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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张学院桌子上掌声雷动,麦格教授从长袍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展开后的长度惊人。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台来,戴上这顶分院帽,它将决定你们会被分到哪所学院。”
“贝茜·阿林顿!”
一个金发女生扭捏着走向分院帽。
安瑞尔看了一眼,无聊地转回头看向格兰芬多桌正搞怪的韦斯莱双子。
这一年根本没什么大事,在自己走到那张桌子旁边拿起帽子以前,根本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事。
“赫奇帕奇!”
“弗兰茨·阿万达。”
“斯莱特林!”
……。
一路下来,分院帽的停顿并不是很常见,显然,对于分院帽来说,这些普通的孩子们只需要稍作思考就能被分到合适的学院。
或者说,波特先生那一届的孩子们的确是有些难判断就是了:
哈利·波特=格兰芬多+斯莱特林;
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拉文克劳;
纳威·隆巴顿=格兰芬多+赫奇帕奇……
诸如此类。
分院帽:啧,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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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F开头的姓氏马上就要结束了,而G开头的姓氏中……
安瑞尔排在第一位。
等待麦格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时间里,安瑞尔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而阳光的笑容。
“安瑞尔……”
麦格的眼睛睁大了,很显然,她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全名,而且是第一次看到。
没办法,最近几年的重点关注对象是哈利·波特,何况也没有人会把每一届的入学名单都看一遍,那是非常累人的。
麦格的目光落到安瑞尔身上,真是令人惊讶,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她看到了安瑞尔脸上那不怀好意的阳光笑容。
“安瑞尔!这里没有叫第二个安瑞尔的,对吧!”
这个被叫到的11岁孩子轻轻迈出了一小步,其他孩子们不由自主地退开,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此时此刻,纵然他们涉世未深,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礼堂渐渐安静了下来,四个学院的大家都将目光汇聚在这名小小的孩子身上。
……。
“麦格教授,您为什么,不把我的名字念全呢?”
安瑞尔走上前,眯起眼,笑着摊开双手,
“我想,这是我那位亲爱的老凤凰也会很乐意听到的……”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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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和她一年后即将为哈利波特分院不同——
那只是个普通的,只因某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而特殊的孩子,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并不清楚自己的名气有多大,更不清楚自己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可,现在自己面前的孩子,他也是特殊的……
他因两个人而特殊。
而其中一个就坐在这间礼堂的最上位那张舒适的红天鹅绒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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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邓布利多,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发生的事,目不转睛。
“发生什么了,米勒娃?”
邓布利多轻轻将手搭起,花白的胡子微微飘动。
“阿不思,这孩子……”
麦格的声音很轻,轻到四张学院桌上的人没人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来吧,这里是霍格沃茨,我们接受任何学生。”
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声音中透露着一种信念:
翻译成通俗点的话说,就算他姓里德尔,只要他有合适的魔法才能,我们就应该让他入学。
麦格再次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拿起分院帽旁的羊皮纸:
……。
“安瑞尔·格林德沃!”
……。
喊完这一句,麦格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瞟向邓布利多,然后惊愕地发现,后者竟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一把花白的胡子正剧烈地颤抖着,表现出这位老者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麦格自认识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人以来,见过他这副表情神态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当然,这个状态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钟,阿不思·邓布利多便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睿智的老者形象。
也许,现在的世界上,只有和他有关的事,才能在这位老人沧桑而平静的内心湖泊激起一丝波澜。
安瑞尔向这位熟悉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荣幸至极,我的教授。”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形象和安瑞尔想象中完全一样,或者说,那半月眼镜后的智慧光芒,那花白发须中编织的时光,那慈祥的注视,那和善的语言……
那都是独一无二的。
安瑞尔从架子上轻轻取下分院帽,庄严地,像佩戴一顶冠冕般戴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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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哪……你的思想……太有趣了,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孩子了……”
“你拥有其他三院所看重的品质,啊啊……老赫奇帕奇一定会欢迎你到她的学院去,但绝对不会和其他学院将你竞争……”
“你有卓越的远见和对伙伴的信任与忠诚,可你的精明又不会允许你将勇敢表现的太过突兀……”
“你有强大的野心和无与伦比的能力,然而你的谦逊却不让你兀自高傲,成为老斯莱特林所看中的那种的贵族;”
“你有着……嗯,如此美妙的天赋……啊,过人的智慧,啊,我知道,我明白了,这才是你最自豪的优点。”
“既然你自己就是如此认为的……”
“那么你应该去……”
“拉文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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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的最后一个音节是吼出来的,安瑞尔感觉它似乎正在自己头顶喷线头,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场的各位老学生们很久没见到这顶破旧的帽子如此兴奋了。
拉文克劳桌发出欢呼,欢迎新同学的加入,非常可惜的是,作为新生代,他们并不清楚当年那场传奇的决斗前发生了怎样的灾难,自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新生得到了如此多教授们的瞩目。
安瑞尔环顾四周,除了热情的同院同学们以外,大多数教授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久久未能移开——
一双深邃的黑瞳正望向这边,安瑞尔对其回以微笑和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伟大的人啊……
虽说,因为记忆的原因,对于背叛者,不管是弃暗投明还是背弃光芒……
安瑞尔都不太喜欢……就像“父亲”当年一样。
但,爱情总能给人无从抨击的借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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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晚宴时大家都是如何度过的,和一年后的那场晚宴不同,那一次大部分惊讶的都是学生,而今天,惊讶的都是教授。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
宴会结束后,各个学院的级长带着新生们走向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安瑞尔并未和其他小拉文克劳们一起前往西侧的拉文克劳塔楼,他清楚地知道休息室在哪,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是不需要固定口令的。所以安瑞尔没必要和他们一起回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人和事在等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不聊聊吗?”
正在整理尖顶帽的邓布利多手一顿,看向了安瑞尔,旋即挪开了视线。
安瑞尔知道,这位老人刚刚和自己对上了视线,看到了自己那异色的双瞳。
身穿一领校袍、唇红齿白、星眸如渊、金发如瀑般的安瑞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锋锐的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上一次邓布利多看到这种气质,还是在几十年前……
(西弗勒斯:老邓头你终于也有被瞳色折磨的这一天了啊!啊?说话!)
“孩子,霍格沃茨欢迎你……”
邓布利多开口,停了一会儿,补上了两个单词。
“我也是。”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缓缓离开礼堂,没有一位教授过来搭话,他们只是彼此间交换着眼神,静静地目送二人走上通往八楼校长室的楼梯——
那和学生们回寝室的方向正相反。
所有教师无声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离开礼堂,就算邓布利多从来都是最晚离开的那个,这是破天荒的一回。
然而,没人多嘴哪怕半个音节,谁也不想乱揭别人的伤疤……
尤其是,好死不巧,偏偏还是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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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孩子。”
邓布利多坐进了自己的高背椅,抬手示意安瑞尔坐在自己对面。
“你好……安瑞尔。”
邓布利多慢慢开口,似乎正在斟酌用词。
“请你原谅我的失态,不过,我还是想问,你到底……”
邓布利多的声音不是很肯定,他并不想问出“你到底是个什么”这种无理且失态的话,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正是现在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当然了,老邓头也问不出这种粗俗的话就是了。
“我的两位父亲,一位用了三十五年的时间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安瑞尔用自己那清脆的童音开口,满足了邓布利多的请求,也击碎了他唯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万一,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
不,万一,这只是巧合而已呢?
可惜,那不可能是一个完美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