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布加迪的时候,他开心兴奋地快要冒烟了。
初雅眨眨眼,怪不得刚才唐之说自己的车报废了那么开心呢,原来顾时要给他换一辆新的。
而且……是布加迪?
她不是很了解车的品牌,但是也知道,布加迪是豪车的范畴,随便一辆都是上千万,甚至上亿呢。
虽然知道顾时不小气,但是给自己的下属买上千万的豪车……是不是有点太大方了?
她有些想不通。
唐之见她一脸疑惑,挑眉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初雅有点懵:“我吃什么醋?”
唐之耸肩:“就是老板对我……比对你还好啊。”
初雅:“……”
她哭笑不得,顾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顾时和唐之是工作的关系,她有什么吃醋的……
不过确实有些想不通。
唐之跟她解释:“很简单啊,他当然要补偿我了,如果不是他,我才不会出车祸呢……”
初雅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什么意思?”
难道那场车祸,对准的目标……其实是顾时?
唐之摆手:“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老板,我也不会去那条街办事,也就不会遭遇车祸了。”
他咧嘴笑着;“在工作路上出的车祸,当然算是工伤,他就要补偿我喽。”
初雅立刻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想得太复杂了,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针对唐之或者顾时呢。
是她想复杂了,其实也就是工伤而已。
还有……不是说某人破产了吗?怎么还有钱买布加迪?
她越想越不对,忍不住问出来:“不是说……最近公司的经济有些困难?怎么还买豪车?”
唐之表情一滞,这个事嘛……景南也跟他打过招呼。
他本来沉浸在即将拥有布加迪的喜悦中,这一刻硬生生地把快乐压下去,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最近……确实有些困难……但是瘦骆驼……还是比马大的……只是暂时的。”
“等撑过这段时间……应该就好了一些……目前来说,布加迪还是可以买得起的。”
他说得太过含糊,初雅听得云里雾里。
她只关心顾时,忍不住问:“你说清楚一点,那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啊?”
唐之挠挠头:“这个嘛……你要是问老板,他肯定说没事,他不想让你担心,但是如果让我说的话,我感觉还是挺严重的。”
他终于认真了一些:“起码需要几十亿,资金才能流转得过来。”
初雅垂下眼,需要几十亿啊……
就算她把那些首饰,和金饰全部变卖了。
也只能凑够千万,远远达不到他的需求。
不过……
顾时是盛和集团的公子,几十亿对于盛和集团真的不算什么。
只要他跟家里说一声,其实也容易解决的。
不对……他不会向家里求助的。
当初他投资失败,坐在家里抽了一天的烟,经济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向家里低过头。
这次也不会的。
这个人虽然每次闹别扭,都会低声下气地哄她,但是她知道,他是一身的硬骨头。
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跟家里妥协的。
初雅蹙着眉,不由有些担心他。
担心他担负着巨大的压力,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
当初他投资失败的时候,还有她在身边,这次……顾时却主动把她推开了。
把房子也留给她了,还经常给她打赏。
这人怎么这样啊。
唐之看她情绪不高,赶紧转移话题:“听说……你和老板分手了?真的假的。”
他觉得不太可能啊,这两人感情很好啊,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假的吧?
初雅抬起头,面无表情:“真的分手了。”
“我们……已经有十一天没见了。”
这十一天,她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变得不喜欢独处。
因为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想他。
只要关箐箐去上班了,她就会待在宿舍,如果宿舍里没有人,她就去昆曲团。
好像只有跟人群待在一起,才能汲取到温暖,才能弥补因为他的缺失带来的寒冷。
唐之:“怪不得我们老板也变化好大!”
“在办公室里动不动就发脾气,喜怒无常的,可暴躁了。”
“以前你来的时候,他心情可好了,说话都显得很有礼貌。”
初雅噗嗤一下笑起来,开心一些了:“是吗?”
某人真的变化这么大吗?
唐之摆摆手:“我骗你干什么?”
实际上顾时在办公室里,还经常打电话,问薄初雅在干什么?
跟暗戳戳的偷窥一样,生怕她又找了别的男朋友。
一有风吹草动,都会打电话问。
有一次薄初雅跟别的男生并肩走着,只是聊了几句就分开了,让他老板知道了,在办公室里无能狂怒,跟醋罐子打翻了似的。
这些……他都没法说,也不敢在薄初雅面前说。
而且……这两人明明很在乎彼此啊。
唐之始终觉得他们两个不是真的分手,只是闹别扭了。
他开始劝道:“我们老板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啊?”
十分希望她能去公司,这样他老板的心情会好很多。
谁知初雅有些抗拒地拒绝:“不去……”
“你还不知道吧……之前我去找过他,等了八个小时,他都没有见我……”
还说了一些,让她伤心的话。
她再也不想去了……
“这样啊……”唐之夜不知道说什么,确实是他老板有些过分了。
只是……为什么要刻意把她推开?
忽然想到景南之前说过的四个月的期限?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唐之顿时反应过来了,应该就是和这有关。
四个月的话,现在还剩三个多月。
他想安慰初雅,却不能说出真相。
只安慰她:“快了,四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初雅一怔:“什么四个月?”
唐之默默道:四个月之后,我们老板就会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了。
他挠头:“没什么,是我胡说的。”
初雅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并没有多问,
唐之:“那我先走了。”
初雅挥手:“拜拜。”
唐之开着车,回头看了一眼。
她抱着手臂,站在阳光下,似乎有些冷。
静静地站着,与秋色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秾丽稠美的油画。
这么美好的人。
唐之收回目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