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张泽几人的好心情,王佑安和张泽在屋里讨论了好些算术题。
自从李辉上次说漏了嘴,王佑安知晓张泽特别擅长算数后,就一直想找张泽讨论讨论,求求经。
“贤弟,你堂弟瞧着年纪有些小,运气竟然那么好,只一次就中了县案首,倒叫愚兄汗颜了。”
张明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刘兄言重了,堂弟人虽年轻,然,勤勉聪慧能取得县案首自然是堂弟的本事,这样的话,刘兄别再说了。”
刘仲明没想到张明会这么维护张泽的名声,立马带了两分歉意。
“贤弟勿怪,是愚兄不会说话,我自罚一杯。”
张明闻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陪着刘仲明喝了一杯,“刘兄,吃菜。”
杜微雨三人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埋头吃着饭。
张泽几人没有到大堂用饭,直接让伙计把饭菜送到了屋里。
王佑安越聊越兴奋,他才知道原来掌握了窍门,算术题竟然这么容易。
“泽弟,你的这个法子太好用了!以前我做一题要用一刻钟的时间,如今才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写完了。”
张泽一边吃着菜,一边笑着说:“算术题得找到窍门便能举一反三,一通百通。”
王佑安随意吃了几口饭,又拉着张泽讨论到了深夜,才被张泽打发回屋睡。
“泽弟,昨晚睡得如何?”
一大清早,李辉就跑到张泽的房间门口敲门。
“还不错,李兄今日起得很早啊,只是眼下怎么有些乌青,莫不是昨夜没睡好?”
李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你别提了玉仁兄和远山兄他们太狠了,硬拉着我讨论了半宿《大学》。”
说曹操曹操到,李玉仁和萧远山、王佑安挨个落座。
“辉弟,你在污蔑我们的名声?”
“我……哪有,这不,泽弟问起昨晚咱们在干嘛,我就那么一说,咳咳。”
李辉怂得很快,眼神躲闪,手摸了摸鼻子,就是不敢看李玉仁和萧远山。
王佑安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样啊~我和泽弟聊得很愉快,从泽弟那儿学到了不少解题的窍门。”
李玉仁和萧远山目光齐齐看向张泽,张泽轻笑一声,“别贫嘴了,咱们赶紧吃了早饭好赶路。”
李玉仁笑道:“到了府城,泽弟可别闭门读书,咱们一块儿讨论学问。”
“没问题。”
张明五人加上张二牛都到了,就在另外一张桌吃饭。
可惜,五人不知道是因为不熟,还是因为昨天傍晚的事,气氛有些沉默。
简单用了早膳,众人再次坐上马车出发。
接下来的一天里,大家都有些沉默,赶路消耗掉了大家的热情。
终于,在第三日的下午,马车缓缓驶入襄阳府城的大门。
门口守门的侍卫,城门外排队进城出城的百姓,无一不在告诉他们,襄阳府城到了。
张泽掀开车帘,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高大的城墙上——“襄阳”
张三牛是第一次来府城,眼里满是激动和兴奋,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马车驶入城内,整齐、平坦的街道,街道旁错落有致的房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王佑安的马车在最前面,众人的马车跟在他的马车后面。
马车从主道一直往前,一刻钟后,驶入左侧的道路,随后又行了两刻钟,马车停在了一个宅院门前。
“公子,到了——”
王佑安微微点头,快步下了马车,张泽几人跟随王佑安的步伐下了马车。
“各位里面请——”
宅院布置得十分清新雅致,又不缺乏贵气,宅院很大,院中的下人井然有序地干着活。
众人来到正厅坐下,丫鬟端着茶水挨个上茶。
“此处是我家的一座别院,贤弟、兄台们可安心在此住下。”
张泽笑着开口,“佑安兄这般慷慨,我却不能顺杆爬。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么好的院子给我们住下,不出一点儿房钱,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王佑安见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难怪辉弟总说泽弟是经商之才!不过是几间屋子不值钱,各位只管安心住下。
只有一事,我必须先说明,住在此处不可提过分的要求,不可轻易惹事。”
李辉摇着扇子,最先附和,“小意思,我最近准备都留在府中找泽弟探讨学问。”
张泽郑重地朝王佑安躬身行了一礼,“佑安兄既然如此说,小弟就不再多说,接下来的时日就拜托佑安兄照顾了。”
杜微雨三人本以为要出房钱,心里还有忐忑,这院子低调奢华,又十分清静正是读书的好地方。
只是一看就不便宜,他们手里实在没钱,住这么好的院子。
见王佑安这么说,杜微雨随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朝王佑安拱手行礼,“多谢王兄照顾。”
王佑安微微惊讶,站起身来,回礼道:“杜贤弟客气了,快坐——”
刘仲明察觉到王佑安对杜微雨的态度变了,立马讨好道:“几位兄台探讨学问,不知刘某能否加入?”
李辉眉头微皱,正要说话,一旁的萧远山说道:“当然可以。”
李辉有些惊讶地看向萧远山,李玉仁接着说:“不如咱们各自回屋洗漱一番就园子里探讨一番学问?”
王佑安笑容灿烂,“玉仁兄好眼力,此时春花烂漫,正是赏景的好去处,就听玉仁兄的。”
张二牛早就有些傻眼了,瞧见王佑安和李玉仁几人的行事,他算是开眼了。
拉着张明回屋后,立马和张明说道:“明哥儿,你可知泽哥儿认识的那几位公子都是什么来历?
明明瞧着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说话办事这般老道。”
“爹,儿子也不知道,泽哥儿没有同我细说,不过瞧着几人的衣着打扮,定然是大户人的公子。”
张二牛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明哥儿你要好心应对,别失了分寸,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跟着泽哥儿。
我瞧着泽哥儿和几人相处得十分融洽,你是他堂兄,他不会害你。”
张明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用爹说,儿子都明白的。”
他真是坐井观天了,原本还觉得刘仲明几人不错,和王佑安几人一比,真是云泥之别。
张明现在都有些后悔,他早该去县里学堂读书,而不是一直待在镇上偏安一隅。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跟着泽哥儿,这次无论能否考中童生,回去后都要到县里去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