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婉堇可是答应了宁郡王三日过后便会回去,若是她真想要算计晏姝念,定然会要赶紧动手了。
不过三日的时间而已,晏姝念还做不到全方位将自己保护起来吗?
别看她身边就跟着红樱一位丫鬟,但是暗中跟着的人若是全站出来,怕是这小小的院子都要容不下。
没办法,她怕死又钱多,自然是容不得一点意外的。
而且侯府如今还是她管理着的地盘,她若是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被人算计了去,岂不是要遭人笑话?
在闻思雪落入水中后,她看着那装作是担心闻思雪的样子,实则是暗搓搓地想要将她往池塘边推的手,还以为她们的计划是想要将她推入水中淹死。
她干脆跳下水,将人救上岸,没想到又引出了这小院子的事。
不过晏姝念很好奇,若是没有商队的突然进京,在闻婉堇的计划中,是想要如何将她身边的丫鬟支开。
按照常理来说,晏姝念身边就跟了一位丫鬟,若不是遇上十万火急的事,丫鬟怎么也不会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别处的院落中。
更何况晏姝念还泡在热水中,身边连一身能蔽体的衣裳意外没有。
“你的丫鬟?”闻婉堇显然对晏姝念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声音尖厉地质问道:“你的丫鬟不是去前院替你招待商队的管事了吗?”
晏姝念挑了挑眉,“姑母说笑了,您也知晓我是侯府的世子夫人,难不成身边只有一位丫鬟?”
绿柳适时从晏姝念的身边站了出来,以便让闻婉堇看清。
闻婉堇气结,但是总不能质疑晏姝念的这个说法。
不过她的心中认定,说什么丫鬟,定然只是晏姝念的托词罢了。
她的人可是亲眼见着她安排的家丁将肖家那位庶子送进了盥洗室,甚至在将人送进去之前还听到了晏姝念在里头的说话声。
既然那时都没有丫鬟在,难不成那丫鬟是凭空出现的?
想来也是,晏姝念又不是傻子,她还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她被外男给看了去不成?
旁人可能不知晓她当时的情况,但是此时院子里的人谁不知晓她身边连件衣裳都没有?
无妨!大不了等晚些时候,她再安排人出去将事情的真相传出去便是了。
可惜的是不能一口将晏姝念的肉咬下来,不过是能让她的名声出现些污点罢了,闻婉堇感觉筹谋了这么些时间,就得了这么个结果,可真是有些不得劲。
“那世子夫人可真是好大的架子!”闻婉堇面色一变,冷声嘲讽道。
面对她的突然发难,晏姝念不解道:“姑母连我身边有几个丫鬟都有意见了?我身边的丫鬟数目都是符合侯府的规矩,不曾逾越半分。”
显然闻婉堇说的不是丫鬟数目的事,被晏姝念这般扭曲后,她极为恼火,“你这儿既是无事,前头南边的商队入京,商队的管事入府,你这个做世子夫人就指派个丫鬟前去接待?那商队可是由侯爷亲自组建,不管是管事们还是商队的成员,各个都是从战场上咱们闻家军的队伍中退下来的。你一个新妇可能不知,闻家军可是咱们侯府安身立命的根本,怎容得你如此轻视?”
“姑母说笑了,我这儿怎就无事了?这会儿若是我不来当着姐妹们的面解释一番,说不准待会儿我还不知晓自个儿会被你们编排成怎样呢?”晏姝念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番话。
“长嫂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也说了都是自家姐妹,我们又怎会无端揣测?”
“正是这么个道理,我们都不是那长舌妇,还能在情况不明时乱讲一通不成?”
“表嫂无事便好!谨言慎行的道理我们自小便懂,绝不是那胡编乱造之人。”
晏姝念适时打断了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解释,说道:“好了,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
语毕,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闻婉堇,只差没有明说。
闻婉堇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若是你忧心这边,大可以先解释一句后,再抓紧些赶往前院。你有这般工夫在这儿耽搁,还不疾不徐的架势,就任由你的丫鬟在前头接待商队的管事,足以见得你压根便没有将他们当回事。”
若是其它商队也就罢了,由闻家军组成的商队,是其它商队能比的吗?
不仅仅是因为商队的成员皆由闻家军退下的士兵组成,更是因为整个闻家军都在看着侯府对他们的态度呢!若是侯府不将这些人当回事,岂不是会寒了那些还需要跟着闻家在战场上拼搏的士兵的心?
“闻家军容不得你如此轻贱,既然眼下侯府是你在当家,你对他们的态度,便是代表着侯府对他们的态度。往年商队回京,你婆母再是繁忙也是会放下手中的事务,亲自去往城门迎接。如今你倒是好,一次便寒了将士们的心。”闻婉堇轻嗤一声,极为不满地看着晏姝念。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闻思颖作为侯府的嫡女,打小跟在母亲的身边望着她处理侯府的事务,自然是知晓闻家军对侯府的重要性,也更是知晓姑母所言非虚。
她扯了扯晏姝念的衣袖,有些焦急地说道:“长嫂,这儿无事了,接下来便交由我来处理,你快去前头吧!”
“哼!这个时候再去还顶什么用?商队长途跋涉的回京已是累得够呛,难不成还让他们强忍着疲倦,等着她赏脸去见见呢?这会儿人怕是都已经离府了。”闻婉堇对闻思颖的话嗤之以鼻。
她幸灾乐祸地扫了晏姝念一眼,想要看看晏姝念脸上慌乱的表情。
结果自然是让她大失所望,晏姝念脸上不仅没有慌乱,反倒是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闻婉堇眯了眯眼睛,不明白晏姝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既然抓住了晏姝念的错处,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怎么?这是无话可说了?也是,以你的眼界,怕是拿那些替侯府卖命的人仍旧当成是下人在看待着,你也不过是一朝翻身而已,小人得志的嘴脸可真是够难看的。”闻婉堇鄙夷的眼神将晏姝念从上至下地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