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树的病房内,陈警官也来看望余树了,顺便还给他拿了一些档案过来
“无聊,无聊。”余树翻着这些卷宗,一边抱怨着。
突然,他饶有兴趣的举起一个卷宗,嘲笑着:“你是认真的吗?入室抢劫三周了还没发现嫌疑人?你查过他的邻居了吗?”
陈警官一脸无奈:“别得意,我只是同情你,才拿这些东西来给你找点乐子。对了,还有你要的琪琪的医学口供......”
他掏出一张白纸递给余树,余树拿起问道:“琪琪是谁来着?”
“你忘了?那个和受害者关系很近的女孩,两个案件都有嫌疑的那个...”
余树笑着打断:“开个玩笑,这事我还记得。”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警服的女人走入病房。
女人左顾右盼,朝二人问道:“不好意思,你们还需要时间吗?我想和余树先生谈谈。”
陈警官摆了摆手说:“我正好要走了,他现在是你的了。”
待陈警官走出病房,女人缓缓走到病床前,掏出一个录音设备放在旁边。
余树十分不满:“这是什么?这东西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谭警官安慰道:“这个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东西。”
“你说最不担心那我可真要担心一下子。”
面对余树的说辞,谭悦并没有理会,从包里拿出纸笔自顾自开始走起程序。
“余树先生,您的精神是否正在受以下影响,包括醉酒,吸毒,记忆混淆,精神错乱。如果您说否,则代表接下来不管您说什么都代表您的合法证词并可用于法庭之上。”
余树十分不耐烦,看向一边不想理会她。
“我就当你说否了。我叫谭悦,我是负责你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接下来请你配合我完成我的工作。现在,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能做出这起案件?仇家,朋友,亲戚,你认识的人。”
余树依旧没有理会,只是耐心的盯着眼前琪琪的医学口供。
然而,见此情形,谭警官依旧在发问。
“在案发之前一周之前你有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的人或者您认为可疑的事情吗?“
余树的回答也是自顾自的。
“嘿,你看这个奇怪不?受害者说自己钱被偷了,可银行监控却说是他们自己拿的,如果真是自己拿的为什么会报警?”
虽然两人完全不在同一频道,谭警官也显得漠不关心,依旧在问着。
“您对罪犯还有任何印象吗?包括外貌特征,身体特征,任何线索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余树听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听完后开始翻找自己的衣兜,这让谭悦满怀期待。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摸出了一块钱,在手中轻轻摇晃。接着他微笑道:“如果你能帮我离开医院,这一块钱就是你的。”
谭悦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耐心地劝诫道:“余警官,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若您不配合我们,我们也无法帮助您。”
“你还知道我是警官?难道我自己的案子不能我自己去解决?”余树不悦地回应。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任何警察都不能去执行波及到自己的案子。”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女人靠在门边,抱着胸,面无表情,竟是幽雅。
余树突然喜笑颜开:“嘿!你来了!你刚从我哥哥那儿得知我的情况?你不是请假了吗?”
“是,也不是。”
此时,谭警官拿着录音笔站起身来,对幽雅说:“我觉得我还是等会儿再回来吧,余警官现在情绪不稳,我等会儿再来。”
“放心吧,有我呢。”幽雅保证道。
谭警官感谢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幽雅走到余树的病床前,耐心地说:“你应该配合她,她负责北湖区,你的案子由她们处理。”
余树吐槽道:“她根本就不将我当同事,反倒像对待罪犯一样,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幽雅点点头。
“现在我在这里,你愿意跟我说吗?”
余树转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是认真的吗?向一个失忆的人提这样的问题?”
“如果你还记得任何事情你都应该说出来,会对你有帮助的,比如瘦子的事?”
幽雅试探性地问,余树突然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关心案子的真相了?”
幽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
“什么意思?”
余树沉住气指责道:“你私自把我的案子结案了,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对的!”
幽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第一,我没有放弃,是局长自己的决定。第二,我从没说过你的不对,你明白吗?”
余树更加生气了:“你从没说过我的不对?每一次出警第一句话不是你指责我的问题?”
幽雅争辩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遵守执法程序不被开除,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余树突然气的笑了出来。“你知道如果我一直听你的,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破案记录了!事实上是你一直在阻碍我才对!”
“你混蛋!”幽雅突然暴怒。“是我去找你两天把你找到的,我救了你的命!你却说我阻碍你?”
余树突然坐正,满脸疑惑:“你救了我的命?那救护车是干什么用的?”
幽雅也被问的有些恍惚,冷静了一下说道:“我确实想要找到你,在你失踪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找你,我甚至连你失踪的车都找到了,就在城北荒漠的汽车站,你的行车记录仪告诉的我你在那里。”
余树顿了顿,疑惑地看向幽雅。
“我的车里哪有行车记录仪?”
“你没有行车记录仪?我很确定肯定......”
“不不不!”余树疯狂的打断幽雅。“我开我的车开了两年了,有没有记录仪我能不知道?我们可以就一次,就那么一次,不要撒谎可以吗?”
“你什么意思?”幽雅表情变得严肃。“你是在怀疑我?”
“认清现实吧,这两年你根本没有做出多少贡献!每一次都是你说为我好,但是每一次都在阻碍我,我只是希望你不是为了其他人......”
余树突然息声,看向窗外。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一旦说出口必然是绝交的下场,这是他最不可能说的事情。
所以,半天他才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
幽雅长叹一口气,摇着头无奈道:“我跨过半个城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真受够你了余树......”
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她转头,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病房。
来到医院外,她拿出电话,给大龙发去一条短信。
“十点,派德拉蒙顿大酒店准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