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宋公明醉吟反诗,一失足成千古恨(二)
作者:来一杯   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最新章节     
    “太尉,小人亦有一诗,还望指正!”

    若不是酒醉,诗兴再怎么大发的宋江,只怕也不敢在初次见面的当朝太尉面前造次。

    他是什么身份,他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清醒状态下的他,还是有点数的。

    可是好巧不巧,此时的宋江,已经醉了,再加上原本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有些勇力的小弟武松,如今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太尉面前的红人,这就让他多少有些不平衡了。

    凭什么啊,他山东呼保义,竟还比不上一个无甚名气的粗汉么?

    所以,他一定要证明一番,他还是有长处的!

    既然太尉号称是词坛霸主,行,那他就换个品种。

    他,吟诗!

    依稀记得,宋江确实在浔阳楼搞出过状况的高俅,突然想起来了。

    宋江,这次要倒大霉了!

    这厮,是要吟反诗啊!

    原本的轨迹,宋江被发配到江州,得了两院押牢节级戴宗的照看,三天一大酒,两天一小酒,坐牢的小日子过还是挺舒坦的。

    可有一天宋江不知怎地,喝多了发酒疯,在这浔阳楼里吟起了反诗,吟就吟吧,他还脑抽,直接题在了墙上,然后被一位热心群众给举报了。

    这下,宋江就抓瞎了,别说在戴宗的包庇下,坐牢还能潇洒快活,直接就被江州知府蔡九,当成了邀功的筹码,报知了京城的太师蔡京(嗯,都姓蔡,想来不是巧合,定是有关系)!

    接下来,便是戴宗通风报信,吴用着金大坚、萧让造假书信,结果又被那位热心群众一眼识破,然后把戴宗也绳之以法,一并判了个斩首示众。

    最后,才引出了梁山泊好汉劫法场,白龙庙英雄小聚义。

    自此,宋江,才落了草,为了寇!

    嘶……

    想通了这些的高俅,捻着胡须,脑中飞速转动了起来。

    是不是,只要不让这黑厮把反诗吟出来,他就会乖乖在江州大牢里吃牢饭,然后老老实实等到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再回郓城当个平头老百姓呢?

    不可能!

    高俅马上推翻了这一论断。

    今天不让他吟,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给他来作妖,嘴巴长在他宋江脸上,又不能天天看着他。

    那么,任由事态的发展,按原本的轨迹走下去?

    那怎么行!

    要说没赶上,也就罢了,可事情就在眼皮底下发生,高俅怎会无动于衷!

    定是要搞点事情!

    那,具体怎么搞?

    高俅还没有想好,但有一件事,他觉得一定要做,那就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宋江把反诗题在了墙上,不然的话,没了那热心群众可不行。

    你想啊,让高俅去举报宋江,还是向蔡京的党羽去举报,丢不丢人啊!

    还有,没了那热心群众,怎么帮知府蔡九识破假书信?

    所以,接下来的戏,那位热心观众的戏份,是很多的!

    只不过,似乎那家伙的下场有点惨,好像是被梁山一伙人给活活剐了,还开肠破肚来着。

    嗨,管他呢!

    高俅才不管那不知名的热心群众下场如何,他要的,是把宋江接下的命运,牢牢的掌控在他高太尉的手里。

    要杀要剐,要放要留,全由他说了算。

    他要把水浒中,最大的变数,变成他随意摆弄的玩物啊!

    有了明确方向高俅,笑了,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笑的,让宋江,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

    “以文会友嘛,谈不上指正,哈哈哈,谈不上指正啊!”

    笑容可掬,和善的像个老好人的高俅,连连摆手,谦虚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谢太尉!”

    听到以文会友,酒劲上涌的宋汉,顿时眼眶一热。

    知己啊!

    他来这江州的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到了江州两院押牢,遇上的,是见钱眼开的贪官小吏戴宗,还是粗鄙不堪比他还黑的莽汉李逵,再有就是一些吃牢饭的臭鱼烂虾。

    可今天得遇大苏学士传人,当今词坛霸主,堂堂的殿帅府太尉,居然还是如此的高看于他宋洒,竟是说出了以文会友的话。

    这如何不让满腹牢骚的宋江,不感到万分的受用,和自傲。

    我宋江,是可以与高太尉,以文会友的!

    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情绪嗨到极点的宋江,手舞足蹈的来到了场中央,他,要吟诗了!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第一句,他就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给掏了出来。

    他想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他宋江,也是个人物!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第二句,第三句,第四句,则是他的牢骚之语,细究起来,却是当不得真。

    你想啊,他是犯了杀人罪,才刺配到的江州,按理来说,是罪有应得,哪里有什么冤屈可言。

    还血染浔阳江口,凭什么他坐个牢,还要血染浔阳江口?

    再说他这诗吧,也不工整,也不讲究平仄,只能说比起打油诗来,稍稍好上了那么一些。

    一众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听众朋友们,全都面面相觑,然又默然不语。

    场面,倒是一度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的高俅,捻着胡须,犯起了嘀咕。

    这诗,虽然不咋地,但,也称不上是反诗吧?

    所有诗句,勉强称之为诗句吧,也只有最后一句血染浔阳江口,稍稍有些出格,但也远远达不到反诗的程度啊!

    如果一定要挑些毛病出来,那只能说是写诗之人,心怀不满,有意报复社会,最多,只能判个寻衅滋事,而且,还只是个未遂!

    这黑厮,肚里就只有这点货色么?

    高俅瞟了眼手舞足蹈的宋江,兴趣大减,不由的有些失望。

    而宋江,却浑然不知,自顾自的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愈发的狂荡起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不知是宋江醉到了何等程度,在数杯老酒灌下去后,又吟了四句,与前诗,不仅字数对不上,连韵脚,意思,都驴头不对马嘴的诗文。

    这四句一出,高俅的丹凤眼中,精光四射,顿时来了精神。

    漂亮!

    宋江,他写反诗,彻彻底底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