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金毛犬梁山献马,晁天王曾头市中箭(九)
作者:来一杯   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最新章节     
    时间,倒回到之前的二更时分。

    就在晁盖领着一众心腹,一头扎入曾头市于法华寺周围,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之际,城中的悦来客栈里,高俅一伙人也没闲着。

    “义父,万事俱备!”

    这天晚上,一直驾着红云,密切监视着战事动向的公孙胜,来到了高俅的上房。

    “嗯,晓得了。”

    听到了公孙胜的汇报,高俅微微颔首,又冲着身边的花荣道:“还记得,之前交代你的事么?”

    “义父交代的事,孩儿自是不敢稍加忘却!”

    花荣抽出箭壶中,抽出一支明显与他的凤羽箭有别的狼牙羽箭,笑嘻嘻道:“用这箭,趁着战事混乱,射中那晁盖!”

    “还有呢?”

    高俅见花荣颇为轻佻,加上没听到关键所在,于是脸色一肃,又追问了一句。

    “于无声无息间,万不可让人察觉,这箭,是谁射的。”

    花荣初时,还浑不在意。

    “还有!”

    高俅的语气,又重了三分。

    这下,花荣可不敢怠慢了,连忙端正了态度,不敢再嬉皮笑脸。

    “还有么,就只可伤及皮肉,不可取他性命。”

    “哼!”

    见花荣不再儿戏,高俅轻哼一声后,又冲着公孙胜发问。

    “你的药,应该没问题吧?”

    “回禀义父,箭上那药,是孩儿亲手调配,定不会出了差池。”

    “嗯,这就好。”

    公孙胜的性子与手段,高俅还是放心的,他说不会出差池,那就一定没问题。

    见公孙胜得了夸奖,这下花荣的心里可有些吃味了。

    凭什么对自己就耳提面命,追问再三,到了公孙胜这里,义父只问了一遍,就轻飘飘的揭过不提。

    当然了,花荣可不是对公孙胜有意见,更不敢对高俅心生不满。

    弱冠之年的他呀,纯粹就是小孩子心性,受不得被轻视。

    “义父啊,不就是收拾一个草寇晁盖么,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么?”

    花荣小声嘟囔,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按我说,要么将那厮生擒活捉,要么一箭结果了那厮的性命,何苦又是暗箭,又是下药……”

    花荣说着说着,就见义父高俅与兄长公孙胜,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心虚,不禁越说越小声。

    “不……不是么?”

    花荣不敢直接问高俅,只能向公孙胜投去求助的目光,小声的发问。

    “贤弟啊,此事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眼下先办正事要紧,以后得空了再说,可好?”

    公孙胜的话,让花荣俏脸一皱。

    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

    以后得空了再说?

    这哪行!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公孙胜这么一说,摆明了晁盖这事牵连不小,可还得以后得空了再说,这不是故意吊他胃口,让他牵肠挂肚么!

    “公孙哥哥……”

    花荣耍起小性子,央求却不过情面的好哥哥公孙胜,现在就将其中原委说与他听。

    “莫要扯,莫要扯……”

    公孙胜被花荣紧紧扯住袖袍,推又推不得,说又说不得,一时间,颇是有些狼狈。

    “哼!”

    高俅不轻不重的一声冷哼,却把两位正在拉拉扯扯的义子,给一下镇住了。

    “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高俅想了想,对公孙胜说道:“你也同去,盯着这小子,别把事给办砸喽。”

    “是,义父。”

    “义父……”

    花荣刚想说区区小事,哪用公孙胜同去,可转念一想,马上喜笑颜开,拉起公孙胜就走。

    “公孙哥哥快走,让小弟再乘下你那红云!”

    “莫要急,莫要急……”

    公孙胜被花荣扯了就跑,行不了应有的礼数,但临出门前,还不忘给高俅投去个一切有我的眼神。

    高俅则是摆摆手,示意公孙胜无须在意。

    他最看好的这义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在意礼数了。

    所以他刻意让最为骄纵的花荣,多与公孙胜接触,为的就是让这好似老古板的入云龙,少一些修道者的刻板,多一些年青人应有的活泼。

    ……

    与此同时,曾头市的中军大帐中,则是另一副场景。

    “师傅,法华寺那边一切已经布置妥当,只等那梁山贼人自投罗网了!”

    曾涂,曾家五虎的老大,领着另外四虎,俱是一脸喜色,兴冲冲的入了史文恭的中军大帐。

    “嗯,知道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史文恭,并未睁眼,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师傅,那我们……何时出发?”

    曾涂等了一会,仍见史文恭端坐不动,不由有些纳闷。

    “出发?”

    史文恭缓缓睁开双眼,平静道:“去哪?”

    “法华寺啊!”

    见史文恭如此反应,曾涂不禁更是奇怪,提醒道:“不是定下了三更之期么,眼下二更敲过,再不去的话,不就晚了……”

    “涂儿啊……”

    史文恭一伸手,打断了曾涂的话,说了一句让对方为之愕然的话。

    “你说,咱们曾头市好好的生意不做,何苦要与这梁山泊为难呢?”

    “这……”

    曾涂面色一僵,心道,怎么都这般时候了,师傅还说这话哩。

    “非是咱们要与梁山泊为难,而是他梁山泊打上门来!”

    见大哥被问住了,曾家老四心直口快,在一旁插起了嘴。

    “正是如此,是他梁山泊欺人太甚!”

    曾涂得兄弟提醒,也反应了过来。

    “因为一匹马,惹得曾头市与梁山泊大动干戈,为师,于心不忍啊……”

    一向强横的史文恭,突然露出了悲天悯人的一面,倒是把自小跟他学艺的曾家五虎,给看傻了眼。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大杀四方的曾头市都教头么?

    “师傅?”

    曾涂正想发问,又被史文恭挥手打断。

    “为师已经决定了!”

    史文恭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道:“交还照夜玉狮子,与那梁山泊,讲和!”

    “甚?”

    “甚?”

    “甚?”

    “甚?”

    “甚?”

    一连五声,曾家五虎皆是惊呼出声。

    师傅,这是中邪了?

    怎地无端端的,说起了胡话哩!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只等瓮中捉鳖,将那来犯的梁山贼人一举成擒,便可大功告成。

    可行事果绝,做风强势的师傅,怎么无端端的,突然就转了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