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开门时，年轻男人上前责备：“早开门，主任在外面等半天，冻死了。”
当陈生推门而入时，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
在他把门完全打开后，他才转回头，预备开口。
“小伙子，容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新上任的孙主任。
我是从隔壁街道过来的店长，我姓李，单名一个关字。”
年纪稍轻的男子开始主动自我介绍。
当孙主任的自我介绍声响起，陈生随意瞥了一眼，这个瞬间让他觉得好像在刘海间捕捉到了某些熟悉的人影轮廓。
他注意到孙主任自我介绍时的微妙姿态和架势摆放。
\&尊敬的领导们，您们可能还不清楚，我们店里一直都是八点开门营业，今天轮我值班，我其实早到了一会儿。\& 陈生淡淡地回应道。
既然是同行，他想来对方也应该明白普通杂货铺通常的开门时间。
\&真是未曾料到会在此刻遇到二位，由我来热情表示欢迎。”
陈生脸上随即浮现出亲切的笑容，一边招呼，带领他们走进店内。
刚进到店里，不待陈生与李关说什么，傲慢的孙主任立刻发言：
\&小伙子，不用紧张，继续保持常态工作就可以了。\& 他先是提醒陈生，随后对李关吩咐，“店长李兄，请带我去您的办公室。”
“当然，当然，请。”
李关迅速应答，一副对此地熟悉的模样，或许他过去有过光临或者对此地环境十分了解。
这时，陈生连忙阻止，“两位还需稍候，这是必须完成的手续。
规矩你们也清楚，情报机构在这个时候特别活跃。”
\&我倒是忽视了这个环节，小李，给他看下介绍信吧.\& 孙主任补充。
从包包里掏出信件丢给了陈生，李关一脸不满的样子说道。
“就是这封，年轻人，仔细阅读，记住我现在的身份：这是本店的经理。”
陈生面对这样的举动，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哭该笑。
他不明白究竟是对方真懵懂还是故意为之。
“店长，我是普通店员，并不需要您的介绍信。
这些不是我能处理的事情，你们需要把这份介绍信拿去找上级报道才是。”
听到陈生这话，李关呆愣无言。
孙主任则露出愠色：
\&呵，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如此缺乏信任，我让你现在开门，只是让我们进去罢了。”
他保持着领导的模样。
\&我是来报到，与你的职务交接工作的，要等到与前主任完成程序才能正式接任。”
陈生坦诚解释。
而且，他确实不认识这两个人：“至于您的办公室，我没有钥匙，纵使我愿意，也没有权限给你们开启。”
这时孙主任似乎有点下不来台：“那还不快去找你们的主管来！”
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是新来的主管吗？脑袋里似乎一团浆糊。
此刻正值年初二，我要上哪儿找领导给你们？陈生动摇了摇头。
\&你们的出现并非时宜。
这几天是我们轮流值班的时候，主要领导都不在岗位。
正月初四才是真正工作日。”
“这点想想两位应该是了解的吧。”
陈生无奈地强调。
第23章
听完之后，李关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感叹道：“哎呀，确实如此。”
不过孙主任目前的神色似乎表明，他并不在这套体系内，对此一无所知。
原本对他怀有不满的孙主任此刻眼神转向了新任命的店长李关，这让第一天即闹笑话的新任店长显得更加尴尬。
“主任，不然咱们推迟到后天怎么样？”
李关用哈巴狗般谄媚的语调讨好说道。
\&哼！\&孙主任冷漠地哼了一声，留给他们的只有一脸不悦，转身离开房间。
李关像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其后。
…………
到了初四的早晨，陈生到场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迟到的一方。
其他员工早就到了店里，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对此，陈生毫不在意，他的身份本来就不起眼，高层人事变动对于他而言并无太 澜。
他放下自己的午餐盒，在柜台后坐着，偶尔会听到同事们讨论交接工作的声音。
整个上午，陈生的工作异常轻松，只有一些小孩子带着压岁钱进来购买一些小玩意。
将近午饭的时候，内部的交接工作终于顺利完成。
孙主任热情地帮助即将离任的经理撤离办公室，毕竟后者晋升为新角色了。
