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惊人相似
作者:安澜志   金堤永固最新章节     
    马勒力一行,被旗令官领着,以为这厮识路,老马识途呢,却是个熊瞎子,自以为是,想当然,南辕北辙,带错了路。

    本应过运河再向北,而他们顺路道却向南,说是绕湖路行进,却越走越远,不知去向。

    其实四大发明,国人为之骄傲的指南针,他们应该带着,何况军旅之行,是必备品,可他们一急就乱,轻装上阵。

    忘的一干二净,又急的昏头转向,欲速不达。可怜的是马,痛的是脚,老畜牲掉入泥塘,难出蹄了,艰难地行进在泥泞的羊肠小道上。

    时值梅雨季节,雷雨如娃的脸,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随时倾盆大雨,变成落汤鸡。

    自古谚语三月三倒锅屋,一到汛期,里下河地区,就是客水涌进,渚湿洼地积涝,洪水泛滥,一片汪洋。

    尤其悬湖高堰,时常倒堤决口,洪流胜比银河倒挂,那是一泄千里,有道是倒了高家堰,淮扬看不见。

    于是汛水四纵,桑陌道路多有淹没,马踏淤泥,难以自拔,一天行不了百里之遥,弄的人困马乏。

    这此官兵平时皆是养尊处优,生活在风不打头,雨不浇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能吃得这般苦。

    再加上一路蚊虫叮咬,水土不服,又是急行军,汗流浃背,毛发松开,周身燥热。

    却时不时凉雨灌顶,使热人下冷水,在这种时冷时热中,邪气入腑,致使阴阳不调,寒气犯体,多有了感冒,几乎全部病倒。

    就那个马勒力,铁打的身躯,也被染上疟疾,高烧不退,时而发抖,不思饮食,全身无力。

    一时无药可治,痛苦不堪,病倒在役栈,不能动弹。我的妈!身负重任,使命必达,要出事了。

    惊人的相似,陈胜吴广起义也是因雨误期,而要被杀头的情况下,做出的造反之事,虽未成功,却流芳百世。

    他们也自知会延迟到指定,遭来遣罚,已成定局,就是甄鸿儒偏爱,去为他们逃避罪责,但洪浑烈不会善罢干休。

    可是心有悸,却体不支,无可奈何,火烧眉毛顾眼前,只有全员停下疗养,休整待发。

    马勒力无可奈何,天命何违,又天命难违,叹息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听天由命,由他去了吧!

    此时闸坝死尸高度腐化,十里之外都能闻到臭味,若再不入土,有可能引发瘟疫,殃及池鱼。

    但入土又不见了证据,未得辩认,急需漕运督办来认尸法办,解决后事。

    还要疏导成千上万滞留的过往船只,如若这些船员未安置好,滞留时间长,吃喝拉撒都存在问题了。

    若引起哗变,聚众闹事,将是几万人,那还了得,天下更是大乱,难以平息,否则血流成河。

    可是,鞭长莫及,洪浑烈打不过聋子欺哑巴,拿曹仁政出气,限令一周内破案,否则,军法从事。

    又派快马上报朝廷,请求圣旨。这个可让曹仁政心悬于半空,怎么得了,送大财大大,要人大命了。

    于是又加大对张木匠的严刑拷打,对已交代的向天雷胡万年之流,进一步侦缉法办。

    本依赖甄鸿儒来收拾残局,顶缸认罪的,找个伏法下户,却这厮跚跚来迟,不见踪影。

    这个洪浑烈定要向俺开刀,岂不冤屈。田鸡要命,蛇要饱,由不得别人,谁来做替罪羊。

    由是分兵三路:一路派出百人,根据张木匠交待,直接到清安捉拿凶犯;一路是向洪浑烈禀报已掌握的线索,请求发兵讨逆。

    三是向朝廷报案,陈述原委。

    其上报奏章:泰安府曹仁政泣血奏本:兹有清安地区贼寇,流窜到泰安运河闸坝,残杀守役衙门,引发闸口瘫痪,万船停滞,怕引发民变。

    今请求江北大营协助,千总洪浑烈大人,矫枉过正,不辩事理,陈兵淮扬,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剑拔弩张,欲行杀戮。

    尤其清安府吴昊天,平日不理正事,养虎为患,助纣为虐。辖区滋生毛贼,祸乱朝纲,已经殃及池鱼。

    虽派员侦缉贼人,却处警不力,是疑包庇贼逆,与贼为伍,实乃大逆不道,应当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而江淮漕运督办,未能守土有责,遇事优柔寡断,轻诺寡信,难堪重任。

    以致贻误战机,让贼寇逃脱,混迹江湖,恐难追剿。叩首拜北,请求驰援,望吾皇明鉴。光绪年月日。

    曹仁政欲给自己洗干净身子,想推究责任,其实他莫白沉怨,已经掉进污水河里了,再多的狡辩,无济于事。

    也是言过其实,招惹是非,反让人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莫曾偷的感觉,岂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或是人微言轻,压不住铊,落个该找谁是替罪羊,谁也挣脱不了的的桎梏,难道你不错,是皇帝老子错?

    吴昊天也接到了案情,正欲执笔上诉。

    却听说内探来报,说是李鸿章大人特使来到了清安城。

    这个还得累赘一笔,李鸿章大人特使狗头军师郝望爵不是带着竹怀源一干人等,来清安府处理政务的吗。

    那个竹怀源因年事已高,身心憔悴,一路劳顿,担惊受怕,不幸染疾。郝望爵怕误事,怕牵连,让其上岸就医。

    自己一行公干继续乘风破浪,沿运河逆水行舟,直奔清安城。

    由于汛期,风高浪大,水流湍急,所载官船,也是一叶漂浮,险象环生。

    曾多次停泊避风,时进时停,怕得是溺水。

    因为郝望爵等人皆是北方的旱鸭子,不习水性,不会游泳,入水即为鱼虾美味佳肴,所以全身心的是活命哲学,不敢立潮头,迎风浪,上船就是躲在船仓内,不敢露头,更不敢涉水。

    从出发到停泊终结点,累时近满月,也是弄得憔悴不堪,一身怨气。

    到了清安城,看到一路破落象,一路叫花子,全然失去当年来此繁华的盛景,那个东南第一州,已成历史,倍感酸楚。

    为了辩明是非,取证伪真,避免嫌疑,以防政务干扰。

    郝望爵不与当事人见面,却与甄鸿儒接洽。