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钟嘉成，似乎还没有清醒，他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齐磊皱了皱眉，感觉有哪里不对。
钟嘉成的样子，怎么跟之前差别这么大。
“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钟嘉成捂着自己的嘴，极力控制着又要打出的哈欠。
“你这是多久没睡过了，怎么着，是想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嘛！”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能给我一支烟嘛？”
看到他实在是困得不行，齐磊示意拿支烟给他。
有队员上前，递给他一支烟，他颤抖着手接过，凑近队员手上的打火机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口鼻处喷出一股白烟，钟嘉成脸上的神色似乎清醒了一点。
“现在清醒了吗，可以说话了吗？”
“嗯。”钟嘉成点头，“你们想问什么？”
“钟嘉成，你是怎么杀了曾妮的？”
听到苏小小的问话，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不知道苏小小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们刚排除了胡不为是凶手，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钟嘉成是凶手。
“你在说什么，苏警官，曾妮死的时候，我们不是在一起吃饭，我有不在场证明。”钟嘉成嘿嘿一笑，“你和李警官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别着急啊，我又没有说是你亲自动的手。
钟嘉成，你一向反对相亲，那天偏偏主动约着见面，不见还不行。不就是因为你找的人要在那天动手，你要给自己找个不在场证明。
你很聪明，还有什么比警察给你作证更有说服力。”
“苏警官说笑了，我知道你们案子没破，有点着急，但是，这也栽赃不到我头上。
她很爱我，就算对我纠缠不休，我也不至于杀了她。
那天，你也看到了，她打了好多电话给我，我都没有理她，就是不想给她希望。
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时间长了没有希望自然就好了。”
“钟嘉成，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曾妮的手机？”
钟嘉成握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到手背上，他竟悄然未觉。
“但是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基本都删除了。”
“哦，删除了。”钟嘉成的脸色一缓。
“你知道吗？你跟她还真是心有灵犀，你们的聊天记录，居然删除的内容是差不多的。”
苏小小拿到钟嘉成的手机，看到手机上他和曾妮的聊天记录，当时几乎想笑了，他也把曾妮威胁他的记录删除了，只保留下来曾妮痴缠他的记录。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把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恢复了。”
钟嘉成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坐过山车，心情随着苏小小的话语起起落落。
苏小小没管他，而是直接点开了一段录音，里面传出来的是钟嘉成和曾妮对话的声音。
“钟嘉成，当年你是怎么给杜云儿下的药？”曾妮的声音极具魅惑。
录音里的钟嘉成的声音有点沙哑，他在曾妮的引导下，一点点的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这个女人，她给我下了药，我当时根本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故意害我，这种录音不能作为证据使用。”钟嘉成的嘴很硬。
“看来你还挺懂法，知道这种录音不能作为证据。
但你还不知道吧，田佳佳已经被我们抓了，她已经交待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是你给杜云儿下了药，而她是帮凶。
为了掩盖你的犯罪事实，你父亲竟然找人假扮了警察，作了一个局，让杜云儿申诉无门。
其实杜云儿当年根本没有疯，是你们以她疯了为理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你们知道，一个正常人进了那里，迟早都得疯。”
钟嘉成张嘴想要辩解，但苏小小没有给他机会，“其实这段录音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不仅抓了田佳佳，还抓了胡不为。
不知道胡不为是谁对不对？没关系，我提醒一下，这个人就是那个假扮警察的人。其实还不止胡不为，我们还抓了当年做出虚假诊断的医生，他也交代了。
你看，其实现在有没有这段录音并不重要，你们的罪证太多了，一抓一大把。”
钟嘉成没想到警察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好吧，就算当年是我给杜云儿下的药，但其他的事并不是我做的，而且那时候我还未满十八岁。”
“确实，当年你还没满十八岁，判也判不了几年，所以，曾妮手里即便有证据也没有交给警察，而是选择自己报仇。
被人威胁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段时间你快被她折磨疯了吧，她手里不止有你的录音，还有你的其他黑料。
随便哪一样抖露出去，都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警察治不了你，但网民可以，他们可以把你扒得裤衩都不剩。
所以，你只能受她威胁，她让你去东你不敢往西，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我要是你我也想杀她。”
“我没有杀人。”钟嘉成咬牙切齿。
“知道我是怎么怀疑你的吗？”苏小小根本不理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你一直受他威胁，在没有办法摆脱之前，你都是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即便你跟别的女人在床上，也得爬起来去见她。可那天她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居然敢不接。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硬气了，因为你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不是我杀的，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场。”
面对这个女警官，钟嘉成又有了被曾妮逼廹的那种感觉。
“其实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苏小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感谢自己，你有一个好父亲。”
“什么意思？”
“虽然你不承认曾妮是你杀的，但是知子莫若父，你父亲在曾妮死的时候就知道人是你杀的，而且你找的那个人不行，他从你手里拿了钱，居然又跑去找你父亲。
你父亲表面答应给钱，实际想把他杀了灭口，结果被我们抓了现行，你父亲现在已经承认是他买凶杀人，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
你看，你有一个好父亲，他帮你顶了罪，你要是忍心看着自己的父亲死，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着苏小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伙都惊呆了，还可以这样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