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被俘后,叛军因为失去了指挥核心,加上远距离征战的疲惫和补给的短缺,不得不选择了退军。沙漠的热浪和风沙中,叛军的撤退显得狼狈而匆忙,与来时的气势汹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西北拓荒团的营地陷入了一片寂静。
塞琳,这位曾带着大军在中部平原大肆杀戮的女将军,如今却被粗麻绳束缚,关押在一间简陋的牢房中。她的铠甲被剥夺,只留下一件粗糙的亚麻衬衫,映照着她昔日的荣光与此刻的落魄。
塞琳的眼神依旧锋利如刀,即使身处囹圄,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头被囚禁的狮子,随时准备反击。
“雷恩,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你这个孬种!”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带着轻蔑和不屈。
“你不过是利用了诡计和暗器,真正男人不会这么做。”
雷恩站在牢房外,他的身影被火把的光影拉得长长的。他的目光穿透铁栏,与塞琳的视线交锋。
“算计他人时理所应当,屠戮平民时无关痛痒,轮到自己不利时就开始要求‘公平’了。”雷恩冷笑,“你们北部的人御寒是靠脸皮厚吗?”
“只不过是杀了一些没什么要紧的平民罢了,他们没有地位,也没什么能力,只是负责干活的人口,死掉一些又会怎样……”
雷恩慢慢靠近:“那你现在则是连平民都不如的俘虏了,如果我把你带到那些平民面前,他们对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做点想做的事情,也不会怎样吧?”
“你……你要是够胆就直接杀了我!”看着雷恩的表情,塞琳内心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回忆起自己在中部平原的时候可是纵容士兵杀了不少平民,她简直不敢想被雷恩俘虏之后对方会对她怎么样。
“杀了你?你觉得你犯下的罪行能得到这么便宜的处置吗?”
雷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和杀意。
塞琳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她害怕的并非是死亡,而是中部平原的人会对她做出一些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毕竟人类在发明酷刑这件事上从来就不缺乏创意。
她抬起身子想要向墙上撞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却因为全身都被麻绳捆住而导致撞击力度不够。
雷恩冲进了牢房,直接给了塞琳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
塞琳那张高冷的脸顿时被扇得通红,她抬头怒视着雷恩,眼神像要把他吃掉一般。
“都这种时候了,认清自己的处境吧。”雷恩淡淡地说,“我听说你对来给你送饭的士兵相当不配合啊,你最好还是收一收你那嚣张的气焰,也不要想着绝食,你不吃,我可以让他们用一些手段让你吃下去,到时候你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体面了。”
“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没有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呢。”
雷恩让士兵在牢笼的墙上都垫上了稻草,并且吩咐士兵如果塞琳绝食可以进行强灌,打碎门牙也要让她吃下去。
雷恩内心清楚,塞琳这个在中部平原制造了大规模平民伤亡的刽子手必须被审判和处刑。但他也明白,作为俘虏,塞琳的命运不应该由他一个人决定。他决定将塞琳带回中部平原,交给乌尔贡来审判和处理,也好给之前受到伤害的居民们一个交代。
在返回中原的路上,雷恩带着俘虏的塞琳和西北拓荒团新研发的技术,穿越了茫茫沙漠。
莉亚则是留在了西北,主持大局。在击退了北方叛军之后,莉亚的威望进一步增长,现在的西北拓荒团已经没有人敢质疑她了。
似乎是为了解气,也是为了杀一杀塞琳的威风和嚣张,雷恩没有用马车,而是将对方捆绑得结结实实,像一个米袋一样扔在马背上。
“雷恩,你敢这般羞辱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塞琳尖声大叫着,甚至想用嘴巴去咬雷恩一口。
雷恩抄起一个沙袋就塞进了塞琳的嘴中:“这还能算羞辱?这才哪到哪啊?”
塞琳开始极为不配合地在马背上奋力扭动着身体,试图干扰雷恩,让马匹摔倒。
啪得一声,雷恩手中的鞭子抽打在了赛琳的身上,疼得她面红耳赤。
“真不好意思啊,你动来动去的,让我分不清哪个是马屁股,哪个是你的了。”雷恩冷笑着。
至此之后,塞琳全程都变老实了。
在中部平原的中心,乌尔贡的大厅内,雷恩站在被捆绑的塞琳面前。阳光透过高窗洒在石板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的气息。
“族长,”雷恩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塞琳的双手沾满了中部平原人民的鲜血,她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乌尔贡,坐在大厅的高座上,深邃的眼神打量着这位手上沾染了无数平民鲜血的女将军。
“雷恩,你想如何处置她?”
