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和张明作为今日的主角,等到开席之时,不得不流走在各个桌子旁,和上门道喜的众人说说话。
张泽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肚子里被灌了一肚子的水。
动用全村之力,今日来的客人们勉勉强强都有一个位置坐着。
乡绅们、富商们各自坐在一堆,村里的村民坐一堆,互不干涉。
杜微雨在宴席要开前,才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同张泽和张明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张泽找了找位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无妨,杜兄坐到文轩他们那一桌去吧。”
张泽和张明对视一眼,认命地继续去感谢众人。
王佑安几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和张明的同窗们坐在呢一桌。
众人安静地用过饭,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王佑安笑着说:“泽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先走一步。”
张泽点头,歉意道:“今日招待不周了,下次你们再来,一定让你们小住些日子。”
李玉仁笑着说:“今日我们玩得很开心,下次再来,泽弟可要留我们多住些日子。”
李辉依依不舍,又嘱咐道:“泽弟,你可别忘了来参加我们的宴席。”
“放心吧,我最迟后日就回去,一定赶上你们四人的宴席,到时候可得多准备些好吃的款待我。”
李玉仁笑着道:“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的那一份。”
“保重。”张泽依依不舍朝四人挥了挥手,目送着几人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去。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乡绅富商这才一一离去。
当然临走时,还带上了张泽他们的回礼,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桃花村的村民匆匆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就开始收拾各种东西。
张家除了家里的小孩,只有莫氏待在家里,其他人忙到了深夜。
张福朝众人说道:“呼~都这么晚了,各自收拾一下,都回屋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三牛和王氏累的不轻,连话都不想说了,直接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张泽和大丫三姐妹倒是还好,虽然有些累,但还能接受。
“轰隆——轰隆——”“滴答——滴答——”
后半夜下起雨来了,张福和秦氏两人觉少,天还蒙蒙亮就醒了。
秦氏起身做饭,张福琢磨等会得和老二老三他们说说昨日的贺礼一事。
屋外一直下着雨,屋里光线昏暗,张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穿好衣裳准备去厨房看一眼。
秦氏和王氏几人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因着下雨就在正厅用饭。
张福看着众人发话道:“老二、老三、明哥儿、泽哥儿留下,其余人各自回屋。”
小秦氏眼珠子一转,眼里有些不满,给张大牛使了一个眼色。
张大牛不为所动,直接往外走。
张青、张泉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
至于张四牛和张五牛两人是第一个离开的,秦氏几个女眷快速收拾好了碗筷,去厨房收拾。
张福看着屋里只剩下老二、老三和两个出息的孙子,嘴角扬起笑容。
“老二、老三你们都是好的,教养出明哥儿和泽哥儿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来。”
张二牛、张三牛听到自家老爹的夸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看着傻乐的两个儿子,张福只觉得没眼看,转头看向两个乖乖坐着的孙子。
“明哥儿、泽哥儿,你们俩如今成了童生老爷,切记不能骄傲自满,要沉下心学习。
另外兄弟之间要互帮互助,让咱们张家更上一层楼,你们可明白?”
张泽和张明闻言,笑着点头,“知道了,阿爷。”
“好,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关于昨日收到的贺礼的事。”
张三牛和张二牛一脸懵,他们是真不知道昨日收到了多少贺礼。
“昨日十里八乡的乡绅富商们一共来了二十三人,共计收到了5000两银子。
外加不少的名贵贺礼,如屏风摆件、湖笔……这些厚礼,记账先生全部单独登记在册。
因着这些贺礼都是贺你们兄弟二人的喜事,故而想问问这些银子和贺礼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张二牛和张三牛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爹,多少银子?”
张福瞥了一眼三儿子,重复了一遍,“5000两,瞧你们这点儿出息,都是在县里做买卖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爹,儿子是真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银子,这可怎么办好啊?”
张三牛说着,求助似地看向了一旁泰然自若的儿子。
张明同样惊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开口道:“咱们收了这么银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二堂哥放心,无碍的。我问过了玉仁兄他们,这些乡绅富商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和我们家结个善缘。
咱们不收,人家反而不自在。而且,我们已经回了礼,不用担心。”
张明看向张泽,眼里满是震惊,“泽弟,你都什么时候做的,我压根不知道。”
张泽失笑,摊了摊手,“是阿爷找到了我,正好当时玉仁兄他们来了,我也不懂,这不就直接问了他们。”
张福眼见话题越扯越远,忙拉回话题,“泽哥儿,这么多银钱,咱们该怎么处理?”
说实在话,这么多银子放在家里,张福心都是悬着的,昨晚和老婆子半宿没睡,时不时就起来瞧瞧银子还在不在。
生怕被旁边邻居或者其他人知晓了,再偷了去,那真是没处哭。
张泽笑着看向张二牛和张明,“二伯,二堂哥,你们怎么看?”
张二牛想了想,看向张三牛,“不如我和三弟各拿两千两,剩下的一千两交给爹?”
“会不会太多了,要不给爹三千两,剩下的,咱们一人一千两?”
张福摆了摆手,“家里不需要这么多银子,我和你们娘还想多活几年,这么多银子放在我们这,我们心里不踏实。”
张泽随即开口,“阿爷、二伯、爹,依我看不如,给族里捐两千两,在村里修一间学堂。
然后,再请一个学识不错的夫子,用来教导族中子弟读书。
我和二堂哥以后要走仕途,只有我们两人难免独木难支。
唯有族中多出一些有出息的后辈,方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也能让咱们张家成为地方大族,不再受旁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