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狗场回吴山居的路上，方秋水把他们要去墨脱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们准备在墨脱待几天？”胖子问道，“我和天真可以先去福建等你们。”

    “应该不会待太久，有变动的话我让小官给你们打电话。”

    正在开车的吴邪，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面的张起灵，心想以往方秋水和张起灵在一起时，方秋水估计完完全全就是张起灵的嘴替。

    上次他们在宁夏的民宿那里，张起灵也是在方秋水的要求下，才开口拒绝了那些向他搭讪的人，

    几乎是快回到吴山居，胖子才突然狐疑地说道：“小水，你俩不能抛下哥几个自己跑去发财吧？”

    方秋水被这番话逗笑，“胖爷，我们只是去祭拜一下小官的母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胖子将信将疑，“哦...那行。”

    出发的时间确定下来后，四人在同一天出发，方秋水和张起灵往墨脱去，吴邪和胖子去了福建。

    回到喜来眠的时候，吴邪看着乐呵呵的胖子，“心情不错啊？”

    “还行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帮小哥。”

    正埋头算喜来眠业绩的胖子动作一顿，他笑着看向吴邪，“你们一个个的套路那么多，胖爷我可不得帮小哥嘛？”

    “得了吧，小哥又不是傻子，他跟阿水认识得比我们都久，谁套路谁还不一定。”

    “哎呀，反正胖爷我是凑热闹的，哥几个怎么窝里斗我可管不着。”

    在胖子看来，自家这几兄弟对方秋水的态度其实非常明显。

    吴邪和解雨臣对方秋水十分放任，不论如何都会以先尊重方秋水的感受为前提。

    黑瞎子则完全相反，这人只想把方秋水拐跑，根本不打算跟其他人公平竞争。

    而张起灵则比较内敛，不主动但会在意方秋水和谁过于亲近，还会趁乱把方秋水带离争端中心。

    另一边来到墨脱的方秋水和张起灵，正往山上的喇嘛寺去。

    虽然还没入冬，但墨脱早已下过雪，此时山道上全是积雪，目光所及之处更是一片白茫茫。

    在山道上他们遇见几个年轻的喇嘛，看着似乎是要下山去做什么。

    两边没有太多的交流，喇嘛们认得张起灵，路过时都会向他行个礼才离开。

    上山的路非常安静，天上开始慢慢飘起小雪，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回头看方秋水，发现她在望着远处的雪山出神。

    张起灵没有催促方秋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她回过神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只是缄默着继续往上去。

    来到喇嘛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几乎已经完全黑下来，喇嘛寺的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

    方秋水跟着张起灵去见大喇嘛，这位喇嘛是第一次见方秋水，非常震惊于张起灵要带她去看白玛。

    “你们这里的德仁是不是断了有一段时间了？”

    大喇嘛愣住，“对，但是贵客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在你们这里还有德仁的时候。”说到这里方秋水顿了一下，“我来过。”

    听到这里，大喇嘛突然明白了许多，意识到方秋水和张起灵一样都是长寿的人。

    大喇嘛和张起灵汇报了许多事情，直到深夜的时候，张起灵和方秋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夜里方秋水睡不着，她起身出去在寺庙里闲逛。

    这个地方她在不同的世界线里，都待过相当长一段时间，自然也对这里有着一些说不上来的情感。

    逛到放着张起灵雕像的院子里时，方秋水过去端详雕像，发现这里非常干净，大喇嘛似乎有安排人来定时打扫。

    【宿主，你不是怕冷吗？】

    方秋水已经在外面逛了快一个小时，天气也从最开始的小雪，到现在变成鹅毛大雪。

    【是啊，不过很奇怪，这一次我来到墨脱之后，感觉不怎么冷，可能是还没正式入冬的缘故。】

    【可是雪越来越大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方秋水伸手接下几片雪花，她出来的时候没有戴手套，雪花没一会儿就融化在了她手里。

    【故地重游么，再逛逛。】

    小麻雀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方秋水。

    【宿主，我能不能出来跟你一起逛？】

    【你能离开站台？】

    【一般的系统不可以，但我可是系统管理员，我有实体的啊！】

    【那你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小麻雀突兀地出现在雕像的肩上。

    方秋水好笑地看着它，“看来上次被我掐过脖子后，是记打了啊？”

    小麻雀有些后怕地缩了缩鸟头，刚才它确实想要变原型出来，但一想到先前方秋水见到自己的反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用小麻雀的身体。

    小麻雀飞到方秋水的肩膀上，“宿主，你都不知道有时候自己看起来多吓人。”

    “吓人好啊，吓人一点别人才不会觉得我好欺负。”

    小麻雀对此不置可否，但基本上还是认同这句话。

    逛到后面雪越来越大，方秋水只好把小麻雀捂进围巾里，怕它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几乎是将整个喇嘛寺逛完，方秋水才往自己的房间回去。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方秋水终于有了睡意，在炉火旁暖着身子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

    桌上的小麻雀飞过来，它凑过去小声喊道：“宿主，你要不要去床上睡？”

    方秋水没有反应，看上去睡得非常沉。

    “宿主？”

    好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安静的房间里白光一闪，小麻雀消失不见，少年半蹲在方秋水身边，耳垂下的流苏几乎要碰到她脸上。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炉火烧得非常旺，暖意将人裹挟着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看方秋水叫不醒，溥双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往床上放去。

    给方秋水盖好被子，溥双背靠着床坐在地上，他盯着对面的炉火出神，开始回忆起曾经陪着方秋水做任务的日子。

    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溥双才终于变回小麻雀的模样，在方秋水的脑袋边靠着她睡过去。

    天亮的时候，张起灵来敲门。

    方秋水困得不行，她翻了个身眼睛都睁不开，“小官你进来说话。”

    张起灵推门进来，随即注意到方秋水枕边蹲着只小麻雀，并且这只麻雀并没有被他的动作惊动，反而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