等到所有人重新聚在一起时，一直协助的李关终于正式担任店长一职。
“李店长，这是前任交接的事项。”
陈生从柜台下面抽出一本账簿递给他。
“哦……”
李店主官显得稍微傲慢。
陈生又从柜台上取出两本厚重的账本，“这些都是账目，如今交给您。”
“这、这些全都是账目？？”
看到两本庞大的账目，李店主官显得有些慌乱，显然是初次应对这样的工作范畴。
李店主官继续追问：“那其他的还有什么？”
“完了，店里大致交接的就这些，主要看的是账目。”
陈生解释，“您可以核对库存和货架，有问题可以找财务咨询。”
“哎，我来这里不久，还没熟悉太多情况。
这里和别处不同，由于主任管理全局，前任的店长主要关注账目而已。”
陈生心中暗笑，因为他熟知其他门店通常有两三个人甚至更多，处理着日常琐碎之事，而这边的店长几乎只有查账这类任务。
李店主官默默盯着账册好一阵子，沉默不语，可能在后悔选择这个职位。
他发现身为店长似乎与未当并无太大差别，而且他还看不懂这些数字和条款。
许久后，尽管头皮发麻，但他还是鼓足勇气翻开了那些账本。
他曾有过请陈生继续保持查账的念头，然而转念间，想到这样做的话自己当店长等于白当，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于是这一天就在平静中流逝，陈生轻松享受着清闲的一日，同时李店主管在账目上忙得不可开交。
傍晚，返回大院子的陈生注意到整个院落因为傻柱与许大茂的大架势，以及随之被撤消的“文明大院”
荣誉称号，显得一片躁动。
尤其是一位姓易的老先生，易中海对此极度不满，因为这个名头一直都是他在大院权威的一部分标志。
这个变化不仅仅是“文明大院”
称号消失那么简单，连三巨头的管理角色也被削除，这对于中海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看着众人聚拢在院子 ，陈生产生好奇，悄悄问阎阜贵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主任王马上就要来了，大伙都在这里等他开会呢。”
阎阜贵低声解释道，声音里透出一些无奈与沮丧，因为取消三大爷的传统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沉重打击，如今他只保留早晚开关大门的职责。
陈生从人群中绕开，将饭盒收起放进房间，整理了一下仪容后也来到了中院。
那时，争吵声已经在院子里响起，许大茂的双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场，易中海和聋奶奶正尽力说服他们谅解傻柱的无知之举。
许大茂的父母可不是好对付的，满口污言秽语，斥责易中海先前的冷漠，此刻傻柱被抓，他们还在索求宽恕。
争吵声鼎沸之际，王主任带着一干人进了院门，面对着喧闹的人群，他的脸色有些难堪。
“我对于大伙的小区非常失望！据我了解，何雨柱曾不止一次打过许大茂！”
王主任怒气冲冲地质问。
“三大爷的责任都在做些什么？我们同住一个院子，怎能积怨？互为敌人？”
他的口气里尽是愤慨之情。
“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撤销你们三个管事大人的权限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示意，拉过一位中年女士站在他身旁。
“这位是我们街道的吴干事，她会搬入你们小区，代替你们管理95号院的职责。”
王主任话音刚落，易中海心中一片寒意，原计划依靠他人继续担当重任的想法被一棒敲碎。
海中的刘海感到绝望，他自知这辈子恐怕难有领导运。
然而，不料想的是：“还有，许大茂与何雨柱打斗的事，现在许大茂已在医院养伤，希望尽快获得他的原谅，不然何雨柱可能会面临改造。”
王主任补充道。
最后警告道：“无论是谁、任何事在你们小区引起 ，将加重惩罚，不会有例外！”
说完直接离开。
聋老太太听罢这些消息，几乎眼前发黑，她在心底把傻柱当作真正的孙子。
陈生心里明白：她并非出于善心想要找个免费的厨师或帮傻柱与娄家联姻，而是单纯想捞点油水，仅此而已。
古话说：“荒年的厨子都不会饿着”
，她与傻柱牵扯不清，不就是指望能吃到好的么？
对王主任的安排，娄晓娥就像四合院里的“不会下蛋”
的母鸡虽名不符实，却手握金山银库般富贵。
有食有款待的她简直就是福星，厨子配财主，谁能想到的好日子啊。
而至于聋老太那点心机算尽的 病，陈生看穿了她心思深处的阴暗——就算后来事情起了变化，她与傻柱的命运并无关联，只关乎自身的温饱以及照料。
