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云山是下午五点左右到家的，门一打开，满屋飘香，是食物的香气。他换了鞋，走到厨房一看，她在煲汤，因为忘了关厨房门，浓郁的香气四散在客厅里，很温暖，很有家的感觉。他原本冰山一样的脸，舒缓了下来。客厅里没人，卧室房门紧闭，云山猜她一定是在睡觉。洗了手，走到衣帽间换好家居服，轻轻推开卧室门。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睡的迷迷糊糊。

    出差三天气了三天的云山，看到这一幕，心里的郁闷、烦躁瞬间化为乌有。他俯在她身上，开始疯狂的亲吻她，熟睡中的索拉，被重压和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吓的够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开始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她彻底被惊醒，惶恐的睁大眼睛才看清是云山，又气又烦，心脏跳的很厉害，躲了半天干脆躲不过他疯了一样的亲吻，最后索性随他去吧。

    他终于折腾够了，三天的积怨彻底得以释放。他摸着她的脸，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反反复复一遍遍亲吻她的脸，她懒得理他，一直不想睁开眼睛。

    “我一落地深圳就开始想你，三天，你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我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回过来电话，居然把我的电话最后扔在一边，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一席之地吗？昨天，今天，依旧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们是新婚哎，这还是第一周，你是不是应该好歹做做样子啊？我要求你不要不接我的电话，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很过分吗？”

    ，，，，，，，，，，

    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絮叨、质问，再加上刚才的惊吓和被他折腾了一番，陈索拉忽然就觉得头好晕开始冒冷汗，胃里翻江倒海往上涌，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一把推开，迅速抓起床边单人沙发上的浴袍一裹，冲向卫生间，开始呕吐。

    云山被她突如其来的重推，弄的懵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她在卫生间呕吐的声音。他赶紧起床，迅速到厨房给她拿了瓶矿泉水。走进卫生间一看，她已经吐完了，一只手扶在洗脸池上，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刚洗过的脸。云山一把把她迅速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让她靠在靠垫上，帮她把额头上的水擦干，拧开水瓶。她接过水喝了两口，就把眼睛闭上了。

    云山有点慌神，不知道她是原本就病了，还是被自己刚才折腾了一番不舒服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犹豫了几秒，云山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是这几天生病了吗？”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渗凉，摸了一下手也是渗凉。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喝吧？胃里好些了吗？”

    “不用，好些了。”

    “是这两天生病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生病，估计中午打车，晕车，开了一会儿窗户，胃里进了冷风。”

    “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不舒服。”

    云山开始愧疚，他猜测，原本不太舒服的她估计刚才被自己连吓带惊的折腾一番后，才造成了胃肠如此激烈的反应。她静静的靠在靠垫上，没有埋怨他一句。

    “这会儿好些了吗？”

    “好些了！”

    云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似乎好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渗凉了。他发现她的内向和不表达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你那天为什么把我的电话扔在了一边？”

    “手机在充电，，我去准备第二天上班的衣服了。我都给你解释了，电话不是故意不接的，但你不听也不相信，还发脾气，我不能挂断电话，所以只能放在一边。”

    云山心里有些不好受，他误解她了，他只顾自己释放情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声音很大，而她听着就是：他在对她发脾气。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早晨上了一早晨课，中午坐地铁回家，然后就和妈妈去给你爸爸妈妈买礼物去了，妈妈说周末回你们家不能空手去，买完东西吃完饭回到家八点多了，我赶着帮恩师校对第一遍书稿，弄完快一点了。”

    “那今天呢，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早晨没起来，起来已经11点多了，吃完早午饭我就打车回这边了，买了菜煲了汤，然后打扫了一下房间。弄完四点多，觉得有点累，不太舒服，就想着先躺一会儿。”

    云山半天没说话，他有点心疼，她虽然没打电话，但却知道去给父母买礼物，她虽然没打电话，但却知道他今天回家，所以专门煲了汤，打扫了房间。她不善表达，自己不该如此去强迫她。他忽然意识到他几乎很少看到她主动给别人打电话，都是在接电话。

    他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逼你给我打电话。以后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了，我给你打电话。我以后控制脾气，不再对你发火了。”

    “你放开我，我去看看煲的汤。”

    “头还晕吗？”

    “不晕了。”

