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的计划被她误打误中地破坏,并不代表每次都那么好运地被干掉。
边境空虚已成为事实,也就意味着战火很快会烧起来。
好在大雪封路,会拖延一段时间。
开春后呢!
越想,林姝脑子越清醒,什么睡意都没了。
跳起来穿戴好鞋帽,匆匆道。
“吃过早食,赶紧走。
这里不安全,昨晚狼叫了一晚上。
咱们怕是被狼群给盯上了,还是赶紧走吧!”
“什么,我咋一点儿都没听到。
宏义,赶紧的。”
吴一刀一听被狼群给盯上了,一下子慌了。
他只当是自己睡得死,也来不及细问。
一顿早食可说是囫囵吞枣,不快不行啊!
无论是谁一听被狼群盯上,都得慌。
何况后面还有北蛮子追着,林姝一想到就慌得一批。
收拾妥当再次上路,已是一柱香后。
…
傍晚。
三人两宠站在破败的南淳县门口,原来的城墙只剩下一个门牌。
从城门口看进去,街道两边的房屋悉数倒塌。
暂时,没一丝人类活动的足迹。
三人不敢大意,小心地滑进县城。
吴一刀见熟悉的街道已破败不堪,唏嘘不已。
他对南淳县的每一家店铺,都熟得不能再熟。
他十岁时便与爹一起在南淳县行走,一晃便过去四十多年。
如今,一切都被洪水冲走。
看到县城变成这样,吴一刀也没了回吴家村看一眼的心思。
“唉,一切都没了,也不知这县城还有活口没有。”吴一刀低喃道。
兄妹俩摇摇头,谁也没接这个话头。
他们还记得第一次来县城的时候,各家店铺都开着门。
如今是真正的啥也没了。
转过入城的主道,竟还有几间青砖瓦房保持完好。
虽然房顶没了,但四壁依然在。
“小妹,咱们今晚在哪儿落脚。”林宏义看着空空的四壁道。
“再找找,有个房顶最好。”
林姝很清楚,越往外面走遇上难民的机率越大。
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大帐篷已不适合再出现。
她看一眼三人背着的毡子和睡袋,有这些东西在雪地里照样能过夜。
…
“咦,那边有冒烟,去看看。”吴一刀指着城西道。
“走!”
傍晚的炊烟,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这还是他们下山来第一次见,昨晚的那些北蛮子根本不算人。
虽然好奇,却并没妄动。
没见打头的包子,那缩头缩脑的样子像极了鬼子进村儿。
害得祖父三人,也跟着缩头缩脑。
握紧手中的滑雪杖,准备随时迎接一场大战。
一座占地约二十亩的院子内,呈犄角的三间屋子保持完好。
因地势高的原因,连飞檐翘角也在。
一股湿柴燃烧的浓烟,被风吹过来,好在都戴着口罩加围脖。
不然,仅这一下就能暴露行踪。
包子跳下滑板,匍匐前行,看得三人忙躲到暗处。
静候包子和落汤鼠,带回准确的消息。
…
“汪汪汪~”
包子猛地冲进屋子,冲到锅边扑向一难民,狠狠地咬在其手腕上。
落汤鼠有样学样,嗖地扑到难民脸上,抱着其鼻子又咬又抓。
林姝听出包子焦急的叫声,手中雪杖用力一点,冲到门口。
看清里面的情形时,目眦欲裂。
甩掉脚上的滑雪板,抡圆双杖冲进去见人就削。
滑雪杖在她手中使出宝剑的感觉,每一次削出去不是断胳膊,就是削去半边脑袋。
慢一步的吴一刀和林宏义,冲进来见她如杀神附体,心肝跟着颤两颤。
当看清被包子护在身后的人是谁时,眼睛瞬间红了。
双胞胎中的林宏庆,哪怕他瘦得皮包骨,依然能一眼认出。
吴一刀护着人退到墙角,解下背着的毡子和睡袋。
一把将冻得青紫的孩子塞进睡袋,着急地道。
“宏庆,你爹娘和二哥、小弟呢!”
紧闭双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林宏庆,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眼。
一眼认出背对着他的包子,还有场中拼命的小身影。
“小~妹~呜哇~呜~”
“汪汪汪~”
包子见有人护着小崽子,再次跳入战圈儿,专挑林姝没弄死的难民补嘴。
每口下去必鲜血飞溅,全都一口咬在脖子上。
身为小弟的落汤鼠,紧跟在包子身后补嘴。
屋内的二十几个难民,大多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的三人打趴下。
林姝解决掉最后一个难民,手中的滑雪杖已断为两截。
羊皮袄上沾满了血迹,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她慢慢走到林宏庆面前,张开双臂,轻声道。
“三哥,抱抱。”
“小妹…快去救爹娘他们。”
惊惧与喜悦冲刷着小少年,扑进林姝怀里连哭带说。
“三哥不怕哦,你安全了。
我们这就去救爹娘,他们也不会有事儿的。”
林姝眼里射出噬人的光芒,发誓必手刃那些难民。
社会秩序混乱,官府不作为,民间群魔乱舞。
许多无辜百姓因此送命,那些难民千不该万不该打她家人的主意。
那就看鹿死谁手了。
林姝将三哥交给老爷子背着,此时来不及给他换衣服,只能在睡袋里将就着。
塞四个馒头和一壶水给他,暂时充饥。
林宏庆一见馒头,立马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噎得直翻白眼儿。
“三哥,等找到爹娘有大肉吃,别噎着了。”林姝有意提醒道。
“大哥,你们慢些来,我先过去。”
林姝踩上滑雪板,与两宠一起向城南追去。
…
“哈哈哈,脱脱脱!”
“嘎嘎嘎……”
阵阵怪笑和尖叫,从一处火光摇曳的院子里传出。
从发出的声音来判断,人绝不在少数。
林姝拿出所有的迷药,拍拍包子示意它停下。
‘呲~溜~’一声滑到近处,探头往里一瞧。
‘噌噌噌~’的火焰往头顶冒。
五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被一群猥琐男人围追堵截。
其中正有吴氏。
另一个圈子里,半裸着上身的林二壮,身上交错着几条鞭痕。
赤手空拳与两难民对峙,那两难民各持一条鞭子挥舞。
而他的身后,是被绑在树桩上的林宏田和林宏石。
两兄弟奋力挣扎、哭喊,换来的是难民的棍棒。
林姝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素不相识的难民,为何处处针对林家。
这绝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