们有听见吗?”
施诗施瑶两人以往多半时间都在学校,况且一梯一户得格局,众人连楼里住着哪个邻居都认不清,哪还能知道谁家有养狗。
众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又发现没有任何声响。
“常笑本来就有养狗啊,上次咱们去求收留的时候,她的狗不就跟楼下那个陈太对骂了。”陈慧想起第一次见常笑的情景。
程家明接着说:“不过现在自己都不够吃了,没想到她还有多余的粮食养狗。”
“楼下12层陈太倒是自己一走了之,落下那只狗被那群人宰了吃了。”施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道。
她来回搬运物资时匆匆一瞥,屋内那群人撕扯着肉的满足神色,还有毛发跟血渍铺在了火堆旁的情景,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
听闻此事,众人也没多少胃口,现在已经开始吃宠物抢物资,那以后呢?
“基地!咱们去基地吧,去那边还能保证安全。”程家明提议道。
陈慧听罢抱着月月垂下了眼眸,她不怕苦不怕累,只是不放心月月出了自己的视线外,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楼下的人逐渐有茹毛饮血的倾向了,而物资也越来越少,环境更加恶劣他们根本没办法抵抗。
施诗施瑶两人奇异般的同时安静了下来,她们上次也听到了救援队跟程家明的对话,却选择留下。
只是为了等在原地盼望着父母的归来。
施家父母在末世前一周飞去S市出差了,听到了国家预警还通过渠道订购了好多米粮给姐妹俩备着。
但是暴雨停电后,她们以低电量模式维持着一部手机运作,确保每天都能给异地的父母打一次电话,可从没打通过。
她们不敢离开,怕去了基地父母回来就找不到她们了。
饭桌上忽然沉寂了下来,程家明也明白众人的顾虑,况且就算要去,毛峰山距离这里将近七十公里,手动划船根本划不到。
还不如趁现在找物资的时候,顺道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舷外机跟汽油,毕竟电动档总比手动挡好。
扒拉完碗中最后一粒米,众人收拾好饭桌就又开始计划明日寻找物资的行程。
除却小部分像常笑这样有橡皮艇的,大多数人家不是大水盆就是游泳圈,比较舍得的用家里的床板合成木排,因此大家能到的地方也都是在小区附近。
“咱们下次就去远点,但是先去昨日的科技园再逛一下,我刚刚才想起来好像有个户外用品分公司也有开在园区里。”程家明说起去基地才想起来舷外机,他手下有个爱好露营的员工有跟他们科普过,哪个牌子的户外用品好,还说最近开了分公司有折扣。
只是当时的他,听完却一笑置之。
“阿巴阿巴。”月月从陈慧的怀里爬上了饭桌,挥动着小手加入了讨论。
施诗不其然地想到了昨日被她打中头的小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
小男孩开心地抱着小面包回来准备给父母加餐时,却发现本该热热闹闹的楼道空无一人。
他慌忙将小面包收到了身后,悄声地摸索到了有声响的楼道长房间。
却看到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往日里熟悉的叔叔阿姨们全都抱头蹲成了一排,一群纹身壮汉正在来回巡视着。
楼道长倒在了门前已无呼吸,而他的父亲腹部被捅了个洞,正满身是血地靠墙而坐,母亲连着其他女住户被匪徒压在了身下。
“爸爸!”他忘记了此时的环境,奋身扑向了父亲,却在半道被踩在了脚下。
“放过我爸妈,求求你们,求求你。”浑身泡得泛白的小男孩在匪徒脚下仍低声求饶着。
怎知眼前母亲的尖叫声似乎更加惨烈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救母亲,却被踩得更重。
另一侧,父亲伤口的血顺着坡道滑到了他求饶着的嘴里,而父亲胸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弱。
眼前双亲被欺辱至此,他却无力反抗,只能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
从没有这么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弱小。
受伤的男人最终张大着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覆盖着母亲身上的男人的仍在动作着,见小孩没有再挣扎,踩着他头上的大脚也移开了,他却像死了般仍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四周围满了人,竟无一人敢出声阻止,火把如地狱火般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放开我——!!”母亲的一声尖叫唤醒了他,他决心不能再失去母亲。
小男孩掏出了身后的小面包上供,然后机械性地跪坐起来“哐哐”地就开始磕头:“求求你,放过她,求求你,我知道哪里有物资,我全都告诉你。”
他额头上的血混合了父亲身上的血,地上显得更红了。
上首的人听到这一直嘟嘟囔囔的求饶声,兴致全无,草草地结束这一场欺辱。
小男孩见状四肢着地迅速地爬向了瘫软在地的母亲,扒拉着地上的破衣物往她身上盖着。
持刀的壮汉见状发出了嘻嘻哈哈的淫笑。
“妈妈,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他强忍着泪水不敢滑落,哑着声音呼唤着已存死志的母亲。
“喂,小鬼,你说的物资地在哪,不要试图骗我,不然今日的场景你就会再经历一次。”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摸着下巴似回味的说道。
小男孩只能将今日科技园的尾随到物资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说了。
而举着刀具的壮汉们则是翻开地图计划着路程。
小男孩抱着母亲挪到了角落,里絮絮叨叨朝母亲说着:“妈妈,求求你,理理我,我还在,俊俊还在,还有妹妹,记得吗?”
“妹妹还在等着我们去求她。”
女人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俊俊,妹妹。”
“诶,对,我还在,妹妹还在。”
见母亲有了反应,小男孩满脸是血地小声抽噎着,内心十分抱歉【对不住,好心人,我真的没办法,父亲已经走了,我不能失去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