    她下床，拿起她的家居套装走进卫生间。她很害羞，从不在他面前换衣服。云山听到水声，猜测她在洗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出来，头发已经高高的盘起，夹了一个发夹，鼻头和眼睛有点红，她没看他，走出了卧室。

    云山猜测她刚才故意开大水声可能是在卫生间哭了，否则眼睛鼻子不会那么红。他有点懊恼自己，在她面前的失控，说了那么多很重的责备她的话。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主动索要这种被在乎感。但他就是希望她能在乎自己，希望她爱他能和他爱她一样多。

    他起身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汤，一碗排骨堆的如小山，一碗除了汤，里面就是土豆和胡萝卜。她还在厨房不知道在洗什么。

    “你过来一起吃吧，排骨多的是我的吗？”

    “嗯。”

    她从厨房出来了，云山看她眼睛还有点红，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亲吻她的眼睛，“宝贝，刚才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很爱你，真的，我很爱你。”云山，对她的示爱从来都是毫不掩饰。

    “盐淡吗，我放的盐很少。你要觉得淡，我去给你拿盐。”

    “不淡，刚好，非常好吃，排骨的肉都入口即化了，你做的这是什么汤？”

    “改良版的罗宋汤，也叫红菜汤。”

    “非常好喝，土豆都融化在汤里了。你这是跟你爸爸学的。”

    “没有，在美国是自己瞎做的，这样简便，做它的时候不需要人守在那里，可以去干别的事。”

    云山喝了两碗汤，排骨基本都让他一个人吃了。胃满足了，心情大好。

    “你把碗放到洗碗机，其他我来收拾，你不用管了，你去休息吧。”

    “好。”

    云山收拾完厨房，看了眼她不在客厅，走到卧室，发现她已经把床单被套换了，换成了她喜欢的白色。卧室也被重新整理了一番，刚才穿过的浴袍似乎也拿去洗了。转身进入衣帽间，发现她在整理她的衣物。

    “给爸爸妈妈都买了什么？”

    “在那挂着呢，我害怕装在纸袋皱了，先挂起来了。”

    云山首先看到的是给自己买的大衣，他有点略微吃惊，

    “这是给我爸买的大衣吗，这也太潮了，他能穿吗？”

    “那是我妈妈给你买的。你试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

    云山穿上大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意外的好看，款型非常优雅复古，很别致，非常的意大利范儿，配一条米色或者浅咖色的裤子估计会更显气质。

    “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我给你拍张照，让我妈妈看看。”

    “好，拍吧。”

    “妈妈说你穿很好看。”

    “那你告诉她，谢谢她，我非常喜欢。”

    云山脱下大衣，挂起时，看到了旁边的另一件藏蓝色短大衣。

    “这件是给我爸的？”

    他顺手一套，试了一下，

    “不错不错，很低调，很适合他。”

    “给你妈妈买的也是短款大衣。”

    索拉说着，取出挂着的驼色短大衣。

    “你穿上我看一眼。”

    索拉套在自己的白色家居服上，穿给他看。

    “很好看。你穿也很好啊，我给你也买一件。”

    “哎呀，不用，我的大衣太多了，今年再不买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明天回去，让李妈给你做。”

    “糟了，没有给李妈买礼物。我完全忘记了。”

    “没事，我们明天早点出发，路过商场时给她买件羽绒外套。”

    ”好吧。

    云山洗澡出来，发现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脑。他坐在她身边，扫了一眼，猜测她是在帮恩师校对书稿，于是，打开电视，陪着她。边看电视，云山边想，她真的和同龄的很多女孩不一样，装修时，他买了这个超大屏电视，心想现在的女孩都爱追剧，估计她也是，但他发现，她从住在这个房子开始，干脆就没打开过这台电视。她过着一种单纯到很多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上课，回家，练琴，极有限的的朋友圈。他忽然想到了楠薇，“ 后天我们请楠薇夫妇吃个饭吧？”

    “嗯，好。”

    云山其实又在打如意算盘，楠薇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必须和她建立非常友好的同盟关系，关键时刻一定派得上用场。

    “圣诞节我和楠薇一起过，行吗？”

    “不行，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索拉抬头看他，“楠薇不容易回国一次，，”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过。”

    她低下头没再说话。

    “结婚后第一个圣诞节，你不想着和老公过，居然要和闺蜜一起过，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 我们好几年没有在一起过了。”

