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北望被周葬天盯的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周葬天心里憋着坏。
“正是在下。公子经过刚刚的一番大战,消耗极大。我宗有一小型聚灵阵可供公子盘坐恢复。”吴北望客客气气的说道。
“先不用,我这不急着恢复。还是说说你那徒弟吧。他可是欠我一样东西。我是来讨要的。”
周葬天双手抱胸,靠在棺材上说道,摆出一副讨债的样子。
吴北望眼皮直跳,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他心里抱怨着陈念安走那么快干嘛?
留下这么个煞星在这儿,这该叫他如何应对?
其实陈念安飞出去片刻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他觉得自己跟周葬天的关系不错,将他留在青云宗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青云宗是安全的,不怕再有秦家的人过来。
有左家的高手和周葬天在青云宗坐镇,青云宗定不会有事。
“不知我徒弟欠你什么东西了?你看看我宗门里有什么能帮着还上的,你尽管拿。”
吴北望不是大方,而是没有办法。
他怕将周葬天惹怒,所以顺着周葬天说话。
“东西在他的身上,你可没法帮着还。不过呢,你要是真愿意帮你徒弟做点什么的话,我这儿还真有个好主意。”周葬天露出一抹坏笑。
“公子说说看……”
“我觉得咱俩特别的投缘,不如拜个把子,结为兄弟。到时你以我兄弟之名,帮我跟你徒弟讨要他欠我之物。也算是理所应当,你看如何?”
周葬天的话直接给吴北望说懵了。
这不脑子有病嘛?
两人第一次见就拜把子?
而且这周葬天明显想要借此来占陈念安的便宜,吴北望怎么会看不出?
“不妥不妥。有什么事还是等我徒弟回来再说。到时我定会为公子主持公道。”吴北望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开口拒绝。
“哎,没意思!白眼狼,都是白眼狼。小爷累了。小爷睡了。”
周葬天顿感无趣,觉得吴北望不好忽悠。
干脆直接坐在地上,靠着棺材打起瞌睡,等待陈念安的归来。
“公子,这里太晒了,不如移步阁楼之中,里面有床榻可供公子休息。”
“我不,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不用管我。天为被地为床的挺好。”说着周葬天身子一倒,直接躺在地上。
吴北望见状,唤来弟子撑着竹席为周葬天遮挡阳光。
他自己始终在一旁陪着。
“左家的前辈们也下来休息吧。我这就叫人设宴款待。”吴北望对着空中的左家修士说道。
“无妨,守护青云宗是我们的任务。吴宗主不必惦念我们。”
几位修士盘坐在空中,给宗门内的弟子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吴北望心里十分感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念安带给青云宗的。
不然今日青云宗就已经覆灭了。
另一边,陈念安跟着刘院长前往北荒。
由于刘院长飞行的速度太快,胡蛮儿紧紧的抓着陈念安的胳膊,恨不得直接躲在他的怀里。
“别害怕,慢慢习惯就好了。”陈念安示意胡蛮儿搂住他的腰,他则抱着胡蛮儿的肩膀。
如此一来胡蛮儿紧张的心情顿时缓和不少。
胡蛮儿最近有听说陈念安在中州城名声大噪。
但是没想到他跟刘院长的关系这么好。
竟然直接把刘院长叫来保护青云宗。
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胡蛮儿其实不知道,是刘院长自己过来的,并非陈念安请对方帮忙。
如果这丫头知道实情,不知道会惊讶到什么程度。
刘院长很快带着陈念安和胡蛮儿来到北荒之地。
举目四望,这片土地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连绵起伏的山脉像远古凶兽的骨架,撑起了这片天空。
广袤的荒原上,怪石嶙峋,有的如猛兽蹲伏,有的似鬼怪张牙舞爪。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沙尘,迷蒙了视线,仿佛要将一切生命都吞噬在这片荒芜之中。
地面上,干裂的土地如同一张张饥饿的大口,渴望着水分的滋润。
稀疏的植被,在狂风中艰难地挣扎着,它们枯黄的枝叶,像是在向世人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贫瘠与荒凉。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兽吼,回荡在山谷之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片北荒之地,带着原始的气息,不愧被人称为蛮荒之地。
在这里,文明的光辉似乎从未照耀过此地,大自然以它最原始、最狂野的姿态展现着自己的力量。
“这里是北荒的外围,比较荒芜,生命很难在这里存活,同时也是北荒之地的一道天然的屏障。”胡蛮儿重归故土,神情激动的给陈念安介绍着自己的家乡。
从空中掠过北荒之地荒芜的外围之后,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
刚到上空,陈念安便感受到一股水汽迎面扑来,潮湿而清新的气息瞬间盈满鼻腔。
他嗅到了生命气息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泥土、草木、溪流与无数生灵的气息,鲜活且蓬勃。
透过层层云雾向下俯瞰,连绵的树冠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波涛起伏,无边无际。
森林中,古木参天,有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拢。
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上,从一棵树延伸到另一棵树,编织成一张绿色的大网。
一条条清澈的溪流从森林深处蜿蜒而出,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
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响。
陈念安看到林中有很多古老的建筑物,那里应该就是北荒之人的住处。
他初来北荒,觉得这里的环境十分的割裂。
外面一片荒凉里面却一片生机盎然。
听胡蛮儿说,再往里的环境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有的地方跟外围一样荒凉,有的则满是郁郁葱葱的植被。
“北荒之地远古时期应该是一处古战场,这里被天地规则洗礼过。不少地方依旧充斥着还未消散的毁灭气息。即便是我去了,都是十死无生。但这里同样充满了机遇。”
刘院长见陈念安对此地很感兴趣,也忍不住为他介绍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北荒之地的地貌如此古怪。”陈念安凝望着远处连成片的山脊,隐约间有熟悉的感觉。
他丹田中的小青龙似有所感,嘴里不停的呜咽着,似乎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