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林浅是厉砚修的人,自然不敢轻易开什么玩笑。
可是顾铭不同,他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
“林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老天都帮着我。”
林浅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注视着厉砚修的表情。
厉砚修双腿交叠,面上看似冷淡,仿佛丝毫不在乎的听着顾铭对她的调侃。
顾铭见厉砚修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不禁嗤笑了一下。
看他装的跟个人似的。
他嘴角扬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的开腔,“听好了啊,我的问题是林小姐到目前为止写过多少封情书!”
林浅脸上的表情一僵,本就攥紧的手,骨节泛白,心里不免紧张。
她听明白了这句话,到目前为止,那就是也算上曾经,包括和陆景川那一段……
今晚这个聚会场上这么多人,况且都是他熟识的圈子里的朋友,她要是回答了这问题,那估计明天整个圈子都得传他和自己小舅子抢了一个女人。
这无疑是当众下了厉砚修的面子,这样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她知道厉砚修可以肆无忌惮的宠她,可她还是清醒的,知道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要找到自己的姿态,不能触碰男人的底线,更不可以试图去挑战男人的尊严。
况且厉砚修不是别人,他是帝都权势滔天的男人,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林浅瞪大了眼睛,她惊于顾铭的胆大。
而顾铭不怕死的眼神里充满着激动的等待,全身都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包围。
厉砚修表面淡定,只是低头点了根烟,烟雾从他的口中溢出,模糊了本就隐没在角落里的脸,让人窥探不了他半分情绪。
顾铭就坐在他的对面,他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装。
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林浅无措的攥紧了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冒险。
正中顾铭的圈套。
他听罢,轻挑了下眉毛,眼神悠悠的停在她的身上。
林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铭从沙发上拉了过来,坐到他的身边。
林浅坐的直直的,丝毫不敢乱动。
忽然!
顾铭的手从后面很自然的搂住了她,缓缓的凑到她的耳边。
林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无措的眼神对上男人冰冷的双眸,不禁心中一颤。
下意识的想要推开顾铭,腰间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林浅不自觉的眼神飘向厉砚修。
就连一旁的江子凝都忍不住看向厉砚修。
他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不过夹着烟的手指明显一紧。
圆润的烟尾,瞬间扁了一节。
顾铭内心轻呵,嘴角不由的向上挑了挑。
忍者神龟。
我倒要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顾铭的眸光落在林浅因紧张抿动的红唇上,喉结不免滚了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语气缓慢,“那就罚你跟我……喝杯交杯酒吧。”
他故意拉长的那句话,对于金钱来说如同审判一般。
心脏狂跳不止。
林浅修长的手指无措的攥紧裙身,内心祈祷他别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所幸,只是……喝杯酒而已。
大家也不免松了口气,对于刚刚游戏的尺度来说,这种惩罚属于最轻的了。
可是对于厉砚修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他的女人必须干干净净,就连这种交杯酒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挑衅。
江子凝她时刻注视着厉砚修的情绪,可是他从始至终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很是平静。
难道他不在意林浅?
只是玩玩而已?
江子凝也有些诧异,随即眼底闪过淡淡嘲意。
厉砚修他根本不在乎林浅。
贺明宴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看了眼顾铭,“顾铭,差不多得了啊。”
顾铭抬眼看向厉砚修,似笑非笑,“砚修哥玩的起!”
厉砚修没有说话。
只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了。
这时,顾铭俯身拿起两个酒杯,整个人都向着林浅凑了凑,身体几乎就要贴在林浅身上。
他转身,将酒塞到林浅手里,那双桃花眼酝酿出令人沉溺的温柔,语露暧昧,“来,浅浅,我们喝交杯酒。”
现在安安静静,林浅拿着酒杯,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了。
她终究是没有等到厉砚修开口。
林浅心头一痛,内心嘲讽了一下自己。
心里那一点点期冀也被击的粉碎。
他根本不喜欢她。
愿赌服输,她认。
既然参加了游戏,她就玩的起。
她也没必要在在乎厉砚修的感受。
林浅鼓起勇气仰头,注视着顾铭的眼睛,紧接着,她轻捧着酒杯,,慢慢倾斜,绕过顾铭的手臂。
此时仿佛世间一切静止,两人如同一对璧人,互相充满爱意的看着对方。
两人碰杯,慢慢俯身,额头轻轻的抵在一起,顾铭使坏似的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额头。
她失落的闭上了眼睛,不争气的眼泪被圈住,微微倾斜着杯口,对准嘴唇……
杯子应声而碎,红色的液体洒落一地……
林浅的手被用力握住,拉起,一只温热的大掌紧贴在她的后腰上,她直直的撞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林浅有些怀疑。
不等她反应过来。
厉砚修已经拉着她朝着门口走去。
他丢下一句话,“今晚算我的。”
所有人一脸震惊。
顾铭伸着脖子看向门外,一脸幸灾乐祸的大喊道,“大哥,轻点折腾啊,林小姐这小身板禁不住啊!”
江子凝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刚刚明明一点都不在乎。
她真的没有想到,林浅在厉砚修的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
他居然看不上她堂堂江家大小姐,反倒和林浅这样出身的女人纠缠不清!
厉砚修拉着林浅快步往外走。
林浅有一种预感惹男人不高兴了,她忍不住想要解释。
男人步子迈的很大,女人小跑才能跟上他。
她试图追上他,可是他并没有给她机会开口说话,自顾自的朝着车走去。
他把林浅弄疼了,想要挣开他的手。
可厉砚修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越抓越紧,力道仿佛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把她塞进银色保时捷里,随即车门“砰”的一声被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