雷恩想了想,缓缓说道:“可以在所有的平民面前审判她,让她体验比死亡还强烈的痛苦,最后将她凌迟处死。”
“这样既可以告慰被她害死的同胞,也可以震慑敌人,让他们知道和神的正统对抗的下场。”
听罢,乌尔贡却是摇了摇头。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不能陷入野蛮的复仇之中。”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们必须保持文明的底线,即使在战争中。”
“为什么?”雷恩有些疑惑地说道,“被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让罪魁祸首尝尝苦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我们并不能保证仇恨可以完全消除,也不能保证这就是最后一次战争。”
乌尔贡的任务是考虑文明的未来,而战争中无底线的行为无疑会断送文明的未来。
“我们得去追求……即使以后发生战争,也是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乌尔贡将一份起草好的文件交到了雷恩手中。
“人道……”雷恩看着文件上的内容,感觉有些无法理解。
“我想设立一个‘战争底线准则’,无论怎么爆发战争,无论冲突如何激烈,都需要给文明一些基本的生路,都要给同族作为人的尊重……”乌尔贡缓缓说道,“交战双方不能杀害儿童、不能攻击学校和医院、不攻击民用的生产设施,因为这些都是我们文明的未来。”
“可是,我们对敌人仁慈,敌人却依旧对我们残忍,这准则就犹如废纸,有何意义?”雷恩疑惑地问道,他很少反对乌尔贡的决策,却也觉得这样的准则实在不妥。
“如你所说,这个准则并不具有强制性,但我依旧会派使者将它送到其他所有的拓荒团。”
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
“我们会率先遵守,迈出那第一步,即使在之后的平叛中,也会去做到这一点。”
“而如果对手遵守人道准则,那么我方无论是在反击、进攻还是抵御攻击时都会遵守这个人道准则。”
“如果有势力不对别人不遵守人道准则的话……
“那当攻守之势相异的那天,他们要是被‘不人道’地赶尽杀绝杀绝也不要有所怨言。”
乌尔贡也绝非是什么圣母心肠,他从神谕中了解到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要想别人把你当做人来看待,那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把别人当做人类同胞。
塞琳被带到审判庭上,她的脸上带着不屈和愤怒,甚至还带着几分蔑视。
审判长乌尔贡的声音在庭上回荡,他宣布审判开始。“塞琳,你被控在战争中犯下滔天罪行,你有何辩解?”
塞琳冷笑着回应,“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弱者的呻吟不过是战场上的杂音。”
庭内一片哗然,受害者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他们的声音颤抖,眼中含着泪水,控诉着塞琳的暴行。
“你夺走了我的儿子,我的丈夫,”一位老妇人的声音在庭上回荡,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你在北方也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人吗?”
塞琳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的目光在受害者们脸上一一扫过,他们的悲痛和愤怒像一把把尖刀刺入她的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第一次,她感到了一种超越死亡的恐惧。
另一位年轻的寡妇走上前来,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你纵兵抢粮,我的家园被你的军队烧毁,我的家人在火海中尖叫,而你却无动于衷,像个没事人一样!”
随着一个有一个受害者走到她的面前展示伤疤,控诉叛军的罪行。塞琳的脸色开始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先前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和自我怀疑。
“这……我是迫不得已,你们破坏了补给线,我们只有用这种方式获得食物……”塞琳支支吾吾地说道。
“诡辩,明明是来入侵的强盗,却怪起被攻击的人正当防卫了!”
“你们北方人是人,我们中原人就不是人了吗?”
一个小男孩,眼中含着泪水,走上前来,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你杀了我的父亲,他只是想保护我们……”
塞琳的眼中终于涌出了泪水,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命令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乌尔贡站起身,他的声音在庭上回荡,“塞琳,你的行为给中部平原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今天,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我们将不会用残酷的折磨和酷刑来对待你。你将被体面地执行死刑,以此告慰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
乌尔贡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战争底线准则”,并且说明了这么做的意义。
塞琳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悔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想赢,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这样……”
事已至此,没有人知道塞琳是真的后悔了,还是被受害者的悲伤氛围感染了,或者是因为死到临头害怕了。但乌尔贡想要做到的“表率”效果达到了,今天对塞琳的审判也会通知给其他的拓荒团。
乌尔贡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塞琳,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人类总是犯错,但也要学会在错误中寻找道路。”
随着乌尔贡的命令,塞琳被执行了无痛苦的死刑。她的死亡迅速而平静,没有尖叫,没有挣扎。
随后,乌尔贡下令修建了一个纪念碑,用来告诫后世战争的危害。
乌尔贡在得到火铳技术之后,立刻让工匠开始批量生产。但他却不急于平叛,因为战争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他必须要先把人口和科技水平提升到能够应对天灾的程度,然后再通过技术优势,以尽可能小的伤亡代价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