    云山直接被她气的哭笑不得，他发现，她气他真的是一绝，她自己浑然不知，但却能气的他五脏六肺生疼。

    他转头看着她，她似乎意识到他在看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云山没控制住，揽着她的头吻了上去。

    “哎呀，，，你讨厌，，电脑掉下去了。”

    云山决定妥协，“行吧，圣诞节我来安排，我陪着你和你闺蜜一起过，行吗。”

    她红着脸，没再理他。

    “你的护照呢？过期了没？”

    “不知道，在家呢。”

    “在哪？”

    索拉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反应了半天，“在父母家。”

    “那你给你爸说一下，找出来，我周一让人过去取一下。”

    “你要我的护照干嘛？”

    “你不管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还要多久？”

    “怎么了？”

    “我今天很累，想早点睡。”

    “那你先睡吧。”

    空气凝固。

    索拉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抬起头看他。

    一张脸又是变得很长，眉头紧皱。她不想又闹不愉快，缓缓合上了电脑。把电脑放到书房充电后，转身进了卫生间。淋浴时，她使劲想：你困了，你可以先睡啊，为什么一定要我也必须早睡啊？结婚真的是一件很烦很烦的事。她是干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十五、

    周日，云山要请楠薇和老曹吃饭，索拉问在哪，吃什么，云山只告诉她，铜锅涮肉，让她通知楠薇在家等着，他会去接他们。她和楠薇想早点见面，于是就商量干脆午晚饭一起吃得了，最后约定三点见面。云山一直不说是去哪吃，直到，车开到前门，她们才发现这是一家非常隐蔽的私人会所，门脸儿极其隐蔽，打电话，门才会给打开。进去后，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非常漂亮，京味十足。一个穿着黑色飞行员皮衣的男子走到院子里和云山打招呼，

    “云山，哪位是弟媳？”男士盯着楠薇和索拉扫了几眼，不太确定的把目光投向云山。

    “来，索拉，认识一下，我的发小，赵卓然，这的老板。这两位是她的同学。”索拉甜甜的笑了一下：“您好！”

    “你厉害，这是不是刚成年啊？真是没想到你小子找了一个这么小的。舞蹈学院的？不好意思，我刚回京，没参加上你们的婚礼。”他说着和索拉及楠薇两口子一一握了个手。

    云山和赵卓然站在院子里寒暄，索拉和楠薇跟着服务生进了一间装饰的非常雅致的包间。

    “ 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成了刚成年的了。”索拉向楠薇悄悄吐槽赵卓然。

    “今天这一身打扮真的很像未成年。”老曹坐在对面冲着索拉嬉皮笑脸。

    “确实是，你今天这一身，再加上没化妆，真的说高中生一定还是有人会信的。”楠薇附和着老曹。

    “你们夫妻真的是绝了，永远夫唱妇随。哪有那么夸张。”

    “我真的一点都没夸张，我从男性的视角告诉你，还真是，今天的学生气格外的浓。”对面的老曹笑的眼睛变成一条缝。

    “楠薇，老曹现在变圆滑了！”

    “怎么叫变圆滑了啊，我家老曹本来就很圆滑，只不过你干脆没发现而已。”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了。”

    “笑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云山推门进了包间。

    “说你老婆呢，今天看着就像一个高中生。”楠薇抢答。

    “确实是，我一个没注意，她就穿成这样了，下次得让穿的成熟点出门，否则总被人说是拐骗幼女。”云山摸了一下索拉的头。

    楠薇看着索拉大笑，“看，我们没说错吧。还是舞院附中的，连本科生都不是。”

    今天因为是和楠薇一起吃饭，索拉就什么舒服穿什么。她穿了一件咖啡色的背帽卫衣，穿了一条黑色的加厚Leggings，脚穿了一双雪地靴，卫衣外面套了一件短款浅咖啡色羽绒服。云山是在发小说完后，仔细一看，还真是，巴掌脸，盘了一个丸子头，就淡淡的涂了点口红，这一身显的两条腿又细又长，再加上她本身非常挺拔，脖子很长，看着确实很像跳舞的。

    “楠薇介绍一下你丈夫吧，全名是？”

    “曹畅，我们都叫他老曹。”

    “奥，好，老曹你和楠薇看看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云山转头问她。

    “让楠薇他们点，我都行。楠薇爱吃的也基本是我爱吃的。”

