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对话的深入,手骨回答问题变得越发自然,语言也逐渐流畅起来。
最后,楚漓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手骨略微思索后回答:“从我有自我意识开始,应该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年?
所罗是五年前死掉的,如果对方要寻找与所罗适配的身体,确实需要一定时间。
再加上手骨从昏睡到有意识,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么一推断,对方似乎并没有说谎。
想到这里,楚漓不禁陷入沉思,然后又继续问道:
“之前在中学的那部分是所罗的什么组织?”
“如果我的感应没有错,应该是他的一条大腿。”
手骨平静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楚漓心中一动,接着追问道:
“那你们是属于同一具身体?还是来自不同的人?”
手骨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清楚。”
然而,楚漓注意到手骨回答时明显停顿了两秒,这让他心生疑虑,觉得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可能有所隐瞒。
于是抱着小绿,冷声威胁道:
“到底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我的脾气一向不算好,刚刚我说了,如果你表现得不好,就让小绿来陪你聊聊天。”
手骨似乎感受到了楚漓不是开玩笑,急忙说道:
“我是真的不清楚。”
但楚漓并不相信它的解释,冷笑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
说完,他就准备把小绿扔向对方。
见到楚漓真的打算再次让小绿咬一口,手骨吓得亡魂皆冒。
它想起刚刚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心有余悸地抖了抖。
它绝对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痛苦。
于是,它赶紧开口求饶:“别!别!别!我说!我说......”
听到手骨的求饶声,楚漓停下手中的动作,冷道: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心,就别怪我直接动手了。”
说完,楚漓便将小绿重新抱回怀中。
手骨看着看似俊美温和,实则心狠手辣的楚漓,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
它深知眼前这个男人绝非善类,如果再惹恼他,恐怕会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想到这里,手骨再也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只希望能得到一个痛快的结局。
它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对生前的记忆几乎已经遗忘殆尽,”
“但通过对其他几部分的观察,我们似乎来自不同的躯体,甚至有可能源自五个不同的人......”
当然,这仅仅是手骨自己的推测罢了。
毕竟,它对于过去的事情了解甚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因为五部分组织,几乎每一部分的性格都有些不小的差异。
这让手骨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思考。
难道说,这些组织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被人从五个不同的人的身上截取出来的?
听到这里,楚漓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既如此,那这五部分组织是活人身上的?还是死人身上的呢?
如果是活人的话,那么往阴门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和恐怖了。
而且这五个人究竟是谁呢?
往阴门又为何要选择这五个人来复活所罗呢?
这些疑问在楚漓的心中不断盘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这个重要的线索记了下来,准备出去之后问一下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见多识广,或许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就在这时,手骨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楚漓回过神来,摇头。
“暂时没有了。”
“行吧,今天就到这了。”
说完,楚漓履行了之前对它的承诺,迅速绘制出一张烈火符。
随着一声轻响,火焰瞬间吞噬了手骨,将它烧成了灰烬。
整个过程并没有让手骨受到太大的痛苦。
看着地上的灰烬,楚漓不禁感慨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想想,我这么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站在一旁的小绿似乎听懂了楚漓的话,很给面子地捧场狂点头。
解决完手骨,楚漓心情大好,转移战场,再次去帮小绿收集口粮。
另一边,光头已经来到了方塘村。
看到守在村子里的明白和黑气早已散去的村子。
他知道这里的布置已经被破坏了。
来不及叹气,他来到村子后山,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
只见他手在地上摸了摸,很快整个人便消失在原地。
原来,方塘村有两个鬼域入口。
这里就是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设置的第二个入口。
一进去,光头就快速来到孤庙前。
还没靠近,他就看到庙门口被砍成两段,随意散落在地上的蟾蜍。
“不好!来晚了。”
他心里一惊,抱着侥幸心理来到庙内。
却发现庙内一片狼藉。地面全是污血不说,就连摆放手骨的神龛也都被砍成两半。
地上,更是有一处黑色的灰烬,显得格外显眼。
光头脸色苍白,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堆灰烬。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那灰烬正是来自手骨。
完了,他把手骨给搞没了,这次家法处置跑不掉了。
“完蛋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空气中还残留的符箓气息,让光头辨认出,这正是楚漓的力量。
又是楚漓......
光头面容扭曲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恨。
又来害他们好事。
到时候等师父来了,他绝对要对方好看。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这里的情况报给师尊。
此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古宅。
神龛上整齐摆放着四个黑色的骨灰盒。
毫无征兆间,其中一个骨灰盒突然发生了爆炸。
白色的骨灰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桌子。
就连地面都洒了不少......
满头白发、面容沧桑的老人原本在下面坐定。
见状忙睁开眼,目光如矩看向神龛。
意识到又有一个鬼域被破坏掉后,他脸上闪过一抹狠色。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打紧。
破坏就破坏了吧。
反正我找到了一个更适宜的容器。
说完,他抚摸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对着夕阳,笑得阳光灿烂的楚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