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水,热闹的人群不欢而散。
粗心的人,这才发现自家孩子走失。
与此同时,城内各处发现拐子出没。
走丢的孩子达数十起,其中不乏官员和富商之子。
喜庆的新年蒙上一层阴影,京兆府紧急下令搜查拐子。
…
匆匆回院子的兄弟俩,同样灰头土脸。
下马车时,林宏义发僵的腿一时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林宏义翻个身,直挺挺地躺在雪地里。
今晚的一切恍然如梦,发现小妹走丢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只知道机械地刨身边的一切,指甲刨断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他举起手,看着破烂的手套傻笑。
“呵呵,小妹还在……还在。”
林姝站在车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傻笑的大哥。
长叹一声,蹦到他怀里,轻哄道。
“大哥,没事儿了。
地上凉,快起来回屋睡。”
“哎哎,大哥听小石头的,这就回屋。”
林宏义抱着小小的一团,耳里是真切的声音。
一下子满血复活,弹跳而起,插紧院门。
抱着林姝,解开马缰绳让它们自己回马厩吃草料。
直到洗漱完,林宏义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他站在林姝门口,听到里面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才回屋。
…
三日后,京兆府审理失窃案时,牵出一系列官员,顿时引发各路不安。
一拨又一拨涉案的官员,被抄家监禁。
牢中一时人满为患,处处风声鹤唳。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猜忌,往日热闹的街道萧条、落寂。
城中巡防加强,挨家挨户搜查嫌疑犯。
静悄悄的小院内,林姝抱着小铜炉隔窗发呆。
实则放空思想,整理搜刮回的财物。
全部分类放入小楼,连常住的卧室也被金银珠宝占用。
走廊上,也堆满了各种木箱。
最占地的布料,只能堆放在竹屋的小院内,用粗布遮掩一下。
费心费力才将搜刮来的财物,全部收捡好。
得知搜刮来的财物是不义之财时,林姝的心才安定下来。
至于那些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官员,只能 说夜路走多了,终有碰上鬼的时候。
突然暴富的感觉,让林姝晕头转向,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排这批财物。
从黑崽和落汤鼠调查来的情报看,她搜刮的财富不足十分之一。
皇城官、商的富有,再次打破林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不知不觉间将皇城搅成一潭混水,此地不宜久留,是时候跑路了。
牧场上,阵阵铃铛声随风飘满空间。
花哩胡哨的三只,欢快地与动物们玩乐在一起。
“开门,例行检查。”
重重的拍门声,惊醒放空思想的林姝。
她下炕穿好鞋子,披上棉披风,跶跶跶地跑去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啦!”
厨房内的林宏义,听到重重 拍门声。
忙放下菜刀,拍去围裙上的灰尘,大步朝门口走去。
追上林姝 时,一把将人抱起,两人张嘴无声地道。
‘搜查!’
院门快散架前打开,衙役带头的搜查队堵在门口。
留下衙役查验户籍,其他人不由分说地往院子里去。
一阵噼哩叭啦声后,搜查队牵着两匹马出来。
“官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林宏义见这群强盗要拉马走,当然不干了,将林姝放下扯着嗓门叫喊起来。
“这两匹马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缺了它们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求求官爷手下留情,放过我们兄弟俩吧!”
林宏义哭喊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小头目手中。
连连作揖,弯腰请求道。
“官爷,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年后,我们兄弟要南下投亲,一路上全靠这两匹马了。
舍弟年幼,脚程慢不说,还会遭遇各种危险……”
“行啦,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也不嫌丢人。
拉车有骡子就够了,北地正是用马的时候。
看在你懂事的份儿上,放你一马。”小头目斜睨着兄弟俩道。
林姝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狗头,敢强行霸占她家的马。
她还是第 一次遇上这种不要脸的兵,皇城内的兵士竟然与土匪一个样儿。
她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马儿,就这么被土匪给抢了。
林姝心里那个气啊!
恨不得当场弄死这十几个人。
小拳头捏得死紧,脚步微动,却被林宏义一把拉住,暗暗摇头。
兄弟俩眼睁睁地看着,马儿一步三回头地被拉走,眼泪瞬间蓄满眶。
‘要好好活着,会去救你们的。’林姝咬牙无声 地道。
两匹马儿眨眨眼,撅蹄将牵着的兵士撩翻。
“哎哟,敢蹄你兵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兵士爬起来摸着屁股,愤愤地道。
举起刀柄欲拍向马背,却被一旁的人拦下。
“不可,马有自己脾气,别打坏了。”
“没想到是匹烈马,落在我手里非修理一顿不可。”
…
青天白日抢百姓财物,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姝虽如此说,却很清楚在这皇城里,他们找不到说理的地儿。
等人一走,林姝便放出落汤鼠与包子,将刚才的事告之。
两只气得直跳脚,落汤鼠跳脚吱吱吱。
‘主人,落汤鼠说它去找小伙伴打探消息。’
‘好,让它们注意安全。
我们走的时候,可以跟着一起离开。’
只见落汤鼠两下扒掉花袄子和项圈儿,扭身爬墙离开。
兄弟俩回屋,见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
好在明面上没放什么值钱物,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姝看一眼包子,狠心将其收进空间。
她相信这样的搜查,肯定还会有。
为了彼此的安全,还是小心为上。
果不其然,屋子还没整理完又来一拨。
兄弟俩干脆站在一边,任人搜查。
没得到好处的搜查队,骂骂咧咧地离开。
一个衙役走时,拐进厨房提走两条猪肉。
等人一走,林宏义又要去收拾,林姝摆手道。
“大哥,去弄点吃食。”
“咋啦!”林宏义小心地道。
“没什么,不管怎么收拾都会弄乱,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我怕到时候,家里一粒米都没了。”林姝无奈地道。
曾以为皇城会与众不同,没想到却更加的横征暴敛。
院门半敞着,兄弟俩进厨房一起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