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瑞尔离开校长室回到房间时,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卢娜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
听到门开的声音后,少女惊喜的回头,小跑两步冲进了安瑞尔怀里。
说实在的,安瑞尔经常有一种不真实感……卢娜就这么被自己泡到手了?
她见到自己时的反应,是不是每次都有些……过于激动了?
不应该呀……在自己的干涉下,卢娜根本没有被校园欺凌的可能性,其本身相貌上的小问题也都被安瑞尔解决了……
算了,别管过程是什么,卢娜现在这么依赖自己倒也不是件坏事,决斗俱乐部时的表现证明,卢娜并没有变成一个脆弱的小茶杯。
那就这样好了。
随后安瑞尔例行批改了卢娜除魔药学和天文学以外的所有作业……
如果连身为幽灵的宾斯教授都认可了他的这种行为,那就没什么好责怪的了。
教授:嗯?减轻一份工作量?好事!
卢娜很聪明,这是毫无疑问的,在安瑞尔的帮助下,她已经开始跨级提前学习以后的知识了。
目前大概在……五年级的水平?
一个能直接参加普通巫师考试等级测验(o.w.L.s)的一年级学生,想想都离谱。
每当卢娜扬起小脸,冲艾瑞尔一笑时,他都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
幸福感和负罪感同时在心中升腾,理智和思维也在彼此冲突……
这是他两世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真是……
……。
说回学校。
本来就没剩多少的学期,在考完试后过得更加迅速,以令人惊奇的速度把假期带向了学生们的身边。
这一年发生的怪事可太多了……
一般人还真就接受不了这么刺激的“意外”。
所以我们的大多数学生早就盼着放假了……
等等,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学生盼着放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当然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并不是很想放假。
比如……哈利·波特。
再比如,卢娜·洛夫古德。
火车上,安瑞尔实在抽不开身去和我们二年级的小朋友们打个招呼——
卢娜一直偎在他身旁,明显是不想松手。
于是安瑞尔果断放弃了出门的想法,一直陪着卢娜坐到了站台。
开玩笑,哈利·波特是谁?
不熟,真不熟。
在9?站台和卢娜告别后,安瑞尔收到了洛夫古德先生诚挚的邀请,他自然也答应了下来,约定好了时间——
刚好可以在临开学前顺带把卢娜直接接回霍格沃茨。
谢诺菲留斯似乎写信向邓布利多求证过安瑞尔的身份是否真实。
而在得到了“安瑞尔正是邓布利多唯一的子嗣”这一准确回应后,他似乎才终于放下心,将卢娜交给安瑞尔……
他或许不是什么正常人,在危难下甚至都有可能不是个好人。
但他很爱他的女儿,他是一个好父亲。
既然卢娜也挺依恋安瑞尔的话……
只要她开心就好。
……。
安瑞尔跟随特快列车返程回学校时,他一直拨弄着手上的那枚老旧的黑石头,弄得车厢里阴风阵阵,十分渗人。
谢诺菲留斯似乎也知道很多事……去做客时可以直接问问自己这位岳父大人。
安瑞尔抽出魔杖,在半空中划出了几道缓缓燃烧的印痕:
一个三角形,代表隐形衣,可带来避开死神的庇护,被置于最外侧。
一个圆,代表复活石,象征不可愚弄死亡的伟力。
最后是一条竖线,代表老魔杖,象征征服死亡者无坚不摧的恐怖利刃,为所有敌人和自身的主人带去永恒的长眠。
火线在半空中静静地燃烧着。
不知过了多久,中央的圆环突然熄灭,就像燃尽成灰的薪柴一般,突兀地熄灭了。
它不平衡。
复活石似乎远不能支撑起,缓和两种极端力量的重任。
隐形衣能遮蔽死亡,就算它只是传说,可在传说里,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用他得到了几十年的额外生命——
不被死神所发现的额外生命。
安瑞尔抬手虚握,一条金银斑驳相交的项坠出现在他手中。
他仔细凝望着那象征无尽死亡的“眼睛”,将其庄重的带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刚刚在站台上,他注意到了谢诺菲留斯脖子上正戴着那个项坠。
他也做一个戴上,看着挺不错的。
就像谢诺菲留斯说的:
同为圣徒,我们用这种方式寻找志同道合之人。
……。
“呜————”
汽笛喷出蒸汽。
霍格沃茨,到了。
安瑞尔慢慢走下火车,一边还在思考死亡圣器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林场边上。
一批批的紫黑色的、带翅膀的骨马散养在林场中。
这些是夜骐,是黑夜中的梦魇,是死亡的精灵。
甚至有传说称,夜骐兽王就是死神的坐骑。
安瑞尔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三两成群向他走来,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一般靠过来的夜骐们。
夜骐不是什么吉利的生物。
他们亲近那些死亡缠身的人——
不论是擅长给他人带去死亡的天煞孤星,还是自身死气浓郁的将死之人,都在此列。
属于安瑞尔的那只夜骐跑了过来……
它已经长得很大,一年的时间让它已经拥有了载人的能力,一双盖着翼膜的骨翅展开时,已经是比成人臂弯还要宽阔许多。
这只夜骐打了个响鼻,将前肢俯下,用皮包骨头的脑袋亲昵的蹭着安瑞尔的手,似乎想让主人骑上它,在黄昏的夕阳中翱翔。
安瑞尔轻轻一跃,落在了夜骐背上——
虽然没有载具的夜骐骑起来不免有些颠簸,但那并不要紧。
身下的小兽仿佛能听懂安瑞尔的心声一般,一跃而起,腾入天空。
日暮时分,有些寒意的风吹在安瑞尔脸上,身下的夜骐平缓飞行着,却速度惊人,仿佛幻影般闪动着身形,每次闪烁间都会冲出近百米。
太阳逐渐沉没在天边,在黑湖的尽头消失不见。
然而夜色降临后,这只夜骐却仿佛永不疲倦般,速度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快。
似乎,正是这茫茫夜色又给了它新的、源源不绝的力量。
安瑞尔轻轻一拍夜骐的脖子,它仿佛又听懂了主人的心声一般,顺从的降落回了地面上。
安瑞尔知道该叫他什么名字好了——
它是这么的聪慧灵动,速度又像一道划过的幻影,在黑夜中刺入天穹,溶于暗影……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
夜魇(Nightmare)。”
夜骐,哦不对,是夜魇兴奋的嘶鸣了一声,绕着安瑞尔在低空盘旋,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
拍拍夜魇的脑袋,安瑞尔走向城堡,几秒钟之后,一只乌鹰腾起,在城堡无数的窗子中精确的找到了那扇打开的、特殊的窗户。
安瑞尔一头扎了进去,“唳”地啼叫了一声,落地时已然化作了人形。
……。
“晚上好,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