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早晨，索拉不到十点就起床了，梳洗完，淡淡的画了点妆，穿上了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这是一件微高领的马甲盖肩袖连衣裙，弹力面料，腰线收的特别好，别致的袖子设计，让露出的双臂显得又细又长。她把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随意的低丸子头，佩戴了小珍珠耳钉，穿了一双黑色平底便鞋，拿着 bueberry 风衣，背了一个艺术家画作的帆布袋出门了。她希望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寒酸，但也不是名牌傍身，这样也许会给艺术家夫妇留个好的印象。

    在楼下等她的艾生，一看见就夸，“这条裙子你穿简直太好看了，今天路过那家店，把同款的黑色也买了，真的和你的好身材太配了，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行，我刚才穿上照镜子时也想是不是把黑色也买了，有的时候帮别人弹伴奏的时候可以穿，日常也可以穿。”

    艺术家夫妇，男士是大提琴演奏家，女士是长笛演奏家，两个人都非常nice，看见索拉第一眼就很满意，结果听完她弹琴后，直接兴奋不已。

    索拉先弹的是贝多芬的《暴风雨奏鸣曲》第三乐章，接着弹了李斯特的《钟》，最后弹了首中国曲目《水草舞》。两位艺术家夫妇对她赞不绝口，连师哥也是大夸她现在的琴技精湛高超且音色绝美。结果，艺术家夫妇把房子的事忘到脑后，开始询问她一年学习结束后的打算，他们希望她留在欧洲，往职业演奏家方向发展，他们会把她推荐给最好的经纪公司，然后对她进行包装和宣传。她笑着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称自己会回国，因为家人都在那，她的姥姥姥爷和恩师都年纪大了，需要她回去照顾。

    无意间，她提到了自己的爷爷是英国人，她的父亲是中英混血。结果让这对夫妇好奇心爆棚，仔细询问了她爷爷叫什么，当年家住在哪里，结果男主人一听，说，天啊，也许上几代有亲戚关系也说不定呢。最后，夫妇俩直接告诉她，每个月房租给1100 英镑就可以了，还包水电和宽带费。家里的所有东西她都可以用，不过，她得自己买被子枕头之类的，因为他们长期不住，这些东西都打包收了起来，他们希望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帮他们照顾好这个家。临走，他们劝索拉，一定再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建议，留在欧洲，做一个职业的钢琴演奏家，因为她的琴声与她的美貌并存，这是非常难得的。师哥也是极力同意他们的建议。

    “拉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时间还长，不要急于做决定。你来巴黎咱们好好再谈谈，师哥到时候请你吃最贵的法餐。这次来不及了，我们明天都有演出。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师哥。”

    “好，我记住了，那师哥咱们在巴黎见。”

    送走师哥与房东夫妇，索拉赶紧给艾生打了电话。艾生就在旁边的咖啡厅，让她过去一起顺便先吃点东西。

    “谈的怎么样，顺利吗？”

    “非常顺利，哈哈，你猜房租最后是多少？”

    “一万五？”

    “哈哈，一个月1100英镑。我运气真好！哈哈！”

    “真的吗，那太好了，省下的钱你都用来吃饭吧，一定要吃好。房子里面怎么样，旧吗？”

    “很新，他们装修完就住了一年。两个卧室，两个卫生间，我都可以用，衣帽间他们锁起来了，因为我也不用。客厅非常大和餐厅是通的，还有露台。我问了一下，弹琴会不会影响到邻居，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楼下的房子都是他父母的，他们现在也不住在这里，是住在乡下的庄园里。所以我随便弹，想弹到几点是几点。哈哈哈！”

    “看样子这是遇到真的大贵族了。哈哈哈！”

    “是，我本来不想说爷爷是英国人的，结果没小心说出来了，他一听爷爷的名字和曾经住在哪里，就说很有可能以前都是亲戚。然后，立马就把房租给降下来了。他们还让我一年后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欧洲，向职业钢琴家方向发展，会帮我找最好的经纪公司包装我。”

    “那你怎么说的？”

    “我婉拒了，我说要回中国，回去陪亲人。”

    “你从来没考虑过做一个职业钢琴家？”

    “基本没有想过，我不喜欢满世界跑着去马不停蹄的演出，一场接一场，同样的曲子，换不同的地方弹，我觉得那样的人生很累，我也不想当明星当名人。我就喜欢睡觉。哈哈！”

