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君喝完粥,就围着屋子,院子,前后左右的转。
得出一个结论,她要建房子,养老要有一个好地方。
没有道理刚住不久的三室两厅两卫还没有住热乎,来这里要吃糠咽菜住低矮的土坯房委屈自己。
反正自己又多了十几年的时间,使劲作,死不死的她也没感觉,要是老天看她不顺眼,将她又扔回去了,也挺好,死过一次了,其它的也不在乎了。
真死了,也挺好, 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住这低矮的房子,不行。
现在刚好有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作一番,看能不能借机改善下生活,成不成都行。
陈丽君想和离不成,还得再嫁,想想催婚的恐惧,她还是不嫁了吧,是块石头她也给守着,自己逍遥。
最好是当个寡妇,不用再被催婚,独享一栋四合院别墅,左手猫,右手狗,身边围着一圈鸡鸭鹅,前面菜,后边果,东摸一个蛋,西摘一个果的生活可以有。
如果这样的生活能达成,她还是能说服自己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的。
“你醒了”,一声男声从身后传来。
陈丽君回头一看,哟,渣男,回来了。
然后两种感觉在打架,一个戒备一个觉得亲近,陈丽君控制自己戒备起来。
她和渣渣还不熟,呵呵。
陈丽君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二十二三的年龄,皮肤偏黄,五官温和气质却坚毅,不冷,身材修长,瘦而有力不显单薄,是那种以前陈丽君愿意花点小钱的主。
左手提着几个纸包,右手提着一只野鸡,一只灰色的野兔,身着一身灰褐色粗布短打,就这样立在院门口,看着她。
陈小婉不说话,脑子里纷纷乱乱地边回忆边想着应付眼下的法子,还有谈判…对谈判,渣男虽帅但渣啊。
有心祸害了陈小婉了不说,村里闲言碎语让她背了不少,眼下渣男要一走了之,她……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陈小婉思忖着,这层皮要怎么刮下一层血来。
聂铮见陈小婉不说话,走上前来,看着她道,“我在余大夫那里又拿了几副药,晚些再给你煎上一副。”
又道:
“余大夫说,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事,养养就没事了”。
“我先去做饭”。
说完,提着药与鸡兔进了厨房。
陈丽君看着男人的背影,身体的情绪有些酸,有些委屈。
原本的陈小婉,满心满眼是眼前的人,只是这情绪她怎么这么清晰,傻姑娘,万事强求不得,他要走,你留不住 。
“唉……\&,哀叹,烦,这心情,还有以后。
她还是想想怎么刮血,除非陈小婉你回来,转身回了房间。
厨房里,聂铮听到这声哀叹,忙活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眼,眸中目光一闪。
天色还剩一些余光的时候,聂铮送药进了房间。
陈丽君接过药,却跟着他到了厨房。
厨房里燃着油灯。一口锅里煮着鸡汤,一口锅里不知道是什么。
陈丽君也不说话,端着药碗,到靠近土坯墙的桌边凳子上坐下,小口喝药。
聂铮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忙活着锅里。
半晌,陈丽君面前一亮。
只见聂铮将油灯移到了桌子上,“吃饭了”。
然后陈丽君面前多了碗鸡汤,一碗粥。桌子上一碗红烧兔肉,一碗小青菜。
陈丽君喝一口鸡汤,味还不错。
聂铮在她对面,一口菜,一口兔肉,一口粥的,喝着,吃着。
这狗男人,陈丽君突然不爽了。
摇摇头开口道:“我要建房子”
聂铮一头懵:“……什么”
陈小婉:“这屋子,我不……以后一个人我不想住。”
聂铮:……
陈丽君:“我不能和离,也不想再嫁人”
聂铮看着她,反应过来道:“……为什么……”
狗男人果真没半点情义。
陈丽君咬咬牙,准备拿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态度,但想想陈小婉,算了,学着记忆里的陈小婉,盯着他的双眼开口道:“你此去参军,不是归期不定,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管生死,是吗”
聂铮目光一收,看着她。
陈丽君继续道:“你的名字,是假的吧”。
聂铮握筷子的手一紧,盯着她。
陈丽君:“这三年,不是我不能生,是…你…不让”
聂铮的目光突然闪了闪,手也微微松了松,继续夹菜,道:“你想多了,我有什么能力,让你不能生”。
陈小碗嘴角勾了勾:“柴房暗阁”
聂铮手一顿,夹起来的兔肉掉在桌上,愣愣的看着陈小婉。
“你……”
陈小婉:“我找大夫,确认过,有什么用,而你每次……都……”
说不下去,不可描述的事,叫她怎么开口。
再看,对面聂铮的脸也红还黑。
声音暗了暗继续道:“我当时想不明白,只以为你不喜欢孩子,……现在我知道了。”
陈丽君又道:“你利用了我,现在还想坏陈氏一族的名声,我不同意。”
聂铮抬头看着她,似不懂。
陈丽君: “我是陈家这一辈的长女,却被和离,你虽不是休妻,但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三年无出,你这一去不回,虽不是休,也和休差不多。”
“我顶着这么个不能生还和离的名声,别说再嫁,只怕下面这一辈的弟弟妹妹们和往后陈家的儿女,不光难说亲,只怕日子都不好过了”。
“还连累家里长辈被人闲话说嘴,唾沫腥子都能淹死人。我没有亲父母在,亲兄弟姐妹帮衬,只有这些族亲,若因我坏了名声,……你这不光是利用我,你还想要我的命……”
聂铮揉揉眉心:“你想怎样”。
“我想过了,不能和离,我可以守寡”
陈丽君说出结论,三年无出,够休妻了,但也给陈小婉留个后路,这死男人,有良心的话。
虽然是这男人不厚道,做局给她,但她没有证人,这男人完全可以抵赖不认,甚至倒打一耙。
聂铮一愣,似被她守寡两个字弄愣了,盯着她。
陈丽君忙道:“你这一走,富贵荣华,天高地远,只怕再也不能见了。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会知道,我还要在这里住一辈子,陈氏一族也还在这里,名声不能坏。”
“你走后,过一个两年三年,传个信回来,是失踪了,还是战死了,都可以”
“我……不去找你,不缠着你,你将来为民作官,还是再娶妻生子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给立一个衣冠冢,从此就是一寡妇。”
“村人都知道,我的丈夫叫聂铮,我也只认这个名。”
聂铮突然嗤笑一声,道:“这和建房子有什么关系”。
陈丽君一愣,这…有些心虚了,这和两个人要离婚,她要财产,才发现她是过错方一样,重要的是,她还不是本人。
陈丽君有些郁结,想了想,直接道,“你利用我,祸害我,现在一走了之,不应该补偿我吗。”
狗男人,精的很,也不好糊弄,麻烦。男权社会的古代,女人没有任何优势。
聂铮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怕别人说你克父克母克夫…”
陈丽君;“…不怕…”
聂铮:“好”
陈丽君愣了。这么好说话,还是她弄错什么了,便试着道:“……你离开前,能办好吗?”
聂铮看了她一眼:“嗯”
这么容易,陈丽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