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清嗓子的咳嗽两声,“你这是要带这鸟出去?”
伊泽颔首,“会去尽力的尝试,不过最好在今天解决。”
“实在没法搞定,那我也要回去一趟才能出来,在这期间思考对策。”
男人利索的道:“好,我都说,我也想出去,想换个地方躺着。”
伊泽眼睛瞥他:“你最好是真的配合,我对你的信任度很低,糊弄我不止一次了。”
话语多少带上警告的意味。
“本来带你出去以后,找些马戏团、杂技等等,放在你旁边,想看些什么,那都可以提要求。”
“现在,看我心情,还有,看你提供的消息价值。”
男人叹一声气,“先前是看低了几位的实力,满脑子想着养分的事。”
“既然看清楚实力,这次是真的想好好商量。”
伊泽不置可否,“先提供你知道的部分。”
男人:“需要时间、相仿的东西,触发记忆慢慢回想,真的记不太清,我没说谎。”
他抬起一下上半身,尽力让人看清楚他的表情,想证明诚心实意。
伊泽则一副“少废话”的态度:“知道哪些就说哪些。”
“好。”这回看着相当配合,“那从哪里开始,我想想……”
无人发出声音,静静的等他说话。
地上的叶子在缓慢收拢到大树底部,如水流般全部没入,看着像是吸收了。
“我不记得我犯了什么事,可能没有犯任何错,只是因为和那受宠的弟弟不合。”
“但非常清晰的是,他们想要快速的提升神力,所以想出这种办法。”
“同时培育至少十株植物,在他们遭到毁灭性的伤害前,剩下四株。”
“从那一天到现在太久太久了,半当中,实在是太饿,互相吞噬两株。”
“现在,也就剩下我和阿伦亚,还有这只守护这里的鸟。”
看来,适才收起来的树精,名为阿伦亚。
伊泽表情晦涩:“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灾难?”
男人:“得罪当时的一位神明,在所有神里面,算是中等,但依然惹不起。”
“他看上我们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那肯定是给不了。”
“给出以后,我们就等于是出不来半个神。”
“通过很多方法交涉,拖延时间,同时,内里尝试各种……往常绝对不会用的高风险方法。”
“但最终的结果,对方没有耐心,发动攻击。”
“那一天,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冰冻住,直至十年才消融。”
“除了树人,没一个活的。”
“而这个上方的禁制,本是防御,最终成为了禁锢我们的牢笼。”
他望向天空的眼神,非常的空洞,“真的好久。”
伊泽操控着魔毯离得近些,他本身说话声干涩,声音只要一轻,听的吃力。
他带动冰箭,悬挂在自己和大树之间。
始终处于戒备状态,以防此人说着说着又翻脸了。
后方火焰鸟,随之往前一段,停驻在距离大树三十米左右的位置。
艾赴阑看过这些东西,明白差距在哪,忽然不敢说话。
他夹着声音道:“大人,不用离得太近。”
这会儿姿势很是喜感,僵硬趴在半空。
伊泽瞥他一眼,给他移后一些,注意力转至前方。
在那人声音停下后,略思索的询问在意的点:“介绍下生命之源。”
男人双手伸开躺平在地面上,很是舒展的姿势。
若是有人在这边上,能看到其腰部跑上几只虫蚁,触角晃动想触碰糖浆。
下一秒,树根的根须抬起些,搭在上面,一下消融。
男人:“是天翼人赖以生存的水源,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那神明直接抢走。”
“不然绝对会扫荡,直至所有活着的生灵,全部死亡。”
“事实上,只是名字称作为神明而已,做的这些事,和那些低劣的人,没什么区别。”
伊泽点头,“光听你的表述,确实是这样。”
“具体的原因,现在无法还原了,除非和另一方当事人对峙。”
男人笑一声,“你的关注点,真是新颖。”
伊泽则道;“在我这里,你可信度很低,自然不会全信,还有其他的吗?”
“你想想,要我做到的事情难度,你只不过嘴皮子动,最终行动的是我们。”
“当前的这些,可远远不够,甚至没法判定你这棵,是否可搬运。”
男人:“……好吧。”
他认真的回想:“脑袋真的好昏沉,刚才你使用的净化水,可以给我来一个吗?”
需求合理,伊泽没多言,当即开始念咒。
净化之水,具有消除负面作用的效果。
安静的空间内,回荡他的声音。
十来秒,一滩水浮现在近前。
有过先前的经验,伊泽不再一味着叠多,还提前分成两份。
两滩水,形状对称,驱使着靠近,同时附上话音:
“既然你存活的支撑,可能是诅咒之力,那就不能清除的太干净。”
“可能会导致你的消亡,你自己把控。”
男人听到这话,眼睛闪烁,“有一说一,你可真是……善良。”
“已经很久没遇到实力强劲,但还保持善心的人。”
伊泽给他个白眼,那人躺着的姿势,自然接受不到。
只见他摊开手,试着接到掌心,尔后,极快的速度,抹在脑门上。
他发出赞叹的声音:“特别的凉,仿佛滴入脑袋里面,非常的舒适。”
其面上流露出特别享受的表情,依照现在胡子拉碴的外貌,有股要溢出的油腻感。
伊泽控制不住的移开些视线,再是驱动着递出另外一半:
“还要吗?不要就收回来了。”
在这里的生物上,要考虑其他;直接用在自己身上,那就不用考虑任何东西,只有正面作用。
男人不假思索的喊:“要!怎么不要,可以放在连接处吗?”
他眼里满是渴望,指着大树扎根在身躯的地方——显然是想分离开来。
伊泽试着靠近一些的观察,毛发旺盛和树根须交织在一起。
除他自己戳出的伤口,表面颜色过度自然,早已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