    “哈哈，你说的也对！”艾生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意出现了危机，破产了，我会改变想法的，会签约，会去巡演快速赚钱帮你还账的。我可不想小宝、唐静还有你妈妈跟着你一起受罪。”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放心，哥哥会好好努力的，不要为我担心。”

    “那就好，但是你要是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好，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我们吃完，就过去把东西搬过来吧，你把酒店的房子退了，今晚就住在这。我给房东说了，如果我的朋友或者父母来了，能不能短暂的在这个房子里住几天，她们说完全没问题。这样你今晚那几千的房费可以省了，晚上请我吃好吃的。哈哈。”

    “好，我现在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咱们搬一下东西，然后下午开车带着我们去买东西。”

    “好。”

    逛街时索拉买了两套床品，她计划着如果艾生走了，父母来时也可以用。虽然，房东说了所有东西她都可以用，但她还是想除了钢琴外，尽量不要用人家的私人物品，所以，她买了多功能电锅，一套盘子和碗、自己的洗护用品，剩下的东西，等想起来，再网购或者平时一点点再添置吧。

    艾生害怕他走后，索拉不好好吃饭，又带着她去了趟 whole Foods market，把冰箱给她装的满满的了。

    艾生收拾完冰箱，就开始每个房间仔细查看。索拉把新买的床上用品清洗烘干后，把两个卧室的床都收拾好，出来发现艾生拿着手机在满屋子不知道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啊？”

    “我在检查房间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啊，，，，”索拉瞬间惊到。

    “别紧张，哥哥就是担心，防患于未然。应该不会有，但不能不防啊。就害怕，他们之前安装了，自己也忘了，然后没告诉你。我再仔细检查检查。”

    “好吧，应该不会吧，你在卫生间帮我仔细检查一下，还有卧室也是。”索拉一听艾生这么一说，莫名的紧张。

    “别害怕，重要的地方哥哥再仔细检查一遍。”

    索拉看着艾生忙上忙下的检查，帮不上什么忙，快速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腾空，帮着艾生把买的东西都非常仔细的一件件分类装好了。在卧室和浴室上上下下又检查了一遍的艾生，走出来看到客厅里摆着装得整整齐齐的两大行李箱，愣了一下，瞬间感动到不行。

    “你让自己来装就好，居然都帮我装好了，你的手不要干这些粗活。”

    “这哪是什么粗活啊？就是顺手的事，你看看行不行？你的票订好了吗？”

    “太行了，这是我妹妹亲手帮我装的行李啊！票已经出了，明天晚上八点的，哥哥陪你吃完晚饭然后去机场，司机明天还会过来，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列出个清单，明天中午哥哥带你去买。”

    “好像没什么了吧，我想想。”

    “你打算住在哪个卧室？”

    “就小的那个，小的有安全感，我把衣服都放进壁柜里了。”

    艾生走进卧室，打开壁柜，空荡荡的柜子里挂着一件黑色大衣、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一件风衣、一件短款外套，两条牛仔裤，几件t恤、毛衣和两件薄卫衣，再就是几条连衣裙和礼服。他又走到屋门口一看，整整齐齐的摆着四双鞋，他给她买的白色香奈儿运动鞋、一双黑色乐福鞋、一双黑色芭蕾鞋、一双黑色便鞋。

    “你在看啥？”索拉看着出出进进的艾生，迷茫的问。

    “哥哥明天带你去再买几件衣服和鞋，伦敦又潮又冷，经常下雨，你根本没有这个季节的厚外套，还有鞋，冬天的鞋和防雨的鞋都没有。”

    “来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衣服就没敢多带，完了，我慢慢再买吧。”

    “不行，我不放心，明天你睡醒后，咱们就去顺便都买了，房子太大，现在这个季节有点凉，还得给你买件厚的浴袍。”说完，他开始在手机备忘录上列清单。

    索拉看着艾生，感觉恍若回到了高中毕业那年。艾生要带着她去青海，他不放心，走的前一天专门跑到她家仔细检查了她的行李，然后也是这样，拿出手机仔细列出需要补充的清单。等到了青海，她才发现，艾生害怕她不喜欢吃牛羊肉，给她带了很多饼干和小零食，还给她买了一件冲锋衣和防风的背心。

    索拉眼睛开始潮湿，迅速转身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艾生临去机场前，对索拉说：“拉儿，哥哥往你钱包的中行卡里打了40万元，你用这个钱付房租和日常开销，中行可以直接购汇，你需要用现钞的时候可以直接去取。不要动恩师的钱，恩师老两口年纪大了，万一有个病有个啥的会急需用钱，所以，你把那个钱存着，回去后还给恩师。哥哥的钱你放心用，妹妹用哥哥的钱是天经地义的。”

