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堂。
苏婳她们过来时,苏秉衍也在,俨然是下朝回府之后,就直接过来这边了。
此刻,墨千寒坐在轮椅上。
她们走上前去,朝着墨千寒见了一礼,而后,苏婳则是唤了一声“祖母”和“父亲”。
秦氏和林氏两人,在见过宁王之后,也是朝着苏老夫人见了一礼,至于苏秉衍这层,今儿个过来,本就是论家礼,她们乃是长嫂,自不必对妹夫多行礼数。
苏秉衍看着秦氏和林氏,道:“适才回府就听下人说,两位嫂嫂过来了。”
秦氏直言道:“老爷子他们回京事忙,婳儿这边,我们两人自是要多多看顾着一些,今日乃是宁王殿下上门来给婳儿下聘的日子,我们岂有不来的道理。”
苏老夫人:“你们乃是婳儿的舅母,是婳儿母亲娘家那边的人,婳儿的母亲去世了,你们便是婳儿母亲那边最亲近的人,婳儿的婚事,乃是重要的事情,你们来过问,自是应该。”
林氏顺口就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可不是,婳儿的母亲去了,我们啊,婳儿到底年轻,成婚这些事情,又是没经验的,我们做长辈的,就得多多给她操办好。”
秦氏紧接着林氏的话往下说道:“老夫人都这样说了,这些事啊,索性就全交给我们来处理便好,也不让老夫人您劳累了,至于妹夫这边,到底是事务繁忙,也没得分心在这边。”
“至于给婳儿的嫁妆,苏萱出嫁时,你们是怎么给她添置的,我们婳儿乃是正室嫡女,我们也不要多了,就只比苏萱多上一成便可,放心,我说这话也不是白说的,我们老爷子说了,除了苏家给婳儿备的那份陪嫁外,我们沈家也会添置一份。”
苏老夫人眉头微微一皱,这样一来,岂不是到时候苏婳出嫁时的局面远超苏萱,这……“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林氏直截了当的说道:“宁王殿下亲王之尊娶妻,我们婳儿又是相府嫡长女出嫁,按照礼部那边拟定的大婚规制,他们的婚礼仅次于帝王、太子大婚,这点又怎会太过,老夫人您说呢。”
秦氏笑道:“老夫人尽管放心,关于礼制,沈家是绝不会出差错的。”
苏秉衍见状,便道:“这种事交给沈家这边来把控,自然是最放心不过的。”
墨千寒在旁,给了身后的侍从一个示意,当即就将那份聘礼的礼单拿了出来。
秦氏也没避讳,直接上前接过,“老夫人,婳儿出嫁既然交给我们来全权处理,这聘礼,不如也交给我们来就行了,越性不让老夫人你操一点心了。”
苏老夫人嘴上只能是应承好,但心中却是不快,这哪里是不让他们操心,摆明了就是在提防他们。
林氏见状,在旁补充一句,笑着说道:“先前苏萱出嫁,靖王府的聘礼,全部都是加入苏萱的嫁妆之中一并让其带过去的,这些我们也只是暂时帮婳儿看管着,等到婳儿出嫁,同样也是要全部归入婳儿的嫁妆之中,一起带过去的,老夫人、妹夫,你们说,我这话说的可对。”
苏秉衍无奈,只能说:“自然,关于这点,咱们都是要一视同仁的,既是给婳儿的聘礼,当然是要交给她的。”
墨千寒对着身后的流星说道:“去让外头的人将东西全部都搬入苏小姐的院中。”
流星:“是,王爷。”
这时,秦氏倒是一本正经的看起墨千寒所备的那份聘礼单子,还不忘让苏婳也一起过来看。
苏婳看到那长长的聘礼单子,上面写着的各类宝物的名字,即便只是看到这礼单上面的文字,都觉得丰厚到了极致,这家伙是不是要把宁王府都给搬空了啊。
林氏在旁瞧着:“宁王殿下所备的聘礼当真是丰厚啊。”
墨千寒:“沈二夫人言重了,都只是正常准备而已。”
秦氏看的明白,这可不只是正常准备,这样一份聘礼,那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足见宁王对他们婳儿是上心的。
当下,秦氏她们过目之后,就将那份聘礼单子拿过去递给苏老夫人和苏秉衍,“老夫人和妹夫也看看吧。”
苏老夫人并未去接手,既然不让他们插手,她索性就连看都不看了,“有你们为婳儿操持,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看过就行了,我们就不必看了,至于相府给婳儿准备的嫁妆,在她出嫁之前,肯定是会准备好的。”
秦氏就将那份聘礼单子交到苏婳的手中,一边说道:“这样也好。”
话音落下,就听到外头下人通禀的声音传来:靖王殿下到!靖王妃到!
屋内众人见着进来的二人,除了墨千寒之外,都是朝着他们见了礼。
而后,墨靖尧和苏萱两人也是上前,向苏老夫人和苏秉衍见礼。
苏萱并未避开,毕竟在这里的人,该知道的都已知道,既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去顾及那么多,她直接就道:“父亲,我听说大哥和二哥已经回府了,我和王爷回府了,也该让大哥和二哥一同过来才是。”
苏秉衍吩咐了身边下人一句,就让人去祠堂唤苏熠和苏栩二人过来。
苏婳看在眼中,全然没在意,她还不清楚,她那父亲将苏熠和苏栩罚跪在祠堂,不过就是做一做表面功夫,就等着今天苏萱回来,然后顺着台阶就下了。
即便苏熠和苏栩犯了错,被帝星学院淘汰,但在她那父亲眼中,这二人还是他要紧的好儿子,总不可能一直揪着不放。
不过,有些事总该是要一步一步来。
苏萱坐在那,眸光锁定在苏婳身上,今日她是靖王妃,苏婳就得低她一头。
倒是墨靖尧,目光在扫过苏婳的时候,看到在一旁的墨千寒,心中总归是不痛快的,可恶,竟然让这个残废得了一块宝,哼,就算这样又能如何,残废就是残废。
正如皇兄所言,现在的墨千寒可不是当初的墨千寒,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呢,现在不过一介残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