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庞大的黑狗从树丛里奔出,发了狂似的冲向罗恩那只已经要逃远的老鼠。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
狗拿耗子?
安瑞尔没纠结一下为什么是小天狼星亲自出马追杀彼得。
仔细想想,小天狼星先是被邓布利多和安瑞尔一顿刺激,然后在差不多快崩溃的时候,又被卢平安抚下来了——
这一手大棒,一手甜枣的做法,让小天狼星现在的精神状态处在一种稳定和不稳定的叠加态,我们将其称为薛定谔的精神状态。
这种情况下,就算小天狼星突然现出人形,直接冲过去抓住那只老鼠,不给彼得说话的机会就直接宰了他,安瑞尔都不奇怪。
“怎么?要追吗?”
安瑞尔看向罗恩,挑了挑眉。
罗恩没说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会放弃自己这只失而复得的老鼠。
他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冲了出去。
“你们两个呢?”
安瑞尔转向哈利和赫敏。
……。
哈利挺纠结的,因为他觉得,赫敏不会和罗恩一起追上去的。
这也就意味着,一道中央空调经典选择题就这么摆在了他眼前——
兄弟还是(异性)朋友?
不过哈利想不到的是,赫敏现在也在纠结中……
的确,她不想和罗恩一起去追他那只该死的、见鬼的耗子。
可赫敏那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好奇心,又想让她对狗、猫,狼人和老鼠的关系一探究竟,弄个明白。
那可是十多年前伏地魔失势时期的隐秘!
不管哪一本厚厚的图书馆藏书里都没有记载过的秘密!
而且……
最重要的是安瑞尔在。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性命无虞……
那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呢?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小矮星彼得……还有卢平教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赫敏在哈利惊愕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样啊……”
安瑞尔笑了笑,身形闪烁着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
开玩笑,跑步多掉价啊。
“跟上来吧。”
“喵——”
二人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声猫叫却先响了起来。
“克鲁克山?!”
这下轮到赫敏吃惊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克鲁克山会出现在这,难道它真的是跟班班杠上了?
除了追着班班追到这里以外,赫敏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能让克鲁克山出现在这里了。
罗恩的两条腿显然是没可能跑过老鼠和狗的四条腿的。
而且,小矮星彼得逃跑的方向直指打人柳——
以他所知道的信息而言,在后面追着他的这群家伙是没办法控制打人柳停下来的。
就算是在当年,也是因为他本人变成老鼠以后身形矮小,这才能钻进缝隙里,按到那个树上的疤痕,让打人柳停下来的。
也不知道他是慌不择路时撞到了脑袋还是怎么……
先不说随手就能把尖叫棚屋完全掀飞的安瑞尔。
就算是小天狼星变成的那条黑狗,冒着被打人柳抽几鞭子的风险也是可以钻进去的……
赫敏蹲下身,把克鲁克山抱到了怀里。
安瑞尔打了个哈欠,转向两个孩子:
“跟着这只猫走,我要先行一步……去那两个动物的目的地等他们了。”
还没等赫敏反应过来,安瑞尔的身影已经在她眼前消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哈利很懵,就算他经常无缘无故的被卷到这种事件,而且有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经过。
可对于他的脑子而言,却是经常性的无能为力。
往往,在他迷迷糊糊还没弄清始末的时候,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他也好像只是走了个过场一样,混了个脸熟而已。
……。
安瑞尔再次出现时,他环视四周。
他正身处一间积满灰尘的破旧木屋内。
到处都是时间侵蚀过的痕迹——
落满灰的破旧木床,床品已经大部分被虫子蛀空了,床角结着早就已经失去粘性的蜘蛛网。
吱嘎作响的木板,配上由远及近的追逐回声……
小天狼星来了。
他和虫尾巴是从密道的方向过来的……
而正门的方向,则还有一个人。
“晚上好,卢平教授……哦,不对。”
安瑞尔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卢平:
“今天应该说……晚上好,月亮脸。”
卢平苦笑了一声:
“小天狼星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跑出来了……他知道今天是月圆。”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而且我今天没喝药。”
“不用担心,如果你失去了理智,靠某种本能行动的话……
一种名为趋利避害的意识会告诉你——要远离我。”
安瑞尔用无所谓的语气开口道:
“所以今天晚上如果你狼人化的话,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卢平脸上的苦涩意味更明显了,不过他看上去好像也轻松了一些,至少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他和安瑞尔就这么,在尖叫棚屋里,静静的等着小天狼星和虫尾巴的到来。
“来了。”
安瑞尔轻快的说。
下一秒,房门被粗暴的扯开。
人形态的、贼眉鼠眼的、与老鼠有七分相像的小矮星彼得从门外连滚带爬的钻了进来,背靠着门堵在了那里,不让小天狼星进来。
然后,从他的角度……
能看到安瑞尔倚在窗棂上,背对月光,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压迫感极强……
还有堵在门口的,他的老朋友——莱姆斯·卢平。
而今天,是月圆之夜……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惊恐的吗?
……。
“啊啊啊啊啊!!”
虫尾巴发出了一声高昂、尖锐、刺耳、绝望、与恐惧的尖叫声。
和老鼠真的很像。
除了窗户、门和虫尾巴本人背靠的密道出口以外,这个尖叫棚屋里,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瓮中捉鳖,无路可逃。
“你不想跑,对不对?”
安瑞尔面带笑意,摊手指了指那张腐烂破旧的四柱床。
“坐下吧,让我们把事情的经过好好说明白……
不管是当年的,还是最近的。”
安瑞尔把食指抵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
……。
“能做到的话,我留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