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崇中了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是她沈初曼却没有中药。
虽说女子的力气比不过男子,不过她身边还带着丫鬟,若不是她有什么想法,又怎会选择和闻晋崇独处一室
这样想着,倒确实像是她动机不纯了一般。
沈初曼伤心地看着林氏,“二舅母此话是何意?是想说初曼不知检点又趁人之危,这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吗?”
“表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罢了。”林氏压根就不用正眼看沈初曼,事情到底如何,她们二人还骗得过对方吗?
作为合作对象,林氏倒是满意于沈初曼的豁得出去又领悟能力、行动能力强,但是现在着道的成了她儿子,林氏又怎会对沈初曼这个心机深沉的姑娘有好感?
若只是药膳送错了人也就罢了,明明沈初曼可以在察觉不对的时候,便赶紧回去告诉她。如此算计成,好歹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但是沈初曼是如何做的呢?她是哪怕看着情况不对,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
林氏不知道沈初曼有没有过犹豫,不过也不重要了,她和闻晋崇有了夫妻之实是事实,就看老侯夫人会如何处理了。
沈初曼羞愤欲绝地说道:“我知晓这事儿我有责任,但是我不是那般不要脸面之人,若是我能……若是我当时能行动自如,我哪怕是拼死也不会让这档子事发生。”
她低着头,随着肩膀的抖动,泪珠一颗一颗砸向地面。
“若是能行动自如是什么意思?”老侯夫人抓住重点,诧异地问道。
沈初曼没有抬头,“是我说错话了,姨祖母,是初曼愧对您、愧对侯府。今日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就当做全是我的过错。您让我活着,我便不再提赴死的话,从今日起我安心待在小佛堂,为侯府、为侯府众人诵经祈福。”
说完,她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保持着动作,等着老侯夫人的回应。
老侯夫人没有这么好糊弄过去,事情没有查明清楚,哪就能轻易给谁定下罪?
眼见着从沈初曼那儿问不出什么,她看向闻晋崇,“表姑娘的话是何意?怎就叫她不能行动自如了?”
大约是药效还未过去,闻晋崇觉得此时自个儿的大脑还是一团乱,便连反应也比往常要慢了不少。
老侯夫人的话让出他猛然回过神来,他转过头只能看见沈初曼匍匐着的身子,就一个背影而已,闻晋崇感觉似乎其中都透着悲伤和绝望。
她不过是个还不到十五的小姑娘,若不是遭了这样的事,她本该还是无忧无虑的年岁。
虽说是在药物的驱使下,但是他要了沈初曼的身子是事实。而且旁人不知道,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当他朝着人扑过去的时候,沈初曼的身子也明显透着异常。
当时他哪还有心思多想,此时听着她的话后,他才顿悟过来,原来她当时不知何缘由身子使不上劲儿来,也就没有力气将他推开,或者大声呼救了。
闻晋崇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作为一个男子,理应给小姑娘一个交代。
只是他当初上齐家求娶时,他亲口许下四十无子方纳妾的誓言。此时距离他成亲还不到一年,距离他四十的年纪更是相距甚远。他又能给她一个怎样的交代?
“说话!”老侯夫人的耐心告罄,看着闻晋崇变了又变的脸色,她终是忍耐不住,厉声道。
“是孙儿的错,孙儿喝下那药后,整个人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身子,这才将表妹……”闻晋崇在沈初曼的身边跪下,言辞诚恳地说道:“是孙儿犯浑,请祖母责罚。”
老侯夫人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离她最近的晏姝念发现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却努力在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你可知你的表妹不是旁人?她除了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外甥孙女,更是沈家人。”老侯夫人压着声音,沉重地说道:“这事必然是要给沈家一个说法,既是因你而起,你该要好好想想此事该要如何收场。”
沈家是没落了不假,但是不代表沈家是侯府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林氏听了老侯夫人的话瞬间急眼,如何收场?就照着沈初曼话里的意思不就好了?难不成还要将人给纳了?
虽说她看不上沈初曼,不过看在她还有些自知之明,又将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份上,林氏也就不在她的身上挑刺了,但是将她纳进闻晋崇的房中那是万万不能的。
“母亲,我看不如就照表姑娘的意思好了。咱侯府养着她一辈子又何妨?总归在侯府不会让人欺负她,何尝不是一个好归宿。”林氏怕儿子犯傻,头脑不清醒地真想着给沈初曼一个名分,赶忙在他开口之前先说道。
老侯夫人没有理会林氏,而是定定地看着闻晋崇,“晋崇,你说如何想的?”
在闻晋霖昏迷的这一年多时间里,闻晋崇确实是进步飞速,不管在家中还是朝中都渐渐冒头,老侯夫人没有明说,但是对这个孙儿也是寄予着厚望。
当时她想着等着他再成长一点,若是闻晋霖还没有醒来的征兆,便将世子之位换个人坐吧,总归不能看着侯府在她的手中没落下去。
现在她寄予厚望的人正跪在她的面前,明明是自个儿犯下了错事,却毫无担当,就呆愣愣地跪在那里,任由他的母亲给他出头。
老侯夫人对着这个孙子只余下失望,心里更是不由得庆幸,幸好侯府没有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一个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承担的人,又怎会有肩负起偌大的侯府的能力?
闻晋崇心中正在进行着一番天人交战,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表妹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失去齐家的助力。
正在难以抉择之际,他偶然间抬头,正好看着老侯夫人眼中的失望。
闻晋崇一个激灵,齐家先放至一边,总不能先将祖母的心给伤透。
“孙儿纳表妹为妾。”闻晋崇在老侯夫人的面前言辞诚恳地说道。
话一旦说出口,闻晋崇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此事都是孙儿的过错,若不是孙儿已经……所以只能委屈表妹做妾了。”
他的话音一落,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你说什么?闻晋崇你说什么?”
尖厉的声音落下后,外头的人快速往里边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