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安嫔娘娘!好消息!皇上亲自来看您了!”
安陵容这边才刚刚坐下歇了一会儿,就见本来被自己打发去将云嫔赠礼收好的芳若将一脸喜气洋洋的小厦子给带了进来。
而小厦子虽然许久没有往永和宫来了,但在见到安陵容第一时间,就立马上前高高兴兴“报喜”
话虽如此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安陵容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喜事。
皇帝突然造访,以安陵容对其了解,看望自己恐怕并不是主要原因,还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往自己这边拐啊!
后宫之中,莺莺燕燕无数,安陵容本来就无意争宠,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去“笼络”皇帝,应知道如何才能对症下药,每每无往而不利。
除此之外,在平日里的时候,安陵容不会主动在外招摇,更不会去皇帝面前现眼。
如此一来,她自然是也避开了许多人的“敌视”。
可同样的,这也导致安陵容在皇帝心中地位处于一个忽上忽下、飘移不定的位置。
如今皇帝主动过来,安陵容第一反应就是要么是与有关甄嬛,或者和沈眉庄脱不开关系。
总之,这二人之中必有一人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的话,雍正好好的,过来干什么?
“皇上驾到!”
就在安陵容内心揣测的同时,苏培盛的唱礼声从外头传了过来,让安陵容一瞬间就摒弃杂念,和芳若等人一同跪下,迎候皇帝到来。
“安嫔,朕不是说过了吗,你现在非同寻常,见到朕也无须多礼!”
雍正一进门,就看到大殿里已经跪了一排,其中,安陵容姿势最为标准,纵使腹部隆起,却也丝毫不影响其行礼。
若是寻常无关紧要的人,雍正当然不会在意。
可安陵容怀着孕,月份也已经不小了,雍正见状,便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众人将安陵容从地上被扶起来。
“皇上体恤臣妾,但礼不可废,臣妾不能够因此而恃宠生娇。”
安陵容知道自己这样子肯定会让雍正被“唬住”,便故意如此为之。
但实际上,安陵容并不是真的实打实那么瓷实跪下去的。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呢?
早在皇帝过来之前,安陵容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乍一看,她跪的规规矩矩,但其实并没有真正单膝跪地,而是由旁的芳若暗中辅助,所以并不怎么累到自己。
等到皇上话音刚落,芳若和流云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将安陵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好了,快先坐下吧。”
雍正亲自上前将安陵容扶到了椅子上,紧接着,他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
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就带着所有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皇上怎么在这时候来到臣妾宫中?”
安陵容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却还是故作不知,反倒询问起了雍正这一词的来意。
“朕许久没有来看过你了,刚才走到附近,自然是要来探望一下你的。”
安陵容的话,让雍正心中一阵发虚,。
他何止是许久没有过来看过安陵容?
这段时间,雍正既沉浸于小女儿出生的快乐,又因为年羹尧领兵屡战屡胜而欣喜不已。
因此在处理完正事之后,自己的私人时光,雍正要么分给甄嬛,要么就是给了华贵妃,唯一能挤出来的空闲也全都去闲浮宫看望女儿和沈眉庄了。
至于安陵容?
要不是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被对方“提醒”,不能够让“花朵”太过于一枝独秀,而是要雨露均沾,方才想起紫禁城中有孕的妃子并不算少。
所以,雍正便来到了永和宫。
他与其说是来看望安陵容,倒不如说更像是因为太后的话,而不得不过来刷个存在感!
“多谢皇上挂念!”
两世相处,安陵容可是太了解雍正了。
此时,她当然也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表面上却是一副大为感动的样子,极其认真地对着雍正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雍正本来心里就感到发虚,安陵容态度越是“郑重”,他心里就越发感到不自在。
“对了,你似乎也是许久没见你莞姐姐了吧!”
雍正有意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于是就准备和安陵容聊聊天。
结果,皇帝这边脱口而出的话题就是另一位女人——
此言一出,安陵容自然是没什么反应,只道:“臣妾现在不太方便出门,莞姐姐也是如此,所以,便有段日子没见了。”
“嗯……这也是应当。”
雍正刚才的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太妥当。
好在安嫔和华贵妃截然不同,可不是个会吃醋的主。
想到这里,雍正看着安陵容的目光愈发温和,又道:“年羹尧先前奉朕之命,领兵出战,路过济州之时,本应送去前线的粮草被贼人所劫,你父亲当时也是押送官员,因故就被连累,以至于下到狱中,好在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你父亲也得还以清白,朕知其谨小慎微,而你侍奉朕亦是尽心竭力……”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雍正最后就表示自己会提升一下安比槐的官位,也算是对安家父女的双重补偿与勉励。
皇帝说完这番话,安陵容着实是有些惊讶。
她知道雍正现在纯属于是“没话找话”,但也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俺安比槐居然还能够躺着捡个“便宜”。
不过对于安陵容来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于那位父亲,她心中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上辈子,也是等到自己得宠之后,皇帝为了顾全自己的体面,方才使得对方成为了知府。
安比槐自身能力几乎可以说没有,完全是裙带着上位的。
只可惜,因管不住自己的贪欲,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皇帝处斩的下场。
重来一回,安陵容不知道这一次雍正要将安比槐提升到什么位置。
但只要对方继续“死性不改”,最终招致恶果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怎么?高兴的傻了吗?”
雍正可不知道安陵容心里的想法,见她愣在那里,还以为单纯是高兴坏了,便自己终于“哄”对了地方。
然而,安陵容深知皇帝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是一回事,不高兴了又是另一回事,所以立即又开始说起了一套冠冕堂皇的推脱、惶恐之言。
这样的反应,无疑让皇帝更加满意,便拍板决定此事毋庸置疑,更不容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