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问,知道桂喜儿嫁的这一家姓钱,住竹西村,也是连山村上游的村子。
村子在第一场大雨就淹了,一家人发现在的早,在水进屋之前,将要用的东西全抢救了出来,知道竹阳镇地势高,就带着家小连夜到了竹阳镇,找了个小客栈住下,刚开始,人不多,房钱饭钱还便宜,老婆子和几个媳妇到厨房帮帮忙和客房收拾收拾,还能减免几个钱。
只是第二场雨来,竹阳镇的人越来越多,房价,物价越来越高,掌柜好心,刚开始没涨他们房钱,只是二间屋子变了一间屋子。
就这样他们也坚持不了几天,小客栈的人满为患,又来了几个有钱人,很是跋扈,还有病人,掌柜的没有办法,只得找他们协商。
钱伯本想带着人去高地打个窝棚,可是又没有银钱买材料与粮食,还是小儿媳说他娘家应该没有被淹,过来借间屋子,借点米粮,山上应该有野菜,应该能混个囫囵饱。
他也是没法子,只得厚着脸皮来投靠亲家。
然后又是一叠声的保证,绝不给村长,村里人添麻烦。
村长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不是这个事啊,你就带孩子们在这里歇歇,一会桂二平他家的来了,让他们给你们做点吃的。我们去商量商量。”
走了几步,又回来道:“你刚刚说,那几个有钱人,家里有病人,可是什么症状。”
钱伯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么高热,一直吃药,又退不下去。”
村长心里一咯噔,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又去找几位族老还有余大人一起商量,过了一会桂二平来了,也被叫了过去商量。
将钱家人整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桂喜儿都要哭出来了。他相公揽着她道:“没事的,没事的,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桂二平走过来时候,脸色黑黑的,对着钱伯,又对着桂喜儿道:“亲家,喜儿,对不住了。”
钱伯的心往下沉了下去,桂喜儿道:“爹,是村长不上我们留下来吗,还是你.....”
钱伯喝道:“三儿媳妇......”
又拱手对桂二平道:“亲家,能否告知......”
桂二平搓了搓手道:“亲家,不是的,你听我说,村里老人说大灾之后,容易发现疫病,我们村在下第一场雨的时候,就不让人随意进出村子了,出去打探消息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我也托他们打听过你们村的情况,知道你们村没有人员伤亡,才放心的。”
钱伯的心放了放,不是无情无意就好。
桂二平又道:“前两天村里子来了两个人,说外面已经有像疫病的病人了,也没敢留,就走了。刚刚村长同我说,你们住的客栈也有高热病人,村长怕.....\&
钱伯双耳顿时嗡嗡嗡的,刚提起来的心现在又一路直往下坠,他听到了什么,又想想客栈掌柜的话,只觉的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旁的几个人直接听愣了,大儿子顺手扶住了钱伯。
又听桂二平道:“亲家,你不应该去竹阳镇的,那时直接来我家,虽说没什么好的,二餐米粥配点青菜,还可以的。”
钱伯伸了伸手道:“亲家,亲家,你刚刚说疫病。”
桂二平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然后将洪水后,水里什么脏东西呀,人喝了会生病之类,村长转述陈小婉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钱伯头晕道:“以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
桂二平愣愣道:“说了呀,我们村还派人,去告诉了县太爷。”
钱伯又道:“你们村的人最先知道的。”
桂二平想了想道:“不清楚,我们是村长通知的。”
钱伯定了定心道:“如此我们就不久留了,打扰亲家了。”
桂二平道:“等等,亲家,你们这是干什么,又能去哪里。”
钱伯,钱家众人,还有桂喜儿都看着她爹 。
桂二平摸摸头道:“我来时候,喜儿她嫂子和她妹妹已经去做饭,你们在这里歇一会,一会吃点东西。村长和几位族老还在安排。”
钱伯一惊道:“我们可以留下来,不赶我们走。”
桂二平也惊道:“我没说要赶你们走啊,再说你们能去那里,不然也不会去住客栈了,喜儿怎么说也是我闺女。只是村长说,人不能往家里领,让我和你们好好解释解释。”
钱伯又道:“你们村长不怕我们将疫病传给你们。”
桂二平老实道:“怕啊,可是也没有办法,一村子人,总有姻亲,族长说避不过的,总得想法子好,现在想的是不让和村里人混住,要单独划一块地方。村里在大夫说,过七天到十天,都没事才可以接到家里。”
傍晚时候,村长几个才将事情协调好,那河边那几户人家,暂时先不搬回去,结束后每户补点谷子,将屋子先给这些来投靠的姻亲住,柴米是什么的,自家亲戚安排。
七天没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接回家里去,有事那屋子就封了。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又来了三户,第三天又来几户。
陈小婉将口罩,拿了十来个出来,给村长和几个位族老,见外人时候可以用上。又让村里人自己备一些,一但亲眷有反应,就有用了。
然后陈家人一心投入到耕田育功的工作中了,因为陈老三与陈二哥整出来的那一块田,秧苗长的极好,若的孙老伯天天来看。
陈三叔家的那个三分地,陈二哥咬咬牙也割了,然后惹的陈三叔很是笑了一阵道:“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陈二哥:“那不是心疼,那是我一个春天的辛劳。”
让在一边的陈小三与陈小四也笑的不行。
哦,对了陈小四接回来了,是陈四叔与陈小三去接的,因为村长拉着陈大伯不放人。
陈四叔直接换自己去,还带着村长的三儿子一起。
果然山上也是人满为患,还有学子们都变成跑腿的,陈小三一看这情况,也不多说,也不打听,直说家里有事,让小四赶紧回去,唬的陈小四担心了好半天,急忙找夫子说明情况,夫子一听,挥挥手就让他走,只盯瞩不严重莫忘记了课业。
一行四人在趟过水路又走过泥路,水退下去了些,只是县城还有到小腿的水,没退完。
然后一路上药店的门开着,粮食铺的门开着,排队的人不少,听说是县令大夫要求的,必须开着。其它的有开有没有开。
还有山坡上,没水的地方就是窝棚,时不时的能听到几声咳嗽与呻吟声。
四人都戴着口罩,埋头往回赶,陈小四与村长三儿子,几次想过去问问,都让小三与陈四叔拉住了。
只是在路上碰到个捕快,塞了个包裹给人家,让带给赵汉生。
几个就回了连山村。
村长和余大夫赶过来一阵打听,心里又是一阵担心,只是将袖子里的口罩捏了捏。
而陈家众人,问了问情况,让几个洗头洗澡,又烧开水给烫他们的衣服。陈小婉问陈小四几个问题。
陈小四:“没有喝脏水,他们山上是山泉和井水,也没和灾民混一块儿,他们山长也将学子与灾民隔开了,只是每天派几个人去帮帮忙。”
就这样,陈小婉让他在自己房里待七天,好好读书,吃喝给他送进去,才罢。
郁闷的陈小四直接七天没理她。
第八天,陈小四就被直接拉到了田了。要插秧了,那苗苗长的太快了,陈小婉也搞不清楚,陈三叔就说按他们的经验来。陈二哥说他关了几天,别给关傻了。
于是在连山村人,还在抢收,耕田,晒谷子的时候,陈家的第一块田里,出现了参差不齐绿色稻苗。
当村长与孙老伯一起来的时候,陈三叔毫不客气的让一起插。
问,当然是人都在忙,没看将书生都给拉到田里了。
气的村长直接不理他,可不理又不行,陈家现在这地是陈老三在弄,其它都跟着村里人一起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