    “不行，你还要养家，你还有生意，钱是要用来周转的，我现在的钱足够了，来的时候姥爷已经给了我很多钱，我还有基本工资，足够我花了。”

    “在你的眼里，哥哥就这么穷吗？需要用这点钱养家和生意周转，我告诉你，你上高中时我的存款就已经比这多了，我刚上大学时，父亲就给了我笔钱做投资，好在我在这方面有点天赋，赚了不少。所以，你不要担心，哥哥投资是很有眼光的，现在就是在投资你，这也叫分散投资，这点钱放到你这，等哪一天哥哥需要用钱了，你再给哥哥，到那时，真的就是救火。所以，千万不要拒绝。”

    “好，那我听你的。”

    你平时出门就带着信用卡或者一张存有少量钱的卡出门。欧洲的小偷非常多，你去巴黎和米兰时也一定要小心。哥哥走了，你要多多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门，如果有演出，你让白宇梵接你一下或者打车，不要觉得离学校很近晚上走夜路回家。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好，那哥哥走了，你不要下楼了。”

    “不行，我要送你下去。”

    艾生坐上车，车子缓缓启动，她越变越小，但依旧还站在原地。艾生莫名的心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这次留英和当年留美时完全不一样，她变的很敏感，虽然表面上开心，但很明显眼睛里有忧伤，这和她闪婚闪离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急着回去有事，他真的想好好的多陪她些日子。

    “拉儿，哥哥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晚上记得把门锁好，还有窗户也一定要关好。等哥哥忙完这阵，会再来看你的。”艾生没忍住，给她发了条微信。

    “好的，我记住了。你不要惦记我，我明天一开始练琴就会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了。你好好照顾唐静还有孩子，还有你妈妈，我这里你放心，不要惦记着来看我。来一次花销太大了。哥哥，一路平安。”

    六、

    艾生离开后没几天，索拉就陪着英国的导师及另外两位硕士生和一个博士前往了巴黎，导师要在法国巴黎国立音乐学院讲学三天。在巴黎的一周，师哥请她吃了两次饭，一次在他家，一次在一家非常高档的法餐厅。师哥的女友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法国女孩。索拉把和师哥及女友的合照发给了恩师，恩师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师哥一直是恩师的骄傲，在恩师的眼里，师哥是一个天生的钢琴演奏家，也是她教的众多学生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学生。

    两次见面，师哥都和她非常郑重的谈了一下留在欧洲的事，但她还是很坚定的婉拒了。她告诉师哥，恩师希望她一年后回去，她会遵守承诺，比起一年里200多天满世界跑的职业钢琴家，她更喜欢做一个老师，再加上恩师的年纪大了，她希望待在学校能随时对恩师有个照应。临走时，她告诉师哥，如果有一天，她的想法改变了，她一定会联系他的。

    回到伦敦，索拉从头一天晚上七点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十一点多。醒来想起几天没跟父母视频了，赶紧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爸爸，妈妈呢，她怎么不接电话？”拨不通妈妈的微信视频，索拉又打给了爸爸。

    “妈妈去洗澡了，你从巴黎回来了？是不是很累，还在床上躺着啊？”

    “嗯，睡了十几个小时，缓过来了。爸爸我在巴黎给您买了顶帽子，可好看了。”

    “好，谢谢我的宝贝女儿。伦敦冷不冷啊，房子里呢，冷吗？”

    “还好，房子里不冷。爸爸，，，嗯，，你联系云山了吗？什么时候去收拾我的东西？”

    “奥，，爸爸联系不上云山，打过电话也没接，他也没有来过家里。”

    “奥，，”

    “你不要操心这些事，那些东西不着急用，完了爸爸联系上了慢慢过去取。你好好吃饭，起来去做点吃的，冰箱里有菜吗，听话，做点热的东西吃。”

    “嗯，好，那一会妈妈洗完澡，你再让她给我打吧。”

    “好，你先起来，去吃点东西。”

    挂断电话，索拉陷入深思，她离开已经马上一个月了，云山没有去过家里，也不接爸爸的电话，他是病了？还是公公病了？她有点心发慌，为了不再胡思乱想，迅速翻身起床，打开ipad 边听新闻，边快速洗漱。

