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听到赵东来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赵东来把自己收集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达康嗤笑一声。
“赵东来,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一个下海经商的人能和涉密挂上钩?”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想清楚,你说的话到底可不可能?”
赵东来急忙说道。
“达康书记,我知道这说起来很荒谬,但是这都是真实情况,而且,据我调查所知,这个黄飞鹏曾经在山水集团出现过,期间似乎和祁同伟见过面。”
“见面之后,陈清泉就被抓了,我现在有种感觉,大风厂的地皮才是他们这些人的目的。”
“不仅如此,祁同伟在今天早些时候还和陈海通过电话,我怀疑祁同伟就是陈海出车祸的幕后之人,我要求立马调查黄飞鹏。”
李达康听到这话,开始沉思起来。
要是大风厂背后是祁同伟,那这件事或许可以说得通。
有了赵家势力的庇护,弄一个涉密机构也说得过去。
这样的话,祁同伟抓陈清泉也就说的过去了。
毕竟大风厂都是他的了,需不需要陈清泉也不重要了。
祁同伟也可以拿陈清泉来邀功。
这样一来,既少了一个分钱的人,又让自己的职级往上升了升。
现在陈海又出了车祸,完全可以安排一个自己人,那时候也不会有其他后果。
想到最近祁同伟的变动,李达康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全清楚了。
这祁同伟好会算计啊,要不是赵东来查到了黄飞鹏,自己或许永远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祁同伟真是好狠的心啊。
看来,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了祁同伟。
想到这,李达康沉声说道。
“好,你给我好好的查,一定要把这个黄飞鹏给我查清楚。”
“对了,还有陈海的事情。”
“既然祁同伟可能是幕后之人,那就一定要抢占先手,你懂吗?”
赵东来立马答应下来。
“达康书记,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
李达康满意的点点头,挂了电话。
李达康挂上电话后,开始整理起刚才收到的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汉东的动荡,看来都是祁同伟的手笔。
其实从丁义珍逃走开始,李达康就觉得汉东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着。
现在可以肯定了,就是赵家。
祁同伟是赵家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他做出这种事,一定赵家的指使,更有可能这中间还有高育良的参与。
也许这一切都是高育良的谋划说不准。
想到这里,李达康就有点坐不住了,要知道,前段时间,他才被沙瑞金叫去林城。
虽然名义上是说两人一起骑自行车,闲聊,但是在这中间,沙瑞金可是表达出了对他的信任,以及在日后的重用之意。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李达康的这一发现,让他有点踌躇不前了,没办法,他名义上还是赵家的人。
要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汉东的天上还是罩着那一层蒙蒙阴云。
要是被赵家的人知道他李达康投靠了沙瑞金,那以后势必迎来猛烈的报复。
深吸一口气,李达康觉得自己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管是哪一条路,都前途未卜啊。
李达康犹豫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地坚定起来,县官不如现管,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投靠沙瑞金了。
只要在这期间能把光明峰计划办好,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毕竟这可是政绩,就摆在那里,不会改变。
“光明峰,光明峰。”
李达康嘴里念叨着,光明峰计划一定要成功,不管是谁在后面作怪,都要成功。
李达康这个时候开始叹息起来,要是能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支撑着自己,何至于这么累?
摇摇头,把这一切有的没的都甩出脑海。
既然大风厂背后的人已经浮出水面,那也是时候给他们找点乐子了。
想到这,李达康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老季啊,这大风厂背后的人你到底查清楚没有啊,我可是听说帝都那边的反贪局专门上门查了,你这个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就没点动作?”
“你这可是严重的失职啊。”
季昌明听到李达康的话,脸色不好看起来,侯亮平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收到相关的消息,这还是后面才听到的。
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李达康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达康书记,关于大风厂的事,我们也正在行动中,相信很快就能查清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啊,这可是我们检察院的内部事情,你怎么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李达康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我只是希望有些人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干扰我们工作的进行。”
“季检察长好好的想想吧。”
说完,李达康挂上了电话。
季昌明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前方。
李达康的这一通电话让他疑惑不已。
想到这,季昌明叫来了陆亦可。
陆亦可此时还没有从自责的情绪中走出来,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季昌明看到她这样子,也是微微叹息。
“好了,陈海的事情已经发生,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工作做好,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大风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陆亦可点点头,然后沉声说道。
“大风厂背后的人出现了,只是据我们调查得知他叫黄飞鹏,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和蔡成功是亲戚关系。”
季昌明眉头一挑,原来李达康给他打电话,是来提醒他的。
“他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商人,不然帝都反弹总局的人不会上门查的,给我好好的查,一定要把他藏着的东西查出来。”
陆亦可神情一肃,站直了身体。
“是。”
与此同时,程度回到家中,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良久,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掏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喂,祁厅长,我是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