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小子!”
背后之人猛的勒住侯玉堂的脖子,将他勒的面部通红。
然而侯玉堂面不改色,甚至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敢杀我?”
此话一出,他立马就感受到胳膊上的力度小了许多,顺势下滑,挣脱了出来。
他回头看去,只见背后那人,同样身穿灰袍,面色虚白,见骨不见肉,站在原地,神情挣扎。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都是明姑的记名弟子吧。”
无人回答,整座大殿寂静无声。
侯玉堂轻笑一声,显得异常刺耳,他继续道:
“明姑和我说了,三关之内记名弟子,过了三关,正式弟子。”
“看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恐怕都是没挺过三关的废物!”
“至于你们这些暂时还没死的,我看也和死了差不多,一个个面无人色,估计下次血脉祭祀一开,马上就要如地上那些人一般,化为一滩白骨了。”
那灰袍女性狰狞着脸,对他发出嘶的一声,怒道:
“逞口舌之利!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等你经历过一次那生不如死的血脉祭祀,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侯玉堂面色坦然。
“想必你们来的时候,也都知道这血脉祭祀可以开发真灵血脉,如此天大的好处,岂会毫无代价?只能说你们这些人,对力量没有敬畏之心,以为很简单就可以获得,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心性扭曲,哼,三天后,我自然会开启血脉祭祀,到时候你们这些废物就知道,人与人是有区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玉堂的话并没有引起丝毫的重视,化灵殿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声爆发出低沉的大笑。
两人不再理会,寻了块无人无骨的墙边靠坐,闭目等待起来。
内心则开始分析当前的情况。
实际上,他们对于化灵殿的情况也大吃一惊,不过细细想来,又觉得合情合理。
怎么会有源境大佬无缘无故的要收徒,还要无代价的送出真灵的力量?
逻辑上便不和。
但无论如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损失两个分身而已,如果能借此探明内情,掌握开发真灵血脉的方法,那是相当值得的。
而且令他激动的是,化灵殿有这么多人,这就意味着举行血脉祭祀要消耗大量的真灵残骸,也就说明,万灵山藏有大量的真灵残骸,如果能找到这些残骸,那也不虚此行。
现在,等待开启一次血脉祭祀,试试其中深浅,再做打算。
.............
三天后。
林烟箩来到化灵殿门口,语气生硬的听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
“侯玉堂,沈天翊,走吧。”
两人出来,面带笑意,如沐春风。
“有劳大师姐了。”
林烟箩古井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没想到这两人在化灵殿待了三天,竟面不改色,看不出一点退缩之意。
她点了点头,道:“跟紧我,不要乱走。”
两人称是,并且惊奇的发现,林烟箩那宛若冰山的态度,竟然出现了一丝缓和。
不过两人没有多问,跟着她一路到了崇明殿,拐进一间密室。
墙壁上挂着数个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烛台,烛火的光芒在墙上投射出摇曳不定的影子。
密室中央矗立着一座由黑曜石打造的祭坛,祭坛呈八角形,表面镌刻着繁复的图纹,整齐地摆放着八根高大的黑色石柱,石柱顶端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红色晶石,晶石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不断跳动着。
祭坛正中央,一块平滑的石板静静地躺着,石板周围环绕着一圈银白色的符文,那些符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地面上绘制着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的四周摆放着数个盛满奇异液体的碗,那些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明姑此时换了一身素净的灰色法袍,满是笑意的看着两人,道:
“你们在化灵殿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我很喜欢,那些人确实是废物,三关都挺不过去,怎么配做我的弟子,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潜力!”
侯玉堂和沈天翊恭敬行礼,神情言语中尽显傲气,道:
“师尊放心,我们兄弟二人绝不是化灵殿里那些废物可以比的。”
林烟箩看见明姑之后,态度变得就像个邻家姑娘一样,温柔娴静,但听到这话,看向两人的眼底浮现一丝嘲弄式的冷漠。
这样的话她在这间密室听到过无数次了,但没有人能保持着同样的态度从那个祭坛走下来,更没有人能在第二次来到这间密室的时候还保持轻松的神色。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两人上了祭坛后惨白的面色,听到两人痛苦到想自杀的哀嚎。
明姑在一旁淡淡瞥了眼站定不动的林烟箩,便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并不在意,因为她想的一点都没错。
“烟箩,开始吧。”
林烟箩晃下了神,退出遐想,登上祭台,站在那块石板旁,看着侯玉堂,道:
“师弟,请吧。”
侯玉堂轻松一笑,闲庭信步迈上祭坛,躺上石板。
他躺下后,双眼向上看,正好和林烟箩对视,那双眼睛不再古井无波,而是充满了嘲弄。
只是她对视了一刹便挪开了目光,转过头去,轻声道:
“师尊,可以开始了。”
明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祭坛,神色虔诚道:
“第两千三百七十四次血脉祭祀,伟大的冰凰真灵,我祈求您的宽恕,也祈求您的庇护,让这孩子真正掌握属于您的力量!”
她说话间,林烟箩已悄悄走下了祭坛,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响彻整个密室!
啊!!!
侯玉堂只觉得如万针刺骨般,无数细小的尖刺从身下的石板生出,扎进他的体内,一直扎到骨髓!
那种钻心的痛苦令他下意识的想要离开石板,腰部试图上弓。
然而他却动弹不得,被死死的吸附在石板上,时时刻刻受那万针刺骨的痛苦!
这一瞬间他便理解了林烟箩的嘲弄,以及化灵殿里人的状态。
如果血脉祭祀是这种程度的痛苦,任谁遭受一次状态都不会好,更何况要遭受至少三次!
此时明姑的话语从祭坛下飘来:
“乖徒弟,你可要忍住啊,这只是刚开始,要完成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