“我之后也会住在社区内，期待大家给予更多工作的支持。”
他说。
二十五
\&有事儿尽管来，我在街那一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会尽快搬进来,\& 那位即将入住庭院的新主任吴阿姨解释说。
后来陈生才知道，实际上这起事情并没有复杂到需要专门派人驻守的程度，而是由于吴阿姨家庭的工作变动，街道便顺便让她住进这个院子里。
人群离开后，易中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耳聋的的老太太进了后院，回到她的房间。
\&中海啊，我们要帮助傻柱这个孩子，看着他就长大，他爹现在没了，往后你的养老大事还需要他来担待呢,\& 老太太紧握住易中海的手，情绪激昂地说。
听到老太太对贾东旭的批评，易中海虽然略感不快，但转念想，有人出手相助也不错，而且老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深知自己徒弟的性情。
虽然贾东旭人品尚可且力求进步，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他的父亲很早就离开了，对母亲贾张氏太过依赖，因而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老太太的话语不无现实考量。
\&中海，这事得重视，你不能忘了，你二人膝下无子，我是为了你好考虑，并非为自己着想!\& 老太太严肃地说，\&你自己老来无人养老，你们老俩可就有苦头要吃了。
\&
易中海连连点头，他知道这些都是事实。
尽管他内心对此已有所感知，即使未言明，聋老婆婆的提醒仍然深植在他心中。
\&明天我要去派出所说说情况，你就别闲着，街头巷尾探查，无论如何要帮傻柱脱困！\& 她显然有些办法。
听闻此言，陈生心中暗想，这老人绝非凡响。
他决定继续观察下去：\&这事得静观其变。
\&
两人在屋内继续商讨，然后易中海出了门，径直去找许大茂家的父母讨论撤诉之事。
随后的两三天，院子平静下来，不再 不断。
直至初八这一天，傻柱沮丧而归。
想必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为了确保傻柱安全回返，付出了不小的牺牲。
\&院子里该是安稳时日了，有吴副主任镇守，并且傻柱回来了，那些惹事生非的人多少会消停些,\& 心想这个变化对陈生来说是一种解脱，以前的日子里，傻柱、贾东旭、贾张氏和许大茂间的矛盾几乎没停歇过。
就在傻柱回家后的第二天，许大茂也出院归来，脸上满是得意，似乎胜利者是他而非挨揍的对方。
他因为伤势还未恢复，最近暂留市内，并时不时来找茬。
\&这小子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陈生看到许大茂如此行为都几乎失笑，受了教训还在人前招摇，岂不怕再来一场？可能是新的吴主任来了影响，近段时间贾张氏变得克制起来，没再到院中随意为她男人祈福了。
整个正月，院落里笼罩着一种诡异却又相安无事的气氛。
直到农历新年的最后一天，刘光明满脸欢喜回家。
\&逢人就讲，我家光荣找了女朋友，是个领导家的孩子，将来分配工作时，我家光荣就能升迁当上官儿了。\& 其中逻辑究竟从何而来，让人费解。
26 实际上，刘光齐在这个大院子里的威望一直不错，刘海中对他疼爱有加，他更是这里学习最好的。
这么多年里，只有他一个人升入了中专学校。
那时候的中专虽然不如大学耀眼，但却同样很难考取，而且外界基本都会称他们是大学生。
于是，傻柱和许大茂都算是刘光齐的手下败将，他们只是跟着他在大院玩耍的伙伴。
\&呵呵。\& 陈生听着外面刘海中宣传时的声音，情不自禁地笑着回应。
\&等着刘光齐跑了，看你怎么办。
\&陈生低声自语道。
让人意外的是，孙主任的行事风格与刘海中很像，几天下来都颇为安静，只是走访了几家店铺的经理而已，一切看似都没什么变化。
陈生感到头痛可能是对店长李关这家伙，这家伙一天有8个小时都在核算账本，陈生并不清楚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他只是认为，只要不妨碍自己偷闲就好。
可是陈生高兴得太早，这个时代的百货店存货其实还是很丰裕的，上面分发的物资还没进入后来的严格配额时期。
而且商店的采购只是与上级单位交换信息而已，真正的进货很少，只是为了让货物更丰富一些。
就像陈生以前帮着买一批鸡蛋下农村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