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瞎子的话，张起灵看上去没有太多想法，似乎并不在意他说的事情。

    黑瞎子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之后张起灵再看到方秋水和吴邪凑到一起，就会想起他今天说过的话。

    下山的路程十分顺利，路过喇嘛寺的时候，众人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翌日一早。

    方秋水在门口伸着懒腰，隔壁房间的门打开，解雨臣从里面走出来。

    “醒了？”

    “是啊。”方秋水继续伸展四肢，“吴邪他们跟着小官去祭拜白玛了。”

    解雨臣点头，这件事他昨晚听吴邪提起过，“你不一起去吗？”

    “他们三兄弟一起，我掺和什么呀。”

    两人站在门口说话，黑瞎子拿着早餐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解雨臣说，回北京后让方秋水搬过去住。

    “这一趟回去之后，我应该要去杭州。”

    “小水。”黑瞎子笑着走过来，“你要是去花儿爷家住，那陈大爷他们得难过了。”

    解雨臣就道：“陈大爷那边我当然也会照顾到。”

    “我哪儿也不去，你们别吵。”方秋水担心这两人拌起嘴，说完转身回到屋里。

    黑瞎子暗暗冲解雨臣笑，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大家谁都别想偷家。

    解雨臣不搭理他，跟着方秋水进屋。

    三人在炉火边坐下，吃着黑瞎子带过来的早餐。

    “哪来的酥油茶？”方秋水问道，“我记得一般都是让小喇嘛送过来。”

    “路上遇到小喇嘛，我说小水你比较喜欢让我送，东西就到我手上了。”

    “出家人也骗，你能不能积点德？”

    “就是。”方秋水点头，“小齐你怎么好意思？”

    “小孩子嘛，不打紧。”

    三人有说有笑，吃到一半的时候吴邪他们回来了。

    几人围坐在炉火旁，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胖子看向方秋水，“咋样啊小水，你跟我们整个庆功宴再去杭州？”

    “庆功宴当然少不了。”方秋水了然，跟胖子一唱一和，“小齐作为当事人，我们当然不能放过这次让他请客的机会。

    胖爷你说对吧？”

    “没错！”胖子大力地拍着黑瞎子的肩膀，“黑爷，您不会耍赖说没钱吧？”

    黑瞎子笑着点头，“放心，应该还能从小金库里掏点钱出来。”

    “那我得挑个贵的地方才行。”吴邪看向解雨臣，“小花有什么好去处介绍一下？”

    “有个私人饭庄不错，算是我在北京城，见过最好的吃饭的地方。”

    “哎，那就这个地儿！”胖子高兴得不行，“花儿你定位置，到时候咱们就让黑爷去付钱！”

    “可以。”

    看他们抓着黑瞎子祸害，方秋水只是笑着，房间里吵闹得不行，一切都非常好。

    回到北京方秋水休息了几天，才带着黑瞎子再次来到墓前。

    直到今日，方秋水站在墓碑前，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是当年在黑瞎子的世界线，她回档太多次而生出来的心结。

    “小水，你看着怎么一副好像终于可以把我丢掉的表情？”

    “不要乱解读，都不对。”方秋水瞥一眼人，“在老王爷面前还想诋毁我，小心今夜老王爷他们去梦里找你算账。”

    “算账好啊，我还能见到他们。”

    方秋水一愣，她抬头去看黑瞎子，“在幻境里的时候，你真的想杀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对。”

    “你当时是清醒的状态还是被阴鬼蛊惑了？”

    “嗯......”，黑瞎子拖着长长的语调，“清醒的同时，应该也有被蛊惑的成分在。”

    否则当时他不会醒悟得那么快，而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方秋水极有可能会死在幻境里。

    方秋水微微叹气，“老王爷他们泉下有知，知道你现在认识那么多好兄弟，一定会高兴的。”

    “要是我把小水你娶回家，他们是不是得更开心？”

    “我？”方秋水霎时间僵住，“你！”

    “嗯？”

    “走了！”

    看方秋水恼羞成怒转身就走，黑瞎子好笑地跟上去，没敢再像从前一样上手拉人，凑在旁边说着俏皮话逗人笑。

    坐在出租车里，黑瞎子告诉方秋水，接下来他们要去探亲。

    先前在墓里的时候，方秋水提出过等事情结束，想让黑瞎子带着她去见见王府的老人。

    想着今天没事，黑瞎子索性把事情安排到一起。

    “我是不是得带东西去？”

    方秋水问着，她知道黑瞎子的身份自然什么都不用准备，但她在那些老人面前，最多只能算个小辈。

    “不用，他们不缺。”

    “去别人家做客哪有空手去的？”方秋水觉得不妥当，“不行，待会在路口外面我要去买点东西！”

    黑瞎子拗不过方秋水，只能跟着她去买了些礼品。

    “我提进去？”

    “小王爷放心，哪儿敢使唤您干活？”

    黑瞎子好笑得不行，“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我带东西去，他们完全不愿意收，劝了好久才勉强留下，还让我以后别带了。”

    “那等会儿小齐你看好，我保证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把东西留下。”

    两人拌着嘴敲开门，出来的是个年轻小伙，看到黑瞎子是非常高兴，眼里尽是对方秋水的好奇。

    进到屋里坐下，一位老人被搀扶着出来。

    “少爷来了。”老人白发苍苍，但人看着精神很好，他努力眯着眼睛看黑瞎子，似乎是已经有些看不太清。

    “精神不错啊。”黑瞎子笑着对老人点头，又小声跟方秋水说道，“之前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后来劝半天才勉强变成少爷，小水你要不再帮我劝劝？”

    “那个时代出来的人哪有这么容易改口，叫少爷不错了，我不劝。”

    “少爷，这位姑娘是您的什么人？好似有些面熟啊......”老人觉得自己不认识方秋水，可却莫名觉得她面熟。

    “我是——”

    “她是我的爱人。”黑瞎子抢先答道。

    方秋水暗暗用手肘撞人，她压着声音说道：“再胡说八道看我揍不揍你。”

    “老人家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能找个人安家立业，小水你得帮我掩护一下，让老人家到时候能安心地走。”

    “人家长命百岁，走不了！”

    老人家听完黑瞎子的话后，果然十分高兴激动得完全坐不住，一直在给黑瞎子说好话，请方秋水好好照顾这位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