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尔眯起眼,他看到崖壁上荒芜的、突兀的巨石间,围出了一个洞口。
洞口悬在海岸上,退潮时的海水无法倒灌进去。
看高度和角度……
一般不会飞的麻瓜成年男子上不去。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
几秒钟后,洞穴内部便响起了龙皮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和回音。
石窟不算很窄,关键的是,它也不是很长——
很快,安瑞尔和邓布利多就走到了洞穴尽头。
一块石台突兀地摆在那里。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各自俯下身,检查着那块奇怪的石头。
安瑞尔抚摸着那些铭文。
记忆里的信息和今生在魔法世界学到的知识相互重叠。
他当然知道,这块石头需要的“祭品”是什么。
这也算是安瑞尔的一个优点了,如果换成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穿越者,这个时候恐怕就只会已知答案逆推过程了。
安瑞尔至少是学了,而且学的还不错。
……感谢便宜老爹。
邓布利多则是在一旁,通过他高深的魔法功底解析出了这铭文所代表的含义。
老头子直起腰,轻松地拍了拍裤子,抽出了魔杖。
安瑞尔卡准时机,轻笑了一声:
“哦?看起来,这石门……很凶悍啊。”
“是啊,要喝血呢——
不过可惜了,我是不打算让它如愿的。”
邓布利多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
安瑞尔也抽出了魔杖,与邓布利多并肩站定,正面将魔杖对准了那块需要上交鲜血才能通过的石头。
“来吧,孩子,我数到三。”
一、二……三!
两束蕴含着恐怖法力的光束从一老一少二人的杖尖迸射出,笔直地击打在了那块石台上。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有着血脉上的惊人的默契,他们都想到了一点——
那就是在山洞环境中,最好别乱用那些响动和威力成正比的爆破手段。
在两道恐怖而灼热的激光下,那块雕满魔咒的入口石台无声地融化了。
一股股漆黑的张牙舞爪的烟雾从岩浆中喷出,旋即,宛若被掐住脖子的斗鸡般哑了火。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伏地魔几十年前留下的东西,在两个蛮不讲理且不想遵守规则的家伙手中,堪称是毫无任何防御效果——
尤其是,这两个“强盗”,有一个算一个,都绝不会比这块石台的主人弱小。
安瑞尔随手一挥魔杖,流淌的岩浆便避开了两人,自动分开,流向了两侧的石壁,消失了。
安瑞尔和邓布利多面前的石墙也消失了。
露出了里面隐藏着的溶洞,以及那个藏满阴尸的大湖。
当然,看邓布利多的神情,他似乎也并不知道湖里的那些东西。
毕竟他这也是第一次来嘛。
不过也不能排除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蓝眼睛看到了什么。
安瑞尔眯起眼,看着那些腐烂的躯干在湖底“游动”,或者说,毫无意义地漂动着。
他的视力也好的很,只不过,眼睛没有透视效果而已。
这也可以侧面看出,穆迪的眼睛确实很特别。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要喊上阿拉斯托。
邓布利多和安瑞尔同时想。
安瑞尔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满不在乎地走向那朽木制成的破烂码头。
邓布利多则是站在原地观察着。
“孩子,小心点,湖里有东西……也许是阴尸,也许是某种水怪。
我只能肯定,它们不是巨乌贼的触手。”
邓布利多好像是开了个玩笑,也有可能是认真的,不过安瑞尔那勾石一样的笑点就是想笑。
那些码头上的破烂木板“吱吱嘎嘎”地大声摇动着,声音大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安瑞尔一眼就看到了那根爬满铁锈的深绿色的铁链。
哦,那绿色的也有可能是水藻、青苔或者藤壶。
此刻,它正像一条蛇一般钻入水中,给人一种正向水中逃命的感觉。
但,它太长了。
“往哪跑呢!”
安瑞尔冷笑一声,抬起了拿着魔杖的手。
“砰”地一声!
“啊啊啊——啊啊——!!!”
铁链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嚎,虽然它确实不是人。
它扭动的像蛇一样的身躯被疯狂的从水面下抽离,就像有人在外面吃一根长面条一样。
“咔啦咔啦”声响起,邓布利多也转身赶了过来,和安瑞尔一起看着那艘破旧的、危险的、阴气森森的渔船沥干了舱底的水,把自己浮了起来。
“唔……”
安瑞尔眯起眼,望着湖心处的小岛和周围来势汹汹的阴尸,又看了一眼脚边破陋无比的废船。
“我说,先生,要不我们自己弄艘船?”
邓布利多也看了眼湖面上那些隐隐若现的、苍白而腐烂的肢体。
他皱了皱眉,但旋即舒展开来:
“很不错的主意,我们已经是‘侵略者’了,这些魂器的‘守卫’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秒钟后,破旧的木板船消失,木质的码头少了一层,就连黑石的墙壁都少了一块。
一艘通体散发出金属光泽的奇妙载具出现在湖边。
邓布利多好奇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左边捻一捻炼金魔纹,右边捅一捅螺旋桨:
“嗯?麻瓜工艺?”
安瑞尔耸了耸肩:
“算是吧?主要还是得靠魔法供能——
主要是因为材料不够,麻瓜称之为内燃机的东西,我现在还造不出来。
而且除了船板,我们也没有多少燃料可以用。”
二人跳上船,一丛白烟从这艘魔法快艇尾部喷出,船底的螺旋桨猛然开工,搅碎了几只不怀好意伸出来的苍白手臂。
如果伏地魔本人在这儿的话,估计要愤怒的大喊一声:
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玩儿不起!
嘿,做了七个魂器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