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手,陈明珠就问“御医,我还能活几日?”
御医拱拱道“王妃稍安勿躁”然后就伸手引着汪闻卿往外走。
汪闻卿看了一眼陈明珠,满是担忧,转身往外走了。
陈明珠伸着头看着,见他们出去,她脸上的笑再也压制不住,真想哈哈的大笑出声。
外面,汪闻卿冷着脸道“说吧,她还能活几日?”
御医拱手,很是小心翼翼的说“王妃寿命不减,就是...就是有一件事,有些严重”
“何事?”见他吞吞吐吐,汪闻卿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担忧更甚。
御医吸了口气,心一横道“王妃有孕,大致一月”
一月前,正是陈明珠跟谭烁君跑得时候。汪闻卿听后,脸色立马就黑了,咬牙切齿的问“几成把握?”
“十成”御医道“下官早先就把这王妃的身子有孕,只是不能确定何时孕育,才不得不多等时日,现已确定,才敢跟王爷说”
汪闻卿气急而笑,他呵呵两声,两眼凶光,转头看着屋内,然后气势汹汹的向屋里走去。
陈明珠还在开心,她正想着回去要巴巴适适的吃一顿火锅,见汪闻卿走来,她本想迎上去,但发现他气势不对,她又不敢迎上去了,站在远处,但脸上的开心之意还在。
汪闻卿走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陈明珠脸上。‘啪’的一声,陈明珠摔倒在地上,她整个人都懵了,愣愣的看着汪闻卿,脸上的疼都感觉不到。
她下意识的问“你为什么打我?”
汪闻卿恶狠狠的道“贱人,你敢骗我”
陈明珠踉踉跄跄的起身,稳住呼吸“我骗你什么了?你要打我的脸”
汪闻卿指着她的肚子说“我当初问过你,你有没有被谭烁君沾染过身子,你说没有,现在肚子却揣着他的种,陈明珠,你真是厉害,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当真是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啊?”
“噗呲”陈明珠哈哈的笑,几声后,她捂着心口,气短有些眩晕,一下坐在凳子上,望着汪闻卿,眼中夹着泪花未落下,道“汪闻卿,你在介意什么啊,这具身体本就是谭烁君先用在先,你抢人的时候不介意,抢到手了再来介意,你知不知道,这具身子,被你抢要时,已经怀了孩子”
“与我何干”汪闻卿一把扯起陈明珠,把她甩到床上,骑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道“陈明珠,我说过,你是你,谭儿馥是谭儿馥,你敢让他沾染你身子,我杀了他,把你扔到妓院去,你信不信。反正你也不在意,你之前也与多个男子苟合过,你这个溅女人”
窒息的感觉袭来,眼前冒着星星,从星星的缝隙间,好像看到了她过马路的情景,她伸手抓,嘶哑的声音,用力的吼“别...别过去,等...等一会儿再走,陈...明珠,别过去”
声音细碎,汪闻卿是听清了,他一下松开她,垂眸看着她。
陈明珠捂着脖子,咳得厉害,心口的酥酥麻麻疼,像电击一般散全身,让她无力,咳都咳不出来,被打那边脸,肿得老高。
过了很久,陈明珠的咳声少了,身体无力,好在有力气说话了。他问汪闻卿“你...想把我怎么样?是杀了还是像丢垃圾一样丢到那楼里去?”
汪闻卿冷笑“我给你选择,你愿意死还是愿意无楼里?”
“死吧”陈明珠看着上方,眼神空洞“汪闻卿,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让我选,还有‘死’这选项在里面”
汪闻卿哈哈大笑,掐着她的脸,伏在她耳边说“陈明珠,因为在死之前,我要让你看到你所爱之人的惨状,他会因为你对本王的谎言,你对他的喜欢,而遭受非人的折磨,我要让你就算离开了这儿,也一辈子都记得本王,让日记得本王的狠辣,日日夜夜做梦都忘不掉本王”
陈明珠眼眸一缩,吓的呼吸都慢了半拍,她抓着他的衣衫“汪闻卿,不要连累无辜,与他无关,你要怎么折磨都行,他不行,他已经被我害得够惨了,我心不安”
“你心不安”汪闻卿吼道“你活该,你不但对不起他,你还辜负了我,亏得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骗我,贱人,我知道你早就想死了,我如你愿,让你早死,死之前,我不但要你心不安,我还要让你感受锥心之疼”
说完,他笑得阴森的慢慢起身。陈明珠看着手中衣衫一点一点的滑脱。她立马起身去拉“汪闻卿,我从来没有和谭烁君上过床,从到这儿老开始,我就只有跟过你一个人”
汪闻卿气得发抖,转身回来,走到陈明珠面前,手掌高高抬起“陈明珠,你个贱人,到现在你还在为保他说慌”高举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他痛心疾首,狠狠的放下手。转身快步离开,大声的说“把王妃带到牢来”
院子里突然跳进来一个人,是迟渊,他站在陈明珠身边,道“王妃,请”
陈明珠脚似有千金重,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迟渊拱手“王妃得罪了”说完,抱着陈明珠就走。
屋里,桐花死死拉住想要出来的瑞花,见陈明珠出了院子,她才放开,对瑞花道“你疯了,你也不看是这么事,你还敢去求情个,她会不会出事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出事”
瑞花么来了一把眼泪“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肚子的里孩子一定是爷的”
“你怎么确定”桐花道“一个月的身孕,那正是她与谭三公子的出去的那几日,若不然,以爷对她的宠爱,必定是无比欢喜,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信她,连铁板钉钉的事,你都偏向她”
瑞花咬着嘴唇不说话。桐花看着她轻轻叹气,也沉默着。
牢房内,阴暗又一股恶臭,陈明珠闻着就想吐,不断的干呕。抬眼间又是各种刑具,上面似乎还染着血,看着就让心生胆颤。
陈明珠下意识的缩,垂着头不敢看。
“放下来”汪闻卿的声音很冷,是陈明珠从没有听见过的冷。
迟渊把她放下,退到汪闻卿身后。
陈明珠从没见过这场面,站在原地不敢动,无措的看着周围。斑驳的墙上,有些暗红色的痕迹,那是陈旧的血干了。那刑具上,也是布满了锈,掺杂着红,那红怕也是血。
陈明珠捏紧手掌,拖地的长裙,遮住她发抖的腿,她满心满眼的恐惧,像漂浮在无尽黑暗的海域里,抓不住浮木,看不到尽头。
汪闻卿看着,心里滋生出怜惜,向他伸手,声音还是一样的冷“过来”
陈明珠抬起头看他,眼里却没有他,空洞得像只剩余一具躯壳。
“陈明珠”汪闻卿一声吼,一把把她拉到他怀里。她颤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抱紧了她,心里慢慢的后悔了,他不应该吓她的,她经不起吓。他抱起她,就往牢房外面走,脸蹭着她脸,安抚道“陈明珠,你醒醒,我不该带你来了,你胆子小,我不该吓你,我想对你好,可你就是不听话,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让我情何以堪,我堂堂王爷,被你戴了绿帽子,我还不能对你发脾气吗”
怀中的人儿未动,还是那般如雕塑缩在他怀里,像做了错事被打的猫儿,让人看着可怜又可恨,又拿她没有办法。
阴暗的走道上,突然出现听见一声大吼。
汪闻卿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汪闻卿吃起醋来了,本想嘲讽几句,却听见怀中人儿如猫儿轻轻的唤了声‘三郎’
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停下脚步,直视前方,道“陈明珠”
怀中的人儿不应,只是喃喃的唤‘三郎,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