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狐狸知道自己有喜后,偷懒偷的更加心安理得了。
她之前还有些怕国师大人会怪她,因为偷懒而疏于修炼。
毕竟在国师大人眼里,她们这些做妖的,最应该修炼了,关键时候真能保命。
但是现在有了正经借口,小狐狸自然开始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小狐狸这下不泡在灵泉里,而是躺在国师大人的腿上,窝在他怀里,睡得香喷喷的。
到点,易长风就会送吃食上来,他是个肉体凡胎,每爬一次灵山都消耗他许多体力,这是国师大人给他的惩罚。
原因自然是那个他亲手缝制的椅子,国师大人看着很不顺眼,寻个由头将它丢掉后,就开始为难易长风。
国师大人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小狐狸腹中的小小狐狸是那个人的。
但他试探过后,看易长风的样子,又实在不像。
因此,易长风才能留下一条命来,却也被国师大人迁怒,日日惩罚他。
要不是涂山灵兮有孕,她腹中的小狐狸也不是凡胎,需要人好好照顾,国师大人早就去找那个孩子的生身父亲。
他也不想做别的,就是杀了他就好,那个野男人,不配活在世上。
万俟瑾想亲手送他去下地狱,一定是他勾引了小狐狸,毕竟兮儿这样单纯,一定是被那个男人骗了!
他已经推算出该人的大致方位,就在南疆边疆,那处正在征战,逐鹿群雄,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不过国师大人还是想,那人直接死在战场上最好,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
万俟瑾实际上也应该好好跟小狐狸算账的,但她这一胎怀的实在辛苦,整日里酣睡,就是腹中胎儿在汲取营养。
他怜惜她的辛苦,只得日日为她输送灵气,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万俟瑾大手轻轻抚向小狐狸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子嗣,也不知长得会不会像他?
如果长得像兮儿更好,像小狐狸一样,随随便便撒个娇,都能让自己心软。
国师大人不知道,他虽然一直冷着一张脸,但每每看向小狐狸时,眼里的柔情就快要溢出来了。
万俟瑾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他担心小狐狸会偷偷跑掉。
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小狐狸本来就是自己的夫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经过天地认证的夫人。
就算外面的人再勾引,又能怎样呢?
现在看,小狐狸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的,这不,就在自己怀里待的好好的嘛!
那个男人也不过如此,兴许只是个乐子,只是小狐狸懵懂无知时寻的乐子。
日后寻机会,杀掉就好了!
万俟瑾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心里更是起了杀心,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
自己也一定要杀了他!
这些都不要告诉兮儿就好了,小狐狸就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陪着小小狐狸长大。
不过——
那个野种怎么办,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野种,万俟瑾才能掐算出它父亲在哪儿。
毕竟亲人血脉相连,气息相近,若不是它,自己想探查出那个野男人来,还是个难题。
要留它一命吗?
国师大人自己思索着,他低垂下眼帘,手指不经意间抚上,小狐狸小腹的另一个地方。
国师大人探查着这丝陌生的气息,里面的小家伙好像很敏感,朝他拱了拱,好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万俟瑾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收回自己的手,不准备再碰那个地方了。
万俟瑾看着,在他怀里熟睡的小狐狸,捋了捋她白色毛毛,心里逐渐变得踏实。
正因这份踏实的感觉,国师大人的心还没有那样偏执。
毕竟,他要的不多,妻儿都在身边就好。
想到日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场景,万俟瑾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国师大人亲手布置的产房里,传出小狐狸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嗷嗷嗷嗷嗷——”
狐狸和人不同,狐狸怀胎只需两个多月,人需要怀胎十月。
因此,小狐狸还是没能偷多久的懒,很快就到她生产的日子了。
这日的万俟瑾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和从容,他虽知晓,狐狸生胎还是较为容易。
但听到小狐狸的惨叫,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慌乱。
万俟瑾的心在颤抖,他知道世上无神,但他还向神祈求,千万不能让他失去小狐狸!
如果兮儿真的有危险,要索命便索自己的命,兮儿千万不能有事!
万俟瑾这时什么也顾不上,努力给小狐狸输送灵力,为她含上一片参,不让她力竭。
这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敢说话, 怕会分散小狐狸的精力,只能默默祈祷着。
终于,小狐狸最后一用力,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出来了,而它后面,一只小小的黑色狐狸也出来了!
涂山灵兮生完后,来不及看一眼小崽崽,就硬生生疼晕过去,昏迷不醒。
“兮儿!”
万俟瑾目眦欲裂,他颤抖地将手探向小狐狸的鼻翼处,发现她只是疼晕了,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看着已只小狐狸身上被打湿的毛毛,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施展疗愈术和清洁术,才看向两只小狐狸崽。
万俟瑾连忙将胞衣撕开,取出两只小狐狸崽,他曾疑惑那个野男人是谁,现在忽然就有了答案!
他看着一黑一白两个小狐狸崽,瞬间明白了。
“殷——长——陵——”
黑色的那只身上有着浓浓的龙气,白色的身上有着浓浓的灵气。
一切都不言而喻,看来小狐狸确实跟那个人,那个他最忌惮的人鬼混过。
只是,他看着生产后虚弱的小狐狸,看着她累的筋疲力尽,已经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这时候他将那个小的,黑色的小狐狸崽,那个脆弱的仿佛一掐就死掉小狐狸崽,掐死的话……
神不知鬼不觉,兮儿也永远不会知道。
他的手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比划了着,眼看就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