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大黑狗就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看台上,在雨中,那样静静的盯着自己。
它似乎……正在无声的履行其“不祥”的使命。
哈利感到一阵不正常的恶寒,他没有喊塞德里克,因为他是在他身旁抓住的金色飞贼——
那有种狂妄自大的感觉,很伤人。
哈利只是径直朝着主席台飞去,竭力让自己忘掉那条黑狗。
……。
安瑞尔自然是看到了飞贼的归属,这次是哈利在迪戈里眼皮子底下……呃,是后脑勺后面,抓住了飞贼。
顺着哈利的视线,安瑞尔也看到了那条大黑狗——小天狼星。
他也十分仁慈的,没有打断这看似惊悚,实则温馨的一幕,等到哈利绕过迪戈里朝主席台飞来时,他这才清了清嗓子:
“先生,比赛结束了,波特先生已经在往这边飞了。”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了然道:
“哦,这很好——乔丹先生,比赛结束了,波特先生已经抓住了飞贼。”
邓布利多的前一句话是对安瑞尔说的,后一句话则是朝着正在主持比赛的李·乔丹说的。
安瑞尔动作幅度很轻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小天使……啊,她睡得很熟。
剩下的格兰芬多欢庆联谊会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安瑞尔轻轻抱着卢娜返回了城堡,他对这联欢会不感兴趣。
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看起来,这样的天气对老年人来说可算不上友好。
在英格兰,这种阴雨霏霏的天气还算比较常见,比如说现在……
这场雨断断续续持续了整整两个月,直到圣诞节前才有彻底停下的迹象。
如果说这两个月,从主线的角度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那答案是没有:
似乎是把邓布利多和安瑞尔的“劝诫”听了进去,小天狼星在这两个月非常本分的和卢平待在一起。
也许他是在谋划着什么,但从他表现出来的事实上看,倒也的确是安稳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不过如果从安瑞尔的角度看,那事情就很多了……
“呼……这应该是最后一只了。”
安瑞尔沉沉吐出一口气,那气流居然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
这两个月间,学校边上值班的摄魂怪,已经彻底被他清零。
安瑞尔“消化”它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刚才这只,是瞬间就被复活石吸收的。
之前捕猎第一只摄魂怪时,安瑞尔就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够在一天内消化掉这样一只完整的恐怖生物,什么时候他也就能彻底掌握这种恐怖魔法生物的最终武器——
那个吸取灵魂的“吻”。
也许是摄魂怪这种魔法生物出现以来第一次,让这种魔法能力被一个其他种族的生物所掌控。
安瑞尔和复活石的联系已经很紧密了。
他决定尝试一下……
更禁忌的东西。
……。
有求必应屋。
这一次,在安瑞尔的需求下,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一个场地非常大的空房间。
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包,看起来很奇怪,很突兀。
包里装着什么呢?
安瑞尔深吸一口气,把复活石从手指上摘下,攥在手心里。
他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他握住魔杖,指向攥住复活石的手掌。
“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
你的灵既离世,皮肉灭绝——
但我有召你的信物,我将予你重塑血气盛在的肉体。
重活于世的,教他信我,奉我为主,使他脱离死神。
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
(部分语录出自圣经)
安瑞尔也不知道这些悼词是什么意思……复活石教给他的,他照着念就完了。
不过从字面意思上看,大概是,我有召唤你的媒介,而且你的灵魂没有留在人间(比如幽灵),所以我让你复活。
复活之后你要奉我为主,不管你乐不乐意,然后我赐你不死。
挺霸王条款的……估计当年发明复活石的卡德摩斯也是这么想的。
蒙蒙的灰雾从安瑞尔指缝中溢出,像是倒流香一样,缓缓淌下,包住了那复活的媒介。
安瑞尔还是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的。
所以现在地上躺着的,并不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而是一个小巧的金色挂坠盒。
……。
不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那一件已经被安瑞尔用雷击彻底摧毁了。
这是假的那个。
换言之,这个挂坠盒的主人不是斯莱特林,也不是伏地魔。
而是R.A.b。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
就在灰雾完全吞没挂坠盒的一刹那,浓郁的灰光喷薄而出,磅礴的死亡气息笼罩在整个房间内。
灰雾像消防栓被拔出来了一样,井喷状涌出。
安瑞尔捏紧复活石,眯起眼。
一扇厚重的大门出现在朦胧灰雾内——
仿佛是现实与幽冥的分界线……
灰雾缭绕,缓缓飘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扇门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迷雾之中。
门的轮廓若隐若现,它的大小和形状难以捉摸,给人一种无限延伸的错觉,其材质可能是古老的石料,表面覆盖着苔藓和岁月的痕迹,显得古老而庄严……
可门上的花纹又清晰可辨:
一具具骷髅骨架,被腐朽的荆棘和枯死的藤蔓紧紧缠绕,看似脆弱的植物却仿佛无比坚韧般,将这些死者牢牢束缚在门内。
这些植物的形态扭曲,叶片干枯,给人一种生命力被抽离的感觉。
似乎也在警告着,那些试图接近的人……不要轻易打扰这扇门后的宁静。
但安瑞尔弄出这扇门,目的可不是为了欣赏艺术品……
他步伐坚定地走向这扇死亡之门。
然后,抬手握住了横在门中间的,那镰刀样式的门闩,向上抬起。
这扇门无声的向后打开了。
门闩,一般都是在门内的。
这扇门,并不是欢迎死者回到人间……
而是欢迎生者投入幽冥。
门外,站着一个瘦高英俊的青年。
他死时,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