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松花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愣了一时,便被其中一个贼人抢走了方度。
方度人还小,但是知道保护母亲,对着贼人又是咬又是踢,让余松花有了逃脱的时机。
逃跑的时候,失足滚到了断崖的下边,被杂草掩着,没被贼人发现,这才撑到了于棠过来。
原剧情中,贼人在几天后找到了余松花的尸体。
而后,这两个贼人带着方母和因为受惊过度、发烧生病的方度,离开了谷头村,余松花的魂灵,也浑浑噩噩的跟在方度身边。
到了京城,贼人携着方母和方度找到了一个气派的府邸,见了这府邸的主人。
余松花也是看了许久,才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衣着华贵服饰精致的人,是她快一整年没见的丈夫。
原来,方知恩考上了进士,因为一表人才,被吏部尚书李伯山看中选作了女婿。
方知恩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就走了这等好运。
在李伯山问他是否婚配,家中是否有妻儿的时候。
方知恩几乎没多想,脱口而出已与妻子和离,家中尚有一寡母和一个四岁的稚儿。
他年岁已二十有二,这个年纪没有妻子根本不现实。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透露方度的存在,可惜这根本瞒不住。
方知恩说完也有些不安,惴惴的等着李伯山发话。
李伯山面色淡淡,仿佛心中早有了成数。
方知恩搬进了李伯山给他的大宅子,经过匆忙的准备后,和李伯山之女李清儿成婚了。
成婚之前,方知恩被天降的喜事冲昏了头脑,但他没傻到真觉得自己天上有,地上无。
朝廷重臣的独女,千娇万宠的,听说只是身体差了些,耽误了婚事,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他。
婚后入了洞房,他才明白,新娘子不是完璧。
他心里有气还憋着不能说,面上还得一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模样。
第二天,李伯山还明里暗里的敲打他,让他吃下这个亏,暗示他把老家的事安置好。
李伯山早就知道,方知恩在说谎。
但他根本不在乎方知恩在老家,是不是已经有了妻子。
方知恩寒门出身,妻子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妇。
李伯山就是看中了他无权无势,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一众寒门学子中就挑中了他。
方知恩憋了一肚子的气,又找不到人发泄,周围哪怕是一个李府的丫鬟小厮,他都得罪不起。
便把气撒到了几百里之外的余松花身上,仗着现在身上有钱,手底下有人,在拿到和离书以后,干脆下了杀手。
随后接了方母和方度进京,安顿在另一个院子里。
人是李伯山拨给方知恩的,他哪会不知道这事,知道了也只是在心中,对方知恩多添了几分警惕,并没有插手。
婚后方知恩和李清儿,虽然表面上相敬如宾,但其实一直感情不睦,也没有孩子。
方度作为方知恩唯一的孩子,却一直不管不问让他和方母生活在一起。
挨不住方母的唠叨,才扔给方度几本书让他自己学,从来没想过自己为方度启蒙,或者请一个先生。
方母又一个劲的,只知道溺爱自己唯一的大孙子。
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十年后方母去世,方知恩更是对方度彻底扔到一边不管。
这个时候,方知恩也已经纳了妾室有了庶子。
方度虽然没什么本事,性格也被养的有些软弱,但他还有自尊。
虽然有个做大官的爹,可他身上没钱过不下去、在外做工被人欺辱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上门找靠山。
可惜他没有靠上方知恩的意思,别人却依旧觉得他是个威胁。
生活艰难的十七岁少年,还没开始自己的生活,就被人毒死在破落的小宅子里。
方知恩知道了反应淡淡,后事也草草了事。
甚至除了方府内的几个人,都没有人知道,位高权重的方大人死了一个儿子。
而一直作为魂灵,浑浑噩噩的跟在方度身边的余松花,也在方度死后清醒了一刻,付出灵魂本源以期改变这一切
“唉。”接收完余松花的资料,于棠望着眼前小溪中的潺潺流水,出了神。
想她上辈子,虽然有时忙的喘不过气来,但好歹也是个光鲜亮丽、生活富贵的大明星。
娱乐、物质样样不缺,现在居然要上演荒野求生。
“她的任务是什么?”
『很简单。』
系统说道『她希望方度能好好的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就这样?”于棠刚听到初时有些惊讶任务格外的简单。
但仔细一想,她现在这个身份,得避开方知恩的追杀。
还得摸到京城把方度带走,然后把他养大,其实也不容易。
而眼下还有个当务之急,那就是,活下去。
『就这样,她的灵魂本源只付得起这个价格,如果宿主愿意,可以帮她报复方知恩,会提高评分。』
“知道了。”余松花的身份,注定要与方知恩不死不休,除非她找到方度立马就躲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于棠补充了点能量,休息了一会,身体状况就缓了过来。
也是余松花常年干体力活,身体素质好,才能恢复的那么快。
她在溪边洗了把脸,把自己弄得干净了一点。
余松花和之前穿的角色都不一样,她干惯了农活,皮肤粗糙,手上的老茧厚厚的一层。
五官长相其实都还不错,就是晒得黑了一点。
“如果我现在有度娘,我就要问,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现代人,只有十五文钱要怎么在古代活下去。”
于棠摊着手掌,看着她摸遍了余松花全身找到的十五文钱。
余松花离开方家的时候带了不少钱,可惜全都放在了包袱里。
包袱在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身上还剩下了这寥寥十五文钱。
要是回去找,不知道能不能把包袱找回来。
于棠刚冒出这样的想法,立刻甩头抛之脑后,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想也知道,那两个贼人估计还在附近找她的踪迹呢,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点,于棠打了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是得先离开这里,到一个人多的地方。
这样就算贼人找过来,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辨别了一下方向,于棠沿着小溪向下游走去。
这和她刚刚爬过来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水源附近肯定会有人家。
走一路,于棠把一路上看见的果子让系统辨别过后,装了两兜。
干啥也不能饿着自己,再像之前那样,晕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算是于棠,可能也得死翘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日薄西山,云霞漫天,太阳公公下山了,天就要黑了。
于棠喘粗气喘的厉害,但仍旧不敢停下前进的步子。
古代的夜晚,光源基本上全靠天上的月亮,她可不想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树林子里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