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乃京城最大的酒楼,奢华无比。
往来宾客更是络绎不绝,但能够来此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苏婳随着沈晏初他们三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沈家的下人早已在这候着,当即上前来迎着三位少爷和小姐入天香楼内。
因着事先就预订好了一处雅间,天香楼内的伙计,便引着他们四人上楼,至一方雅间内。
苏婳环视一圈,虽说她来这方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对于这天霄城之地各处,还是多有不熟,好比这天香楼,她便是第一次来。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这雅间布置的环境,古韵之色,清雅至极,在此用膳,令人舒心。
看这天香楼的架构,总共五层,现在他们处在第三层,显然这方雅间,还不是天香楼最好的。
雅间之内,膳桌之上,各色美味佳肴都已整齐的摆列好。
沈晏初直接吩咐道:“你们都去外头候着。”
那些下人,以及天香楼的那几名伙计也跟着退下。
雅间之内,就只剩下苏婳和沈晏初他们三兄弟在。
沈晏书道:“小妹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
沈晏清应声道:“是啊,这下又没有外人了,只管随心自在就行。”
苏婳到底还是看了一眼她大哥沈晏初。
沈晏初温然一笑,说道:“他们说的对,不用拘束。”
四人一同落座。
苏婳视线落在膳桌之上,“兄长们破费了。”
“何出此言。”沈晏初道:“这在天香楼只能算是中等,更高级的,我们可没办法带小妹去吃,所以算不上破费。”
沈晏清笑着说道:“那还不容易,等祖父回京了,让祖父来,不就可以了。”
沈晏书:“你想的倒是好,祖父如今有了年纪,如今是鲜少出门,不爱走动,没来由的怎会来这些地方用膳。再说了,祖父他们回京,咱们自是在自家府上,设家宴,来这儿用膳作甚。”
沈晏清瘪瘪嘴,说道:“那还不是大哥刚才说,不能去这天香楼更高级的雅间,我才这么说的。”
沈晏初轻叹一声,“你们俩,真是一时一刻不拌两句嘴,真是不痛快。”
苏婳在旁也是不禁笑了。
沈晏清“哼”了声,道:“谁想跟他吵,还让小妹看笑话。”
苏婳当即解释道:“三哥,我没有笑话,只是觉得,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很轻松自在,是开心的笑。”
沈晏初凝视着苏婳,定声道:“以后都会的。”
沈晏书和沈晏清两人也是应和着他们大哥的话。
苏婳点点头,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和苏家那帮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时,沈晏初道:“好了,且不说这些话,先用膳,小妹来尝尝,看看这天香楼的菜肴,可否合胃口。”
苏婳应着,拾起筷子,夹菜用膳。
果然是京城第一酒楼,名不虚传,这倒是勾起她的好奇心,想知道在这之上,更好的雅间,所备下的是何等美味。
……
与此同时,天香楼顶层,天字一号雅间。
坐在一旁的青衣男子,满脸笑容,看向那正中主位的人,说道:“听流星说,王爷今日来天香楼,是因为苏大小姐也在之故。”
墨千寒眸中带着寒意,看着眼前笑不停的人,道:“冷亦秋,你是太闲了吗?”
冷亦秋瞬间收起笑容,轻咳一声,道:“我替王爷掌管整个天香楼,事多繁忙,原是王爷这位天香楼真正的主人前来,我自当过来作陪。”
墨千寒语调依旧冷淡,“那就坐着好好用膳,少说话。”
冷亦秋认真言说,“我不过太尉府一庶子,得王爷赏识,追随效忠王爷,为王爷办事,王爷也并非只视我为下属,而是拿我当朋友,见到有能让王爷动心之人出现,我也为王爷高兴。”
墨千寒垂眸之间,轻叹道:“就怕她没那份心,全然只是应付那道圣旨而已。”
冷亦秋见此情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眼前之人,展露此等神色,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看来,外头这些年对于那位苏大小姐的传言,错的离谱。
“其实,王爷想与苏大小姐多接触,何不一开始就邀请他们上来,一处用膳说话,不是更好?”
墨千寒:“沈家三兄弟来京,他们兄妹齐聚,若本王在,他们只会觉得拘束,又岂能更好的叙话家常?”
冷亦秋笑笑,说道:“皇上这道赐婚圣旨,满是试探,更有想借此贬损羞辱,倒不想反而给了王爷一个宝。王爷,沈家马上就要回京,或许咱们……”
墨千寒将冷亦秋的话打断,沉声道:“不要贸然行事,沈家回京,本王那皇兄,是要彻底利用沈家,让天下学子彻底归心。苏婳会被在墨靖尧退婚后,又赐婚给本王,一则是全了墨靖尧背后怂恿的心思,二则,借助苏婳嫁给本王这个残废,同样是试探沈家。”
冷亦秋一脸严肃,当然是想的明白,毕竟苏大小姐是丞相先夫人唯一留下的血脉,苏家后院被丞相续弦的夫人把控,他们对苏大小姐不好,但沈老爷子那边,对苏大小姐这个外孙女是十分有心的。
当年沈家离京,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后面苏大小姐母亲过世,听说沈家当时都想接着苏大小姐一块离京,养在沈家,若非丞相府为顾全自身颜面,不愿让自家嫡长女养到外祖家。
若苏大小姐这些年一直将养在沈家,也不至于外头落得那些不好听的名声。
就好比沈家那三位公子,江南之地,声名在外。
“我知道了,王爷放心,我会注意的,不会乱来的。”冷亦秋定声一句,“话说回来,王爷都特地过来了,确定不要过去见见苏大小姐?”
墨千寒:“等等吧,且让他们安心用完膳再过去也不迟。”
冷亦秋笑道:“好,我这就让人留意着,肯定不打搅咱们未来的宁王妃和兄长们的聚会。”
“……”墨千寒扫了眼冷亦秋,却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