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

    “哥……”

    陈秀玲和陈琳被他慢慢褪去人性的眼神吓到，心疼又不安的叫他。

    陈越跟她们对视，但没有回答，药物加持下的病毒在快速吞噬他的理智。

    姜年掐准时间，再次拿起钢管插入他的身体给他使用异能让他保持清醒。

    “姜年！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又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后，陈越身上的腐肉又掉了不少，扎针的地方留下个血肉模糊的创口。

    净化无法像治愈那样复原肉体，腐肉掉落需要身体病毒被清除后自己长回来。

    可是如果身体一直无法彻底清除病毒，那么血肉就长不好，浑身上下会变得坑坑洼洼的。

    “……”

    亲眼目睹了净化异能的‘疗效’后，陈善民三人一时间无话可说，姜年的异能确实对丧尸病毒有效，但眼前的希望却成了更深的绝望。

    接下来，姜年当着他们的面又在陈越身上扎了几针，重复了几次净化过程，陈秀玲和陈琳从哭骂到哭着求情，陈善民从斥责到乞求……

    “咳咳咳……”

    终于，两个小时后。

    随着地面传来一道撞击的巨响和密集的枪声后，陈越终于死心妥协的转头看向姜年：

    “你把爸妈和琳琳放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

    姜年转动匕首残忍道：

    “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们就要跟你受同样的苦，直到你愿意说为止，我没有折磨人的嗜好，除非你不配合。”

    他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谈条件的。

    “我配合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谈判无望，陈越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姜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当然不会，但是，死和生不如死之间，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不会像你们那么残忍，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他没兴趣关着他们折磨两年，出了气，目的达到就行了，他不是变态，而且也浪费时间。

    “……”

    陈越无法反驳，如果姜年只是威胁他，那么他就是死掉烂掉也不会说，但父母妹妹在他面前被折磨，他于心不忍。

    觉醒了上辈子记忆的姜年已经病态扭曲了，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任何怜悯，是真的会让他们在生不如死之间反复横跳的。

    果然，姜年就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测，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里的暗红色液体，乖顺的脸上浮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举起针筒来到陈善民三人面前半蹲下，迎着三道不善的目光坦荡道：

    “如果你们感到痛苦、无助、绝望、怨恨，甚至想死，那么就试着把这些情绪放大百倍，因为我上辈子就这样熬了两年！”

    “上辈子，人对同类能做的最残忍的事情你们都对我做过了，抽血、试药、打针、切片……我成了陈越续命的血包，成了你们专属的实验体！”

    “……”

    ‘啪嗒！’

    话说完，在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呵斥中，姜年丢下注射器站起来：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杀身之仇十倍奉还，陈越，把上辈子我跟你们一家相处的真相和你们害死我后的所有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你们就一起反复腐烂吧！”

    “呃……”

    地上的三人张着嘴巴，身体抽搐着开始吐血。

    陈善民痛苦的挣扎看向陈越：

    “小越，到底怎么回事？杀身之仇是什么意思？”

    “爸……”

    陈越的声音僵硬嘶哑：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幕后黑手是夏微微和S基地！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

    姜年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平静的走到工作台前的椅子坐下：

    他报仇了。

    说实话，报仇的感觉并没有多爽，只不过看着眼前一家人狼狈扭曲的模样，内心深处因为受到创伤而蒙上的阴影在慢慢消散。

    境哥和队友们治愈了这辈子的他，报仇则是让他救赎放过上辈子的自己，也杜绝了连累队友的后患。

    “……”

    陈越一脸死气的听着耳边传来父母妹妹的哀嚎，莫名的跟上辈子姜年痛苦求饶的声音重合了。

    等到哀嚎声停止，看见姜年面不改色拿着针管再次走向陈琳的时候，他终于流下血泪开口：

    “我说！”

    “好！”

    姜年转身坐回位置上。

    陈越怨毒的盯着他：

    “你不就是想知道程境是怎么给你报仇的吗？不就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有多惨吗？哈哈哈……”

    “猜对了，所以，你要说仔细点！”

    姜年说着摸出一个录音器。

    陈越彻底放弃挣扎，打算坦白却还是故意恶心道：

    “我告诉你，你男朋友就是个变态！你变成丧尸了他还养着你！他抢回了你的晶核，把我们和所有折磨过你的人都抓了起来切片喂丧尸！你满意了吗？”

    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