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刚刚重组,为了降低不必要的风险且最近又是特殊时期的缘故,主舰的操纵权由首领全权掌控。”
“我手里的一次性权限已经用过了,接下来想要离开主舰,要重新得到首领的许可才行。”
阿莱条理清晰,好似精神海里被种下威胁的不是自己,一闪而逝的惊慌后,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很遗憾,帮不上您的忙。”
白以尘可看不出他遗憾的样子,对方脑海里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精神力告诉他,阿莱没有说谎,正是如此,事情才难办。
关于暴风前首领沙卡斯的介绍,剧情中反复强调着乖僻暴戾、冷酷残忍、杀虫不眨眼等字眼,所有能想象到的不好词汇都可以加在他的头上。
在这次绑架事件中,叶希白被星盗们送进了沙卡斯的房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因为关键字眼都屏蔽了。
总而言之,三天后房间的门重新打开,沙卡斯的精神暴乱平息,叶希白也摇身一变成了S级精神力的雄虫冕下。
被雄虫标记的雌虫会无法抑制地产生依赖,像沙卡斯这种星盗中的星盗,暴风的首领,一般都会在依赖感还未形成时直接解决问题源头。
——将雄虫杀掉。
手下星盗们都知道的事,沙卡斯却一反常态留下了叶希白,不仅如此,还在帝国派出的军团追上来时特意放走了他。
只不过后来突然反悔,隐藏身份潜入了帝国,暗戳戳开始关注叶希白,并帮对方多次解忧……这里指的是解决叶希白不喜欢的雄虫。
一来二去,一个、两个、三个,直到自己也被痛下杀手,沙卡斯才终于暴露在大众面前,还是叶希白举报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叶希白的声望更上一层楼,彻底成了所有雌虫亚雌的梦中情虫。
怎么说呢,两个字,难评。
“帝国派来的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按你说的,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叶希白神色惶惶,他可没忘还有个对自己感兴趣的托卡,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保不准突然就砸到他身上!
“看来是这样呢。”阿莱不慌不忙,话音一转,“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
“什么办法?”叶希白迫不及待发问,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捉急。
阿莱一字一句,话音在黑暗中静静流淌,“首领他最近处于精神躁动期,神志不清,想要离开就要拿到他房间里的手环,权限就在里面。”
叶希白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白以尘,这里除自己外唯二的雄虫,忍不住道,“利兰恩,要不你——”
“你去。”白以尘看都没看叶希白一眼,被他指着的阿莱笑容一僵。
“我?”
白以尘眉毛一挑,“有问题吗?”
“在场与那位首领最熟悉的就是你,当然更容易得手。”
阿莱一梗,为难道,“阁下,精神暴乱的首领我们雌虫不敢随意靠近,恐怕没等摸到门就会被撕成碎片,到时就凭他一个亚雌,可没能耐带你们出去。”
脸上的意思很明显,就差直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也就是说,你没什么用了?”
随话音而至的是蔓延的不安气息,叶希白还未觉醒精神力,只感觉到有种无形之力从周围扫过,身上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仔细一看,却发现无论是乐雅还是阿莱全都白了脸,尤其是阿莱,鼓动的下颚能看出他的忍耐,双手握拳,冷汗打湿了鬓角,吞吐的话音艰难无比。
“阁、阁下,除了首领,只有我能安全取到手环里的权限,不、不被发现……”
身上的压力和脑海的刺痛平息了些,他咽了下口水,快速道,“我还能帮您调开其他雌虫,这些除了我没虫可以做到!”
说完便安静等待白以尘的反应,无声威胁的精神力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刀,阿莱算是明白了,这只雄虫绝对不能以常理判断,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精神海是雌虫最为脆弱的地方,外来入侵的雄虫精神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忽略阵阵不适,但白以尘挑眉时那种不适突然加剧。
就像在钢丝行走、针尖擦着眼睛划过的战栗感,骤然停滞的心跳在平复过后如擂鼓震动,疯狂敲击胸膛。
阿莱听见雄虫轻叹一声。
“这样啊……差点就失手了呢。”
这种可惜的语气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话慢了一句就真的会被引爆精神海?
好在很快白以尘就转移了话题,刚才的事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精神力逛了一圈后尽数收敛,收放自如的轻松让阿莱凝重之余暂时歇下了心思。
阿莱说的是实话,白以尘正是清楚这点才觉得难办,看来沙卡斯那关还是要过的。
“看来你们是去不了了,那就只能——”
金发雄虫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叶希白身上,“你去。”
“凭什么?”叶希白先是后退,发觉自己的动作后脸一僵,眼眶微红,“我还没二次觉醒,你是A级,就算遇到危险也有反抗能力,明显比我更合适吧?”
“我、我只是怕拖你们后腿。”
星盗首领,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是疯了才会凑上去,而且话也没说错,白以尘一个A级,自然比自己这个等级不明的雄虫强啊,怎么想都是对方去更好。
他的心思过于明显,在场两个心思多和一个直觉系,谁都瞒不过,对此,白以尘的回应是。
“啊,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哎。”
指尖依次从乐雅、阿莱身上划过,最后点了点叶希白,白以尘歪了下头,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们两个派不上用场,你又没我强,所以只能你去喽。”
“失败了也不用害怕嘛。”
阿莱诧异,白以尘也会安慰虫?难道是同为雄虫,所以——
“大不了就死一下,等我回去后会让虫给你收尸的。”
把‘死’字就这么轻轻松松说出来了,无论是旁观者还是当事虫都一阵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