    一周不在，冰箱里没有蔬菜，只有冷冻食品，索拉干脆泡了个方便面。没吃几口，妈妈就打来了视频。

    “拉儿，哟，怎么看着脸又小了一圈，你怎么在吃泡面啊？老陈，你看你女儿，又在吃泡面。”

    “囡囡，你怎么不听话，爸爸刚才说让你做点饭吃，怎么吃方便面啊？”

    “冰箱里没菜了，都是冷冻的虾和鱼什么的，我稍微吃点，一会儿去超市买菜。”

    “奥，好吧。一会儿出去，买了菜，东西重就打车，不要走路，你的手不要提重物，容易让肩周受伤。”

    “嗯，好。妈妈我在巴黎给你买了一个香奈儿的胸针和爱马仕的的丝巾，还给你买了一瓶香水，还有一套娇兰的护肤品。”

    “好，谢谢我的宝贝。你给你自己没买什么吗？”

    “我买了一幅香奈儿的耳钉，买了点护肤品。”

    “奥，你没给自己买个包吗，走的时候一个包都没带，万一有什么重要场合，你不能背个布袋子去啊。”

    “嗯，不用，我就背艾生送我的那个大包就可以。妈妈，如果有人回国，我到时候让把东西给您带回去。”

    “不用那么急，妈妈又不急着用。你多买点蔬菜，每天都要吃好点，不能随便糊凑活的吃饭。”

    “嗯，好，我一会儿就出门。”

    “好，那妈妈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吃，吃完了去超市。”

    “好，妈妈再见。”

    和妈妈的电话刚挂，白宇梵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饭搭子，是不是回来了啊，起床了嘛？”

    “起来了，刚泡了方便面在吃。”

    “额，这可怜见儿的。你等着，我过去给你做大餐。”

    “你今天没有排练吗？家里啥都没有，我正打算去超市呢。”

    “你在家等我吧，我来接你一起去，大约二十多分钟到。”

    “嗯，好。”

    索拉换了条舒服的黑色瑜伽裤，套了件白色的t恤，穿了件毛衣外套，边等白宇梵边打扫收拾家里。因为就一个人，所以稍微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瞬间干净明亮了起来。她在手机上开始列要买物品的清单，第一项就是鲜花。

    “哇，这房子不错，太有艺术氛围了，不错不错，品味真不错，这台三角钢琴也不错。饭搭子，你可真是个福星！”

    “哈哈，今天有阳光，房子是不是显得更漂亮了。”

    “是啊，这个位置这个价钱，这么好的房子，你这真的是运势来了挡不住啊。”

    “你怎么还拎着琴，先把琴放下，我去给你泡茶。”

    “琴是我的命根子啊，放车里不安全，所以就拎上来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合练一下。”

    “你先喝点茶，这是我从巴黎给你买的马克杯，等我走的时候，你再拿回家。你先坐一会儿，我列一下采购的清单，要不去了就全忘了。正好你今天来了，有车我可以多买点。”

    “太感谢了，饭搭子居然还知道给我买一个杯子，有心了。跟你商量个事吧，我搬过来和你一起同居吧，我负责打扫房子，然后给你一天做两顿饭，再提供陪聊业务，代替房租怎么样？”

    “行，可以啊，哈哈！”

    “咦，你怎么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搬过来的，这边停车费不便宜，但你不开车又不可能，而你每天几乎都要去乐团排练。最重要的是，你睡觉极其认床，换了床很难入睡。”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灵魂伴侣，太了解我了。”

    “你中午是不是也没吃呢？我给你泡碗方便面吧？”

    “不用，我十点多才加过餐，一点儿都不饿。”

    “那你晚上想做啥啊？要不我们干脆吃火锅吧，这样吃的菜多一些，行吗？”

    “行啊，问题是你这有锅吗？”

    “我买了一个多功能电锅，就咱们俩吃应该没问题。”

    ‘我看眼，，，，，奥，真还可以。”

    “外面冷不冷，我穿件毛衣外套可以吗？”

    “不是特别冷，出门就上车了，我先下去把车开到门口你再出来。”

    “哈哈哈，好，白宇梵你怎么这么好啊，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男友好丈夫的，哎，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我可真是好奇？”

    “走吧，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好奇心还挺重。”

    “哈哈，你老实说吧，是不是喜欢男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把男的都拒绝了，是不是喜欢女的？”

    “嗯，好像是的。”

    “嘿，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行，你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哈哈哈，咱俩真的是最佳拍档，哈哈哈！”

    “哎，你这个小傻子，也不知傻乐个啥，我下去开车，你三分钟后下楼。”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