    “楠薇，老曹你们别客气，看看这些肉，爱吃哪种。”

    等着上菜的功夫，云山和老曹聊他的博士专业，楠薇给索拉八卦，回来都遇到谁了。

    “你还记得高一时，北大附中的那个男生吗，就是在咱们学校门口等你，给你送情书的那个，最后我出面替你拒绝了好几次，高三后就再没出现的那位，就是来咱们学校参加联谊活动时认识你的。”

    “哪个啊，长什么样子？”

    “哎呀，当时个子不高，长得很阳光，很爱笑。有一次，我不在，他在校门和他同学追着你说了半个小时，你不好意思走，最后被你爸看到了。”

    “奥，想起来了。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哈哈，你猜我在哪见到他了，x 大医院的牙科，人，现在是牙医，x 大医学院博士毕业，留在 x 大医院了。昨天，特逗，我就随便挂了一个号，说既然回来了就去检查一下牙齿，结果刚一进去，人戴着口罩看了我半天，然后说，你是楠薇吧？吓了我一跳，然后他嘿嘿一笑把口罩摘掉，我才认出来，一点都没有变，只不过长高了。”

    “那他没给你免费检查一下吗？”

    “基本免费，人说我的牙没太大问题，给做了几个窝沟封闭。问起你，我说你就在北京，然后，就说让你如果需要看牙就去找他。非要管我要你的微信，我就推给他了。”

    “你好烦啊，楠薇。”索拉快速打开微信，果然一看有申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通过了。男生穿着白大褂，一脸阳光，名字也用的自己的真名王光耀。

    “哈哈，你下次看牙去找他吧。认识个医生挺好的。”

    “那怎么可能，我看牙本来就有心理障碍，再让一个认识的同学给看，那更张不开嘴了。”

    “来，楠薇吃吧，这个羊肉味道很好，你尝尝。你俩说什么牙医呢。”

    “你老婆当年的追求者，现在是 x 大医院的牙医。哈哈。”

    “这么厉害，楠薇给讲讲吧，索拉在学校时到底有多少追求者？”

    “那这一顿饭干脆讲不完。”

    “没事，我可以天天请你吃，来，说说吧，我老婆上学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追。”

    “哈哈，你真的得感谢我，我为你扫清了不少障碍，起码得有一个排。”

    “这我作证啊，光我知道的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就起码不下二、三十个。”老曹在一边附和。

    “这么夸张吗？”

    “我中学六年，没干别的，就为你老婆处理这些事了，所以，你得好好感谢我。”

    “谢谢，谢谢，哈哈，你都是怎么帮着解决的？”

    “每天堵班级门口的，直接告知没戏，写情书的，看完就帮她烧了，也不回。”

    “这么多的追求者，就没有一个打动的吗？”

    “你问你老婆？”

    “你就一个都没看上？”

    “你问楠薇吧。”

    “通通看不上，哈哈，她的心思其实就不在这些地方，所以，谁都看不见。要不怎么会男生每天送她放学，坚持了五年，她居然浑然不知。”

    “坚持了五年？也是你们同学吗？”

    “他们初中同学，现在和我都在斯坦福读博士。非常优秀的一个男生。”老曹接话。

    “所以啊，云山，你的劲敌不是一般的多，你得高度警惕，好好表现，哈哈。”

    “说的我好紧张，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们夫妇，麻烦你们多帮我说说好话。我现在虽然在岗，但这位子非常不稳固。”

    一顿饭，从下午四点吃到了快晚上八点了，四个人又在前门遛了一圈，才意犹未尽的返回。

    送完楠薇夫妇，在车上，云山就忍不住问她，“牙医的微信你通过了？”

    索拉没想到他在与老曹聊天，但耳朵却在她们这边。

    “嗯！”

    云山看了她一眼不出声了。

    回到家，云山一直拉着一张脸，没和她说话，换了衣服就冲进卫生间了。索拉觉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牙医又不是她的前男友，就是一个曾经认识的男同学，当时通过就是觉得是同学，她也不会真去他那看牙。

    云山从卫生间冲完澡出来，就躺床上了。索拉一看不到十点，就干脆拿着手机进卫生间开始泡澡。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卧室的灯居然是黑的，所有的灯都关了，没有给她留一盏台灯，她打开手机，靠着微弱的光，走到床边，轻轻的躺在了她这一侧，上好闹钟，盖了一个被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